阿莫拉把牛奶和酥油倒进青稞粉里搅拌后,反复地在案板上揉搓,然后做成面饼状放在木架上。阿波拉在院内把三个石块摆成品字形,把“干牛粪”放置在中间,从火柴盒中取出火绒草埋入牛粪末里,把火柴擦燃后,轻轻地吹着火绒草的火星,不久就见青烟缭绕,火从石头边的缝隙里冒了出来。他把茶壶放在石块上,不一会儿,水壶就了出滋滋的声响。
阿莫拉用木棍搅动火灰,将摊好的面饼放在火灰上埋好,并不时的拨开火灰翻看着,大约一刻钟时间牛粪火灰烙饼就做好了。
牛粪在藏语里叫做“久瓦”,藏民生活的一日三餐和取暖都要靠牛粪,所以牛粪是藏族生活中不可或缺的必需品。
我用手掰下一块烙饼放到晓琳的嘴里,她慢慢地咀嚼着。
“不错哟。烙饼又甜又香。”
她耸耸肩,一幅怡然自得的样子。
“哪是自然,久瓦烤得自是不同凡响嘛。”我说。
吃完饼后,我们起身告辞,来到宾馆里住下。我们在紧挨着的铺位上打开行李包,把随身携带的物品归置好后,躺在铺位上休息。心里感到熟悉而又温馨,一切又像是恢复到我们在刚认识的那一个晚上.....
我征征地望着头顶上的天花板问她:“嗳,你有过那种感觉吗?”
“哪种感觉?”她侧过身子看着我反问道。
“一切都恰到好处,或者说水到渠成!脑海里不会去想明天,或者昨天,只是觉得心安理得...觉得一切都太过突然,可是又理所应当,所有的感觉都只是希望活在当下,想要珍惜现在拥有的美好时光...”
“嗯!”
我略微停顿,接着说道:“恍惚间一切又都回到了原点,回到了我们最初认识的夜晚。”
“呵呵...”她嫣然一笑,点点头表示认同。
我们相互对视着,彼此的眼神都包含深情,仿佛要记住相处的每一个瞬间和细节。
“过会我们出去转转吧?”
“我们不是应该保持体力吗?”
“不用,我看见你体能训练了,以你的身体素质没有问题。”
我起身把水烧上,接着拿出旅游折页翻看着:
冈仁波齐位于东经81.3°,北纬31°,与梅里雪山、阿尼玛卿山脉、青海玉树的尕朵觉沃并称藏传佛教四大神山。冈底斯山脉横贯在北部昆仑山脉与南部喜马拉雅山脉之间,如一条巨龙卧在西藏西部阿里广阔的高原上。它高高扬起的头,形似金字塔,四壁非常对称(藏民称象“石磨的把手”),耸立在阿里普兰的高原上,这就是海拔6656米的主峰冈仁波齐。
冈仁波齐,藏语意为“山中之佛”。冈仁波齐东南西北发育出四条河流,分别是:恒河、印度河、萨特累季河和雅鲁藏布江,宗教文明从这里蔓延开来。冈仁波齐峰,长久以来,冈仁波齐一直是朝圣者和探险家的神往之地。
傍晚时分,我和晓琳步行来到东边冈底斯山脉和巴嘎大草原接壤的“宗堆”山口。阳光从云层的缝隙中透出洒向大地,给“塔尔钦”小镇抹上浓浓的金黄色,举目四望,它的北面是雄伟起伏的冈底斯山脉,南面是一望无垠的巴嘎草原。这里是转山的出山口,从山谷中出来的藏民不时的在山谷口的路标“玛尼堆”跟前摘下礼帽合掌顶礼,将事先准备好的一块刻有藏文经文的石头,恭敬地放置在玛尼堆上,祈求众生平安、吉祥圆满!
注:藏族同胞由于居住在地势险峻的高原地区,所以自古以来并不使用牛车和马车作为代步工具。长途跋涉就靠两条腿或以骑马代步,所以凡是走到看不见路的地带,就会用出现一簇簇的石堆。那些石堆就是行路者经过积年累月,一块块石头堆集起来的,作为一种“路标“或“地标“而存在,从宗教文化来说表达了藏民们无限美好的吉祥祈愿。从实用的意义来讲,它们可以为行人指示前进的方向,标明行走的路线。这在人烟稀少、地域辽阔的高原,显得非常重要。
从山口回来后,我俩漫无目的走在小镇的街道止。上个世纪90年代,这个专门为转山而建的小村庄只有20多户人家,是个地图上都没有标注的零散人员的聚集地。现在随着转山的人数逐年增加,街道上饭店、旅馆林立。藏民们敞开胸怀,不断迎接现代文明对这片贫瘠土地的洗礼。
7点多钟我们走进一家藏族餐厅,点了牦牛肉炒面、煎蛋和酸奶,饭后感觉高原反应正在消退,身体已经慢慢地适应了现在的海拔高度。我们预约了明天早上6点钟的早饭,就离开了餐厅。出门后在街道旁边请了哈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