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香涵贴过去,手按住他的肩,送上香吻。
步倾沣别开脸,香涵却更疯狂的吻他的脸,甚至吻他的颈。
“香涵!”太妃站在门口,脸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步顷沣起身,略微不悦的离开。
步香涵哭了,“他变了,他以前说爱我的!”
太妃问:“你不知道他是你哥哥吗?”她只怕香涵已知道身世,所以先这样问。
“是又怎么样!你说我****也好,说我无耻也罢,我就是爱他嘛!他以前也说爱我,可是因为出现了一个宁语淳,他对我就不像从前了!”
太妃瘫软在地上,头晕的很。
“你是想把你自己给毁了吗?马上给我找一个男人嫁了!你决不可能和皇上在一起的!”
“非他不可!如果不是他,我宁愿现在就死!”步香涵激动,自从受辱,她一直活在死亡的边缘。
太妃痛呼一声,狼狈的跑去广陵殿。
李方阻止:“太妃请改天再来,皇上累了。”
“你好大胆,敢阻止太妃?”太妃一把推开他,冲进了寝宫。
步倾沣正站在何秋水的灵位前。
太妃跪下来,“皇上,你是为了报复我吗?才骗弄了香涵?”
“起初朕以为是爱她的,可是后来,对她的感情只是比兄妹好一些。若不是香涵,你早就死了。”
“可是香涵现在为你可以去死。”
步倾沣也无可奈何,今后还是少见她,断了她的情思。
太妃站起来,看着何秋水的灵位,“你为什么还不杀我。”
她知道他会报仇的,自己一直在等着,只是不舍得香涵和离雪。
“朕会马上下旨,让香涵暂住容王府,等她情绪好些,再指婚,你就放心吧。”
太妃明白了,香涵一走,她的命也不长了。
独自离去。
李方公公进来禀报:“今天娘娘和玉妃走得近,两人还在宫里缝衣。”
“让玉妃来服侍吧。”
“是。”
当晚,玉袖又做了一份松仁咸味粥,看着步倾沣喝完,一脸的高兴。
“你今天都去哪了。”
“在揽月宫附近走走,后来去了皇后宫里,她说想学着做小皇子的衣服,让臣妾教她,可是臣妾竟不知道皇后对针线一窍不通,最后连一只袖子也没做出来。”玉袖欢笑的讲着。
步倾沣也露出笑容,嘴角下的梨涡不知给他添了多少的魅力,加上他欢喜的笑容,连外面的阳光都比不上的明媚。
“朕能想像得到,她有多笨拙。”
“虽然皇后不懂女红,可皇后却还会唱曲呢,唱的很不一样。”
“是么?朕怎么从来没有听过,她唱的什么,说来听听。”
玉袖愣住,笑容渐渐不如方才,因为她发现,步倾沣找她来,一直在谈着宁语淳的事。
谈到她,步倾沣才会这样的笑。
如果他这么喜欢她,为何不去宠皇后,要通过她这个第三人来知晓呢。
玉袖看一眼何秋水的灵位,便心知肚明了。
皇上这是,想爱却不能爱。
可是唯有这份爱才能滋润他的心,拼凑着皇后的一点一滴,他的心才能活着。
体会到这一点,玉袖才里好痛。
装着没发现,笑着说:“皇后好像唱的词儿也不一样。有什么……这一生的美好……手相握眼相看,多么想捕捉你温柔气息,一千次轮回里要找到你,手相握眼相看,潮来潮去……哪怕会分离,也要努力。”她只记得这些了。
步倾沣仔细的记着,嘴里暗念着,词意他好像懂,又好像不懂。
“朕有折子要批。”他走到书房坐下。
玉袖帮忙研墨。
两日后,香涵身子基本好了,她被送到了容王府。
向晚妆待她很好,香涵和她相处了半天。
不料当晚,香涵就发现他们分屋睡。
不过,她也懒得管哥哥,他本来是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美男子,向晚妆嫁来之前想必就知道,她想管也管不了。
太后召见宁语淳,天气酷热,太后坐在凉亭内。
“皇后啊,本宫的身子不如从前了,许多后宫的事你要多打理,多为皇上考虑。”
“是。”
“最近宫里出了不少流言,真真假假,你也别往心里去,本宫也没有往心里去。”
一个是指何秋水的事,一个是柴晏歌的事。
太后极力要撇清自己,打造着与她无关的形象。
“太后好好养病,语淳会打理后宫,决对让后宫清静,不再乌烟瘴气。”
“好,本宫放心了。”
太后走远几步,想起一事:“听说你与玉妃走得很近?”
“语淳正向玉妃请教如何缝衣呢。”宁语淳偏要说,太后想利用玉妃,她偏要太后与玉妃有间隙。
再说,玉妃看上去,也并不想和太后走得太过亲近,太后这棵大树太有心机了。
谁会愿意受制于太后呢。
太后让玉袖忙着契边以北干旱的祭天仪式准备。
玉袖本来推托,觉得那应该是皇后来做,逾越身份可不好。
太后却以皇后怀孕怕她累着为由硬安排她。
还嘱咐了一句,皇上的心思多揣摩着,有什么不对告诉本宫,也好及早劝他。
当晚,玉袖和宁语淳在揽月宫。
“玉妃的宫里真漂亮,人人都说揽月宫优雅高贵,果然是这样。”宁语淳也是给她面子,送了些礼,贺她入住新宫。
“可我还是觉得皇后的凤来宫素雅温馨。”
宁语淳摸着肚子,若有所思。
“对了,妹妹愚钝,今天太后说让我把皇上的事告诉她,让我不知道该怎么做好,姐姐可否指点。”若是让皇上知道自己打小报告,一定厌烦自己。
“无关紧要的要说,重要的就当自己不知情。”
“妹妹懂了。”玉妃也是这样想的,现在安心了不少。
宁语淳暗想,太后是拿玉袖当眼线,了解皇上的一举一动,开始怕皇上要杀她为母报仇了吧。
可她也不知道,步倾沣还会不会杀了太后和太妃,为母……想到这里,杀害他母亲的不正是自己吗?
“皇上驾到!”一声高喊。
宁语淳有些不知所措,与玉袖一同跪下迎驾。
步倾沣一进来,一眼就看到宁语淳低着头。
宁语淳自己站起来,对他刚才的举动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她没有抬头看他一眼,“语淳正打算回凤来宫,那么,告退了。”
步倾沣的眼睛一直盯着她离开。
“她来这里做什么。”
“皇后见我刚搬来,送了些礼物。”
步倾沣接着问:“她一个人来的?”
“是,没有带宫女。”
步倾沣看着门口,久久才收回目光,“睡吧。”
玉袖看着他,一个心不在这里的男人,留的只是一具躯壳,倒不如……
“刚才我看到皇后一直摸着自己的肚子,不知道是不是有些不舒服。”
“你怎么不早说……朕的意思是,事关契国皇嗣,一定要谨慎,你先睡吧,朕去看看她。”步倾沣匆忙的跑出去。
玉袖流下眼泪,贴身宫女碧儿问:“娘娘这是何苦啊。”
“皇上留在这里,心在那里,我更苦。”
步倾沣寻找了很久,夜里黑,他看不清。
不知是跑的太急,还是心急如焚的原故,在长廊的时候突然喘病犯了。
“咳咳……”步倾沣扶着柱子,不停咳嗽,喘不过气来。
痛苦之际,眼前还是出现熟悉的身影。
宁语淳从对面走来,看他发病,忙过来轻拍他的后背。
经过的侍卫去请了太医,太医一会儿便赶来。
喝了药,步倾沣才缓过来。
“皇上千万不要跑这么快了,最近您的喘病发作的比以前勤了,请皇上保重龙体啊。”太后说到最近这个词儿的时候,看了皇后一眼。
怎么这几次喘病发作,都是和宁语淳在一起。
步倾沣也看了她一眼,“都怪某个人。”
宁语淳瞪他一眼,告诉太医:“这只能说你们太医无能,病了这么久也没有根治。”
太医惭愧,“臣定当尽心间竭力。”然后恭敬退下。
步倾沣说:“朕还是第一次在室外看太医喝药。”他望着周围,幸好是晚上,没什么人,不然被人看到自己病怏怏的,皇帝天威何在。
“臣妾扶皇上回……皇上不是在揽月宫吗?”宁语淳不解。
“朕的事,你少过问。扶朕回广陵殿。”他伸出手。
宁语淳握住他的手,异常的温暖。
步倾沣紧紧握住她的手,一同回到广陵殿。
李方见他们一起牵手回来甚是纳闷。
宁语淳刚到门口就说:“皇上好好休息,臣妾告辞。”
“别走!朕的身体不好都是因为遇到你,你要负责。”步倾沣像个孩子似的倔强又认真。
“我见到皇上的时候,你已经喘病发作了,还怪我?”莫名其妙!
李方夹在他们中间的位置,听完左边听右边,想插嘴也插不上。
“朕的身体不好,身为后宫之主,总该知道关心一下。”
“怎么没关心,不是叫了太医,又扶您回来了吗?”
“可朕现在还不舒服。”
“那就再传太医啊,臣妾又不是太医,怎么能让皇上去除病痛!”
步倾沣气结,这个笨女人,笨笨笨女人!
他朝李方使一个眼神。
李方笑着说:“皇后娘娘,太医来了也没用,皇上这些日子一直心里闷痛,您多陪陪皇上,那可比良药要好多了。”
步倾沣瞪他一眼,什么比良药好,多事!
宁语淳狐疑的盯着步倾沣看,“皇上真的要我陪?”
步倾沣的眼神不安分的四处看,装着一幅不在意的样子:“你陪不陪没关系,朕只是想让朕的小皇子陪一会儿。”
李方差点忍不住笑,竟拿没出世的小皇子当借口,皇上也真是,想和皇后呆一会儿就直说呗,他是万人之上的皇帝,一道命令,谁敢不从?
可一面对皇后,他千方百计的找理由。
这样的举动,无非证明了皇上是在用心。
“好吧。”宁语淳扶着他进去。
李方还为他们合上门,让宫人站远点。
缓缓往床榻方向走,步倾沣抿着嘴唇偷笑,一瞥,见到何秋水的灵位。
宁语淳也看到了,她的手放下来。
“朕觉得好多了,让李方差人送你回宫去吧。”步倾沣的脸上没有了刚才的喜悦之色,取而代之的是忧伤惆怅。
宁语淳走到灵位前,敬香跪下:“如果无镜夫人泉下有知,就知道谁才是真正害您的人,是谁玩了借刀杀人的把戏,语淳不求您与皇上的原谅,可语淳发誓,终有一天,让利用我的人不得善终。”
“朕怎么从没听你说过!是谁利用你,若真有这样的事,你为什么当时不解释!”步倾沣没想到此事还有牵连。
宁语淳站起来,失望的看他一眼,“我不说,是因为我没有证据,将来也没有,她对我说过的话也无第三者听到,物证人证都没有,我何必说呢,只是此事她知我知,终究,是我与她的恩怨了。”
步倾沣半信半疑,猜测过太多人,却没有目标。
宁语淳想他也猜不到,是他的好妹妹步香涵干的,只有推开门离开。
步倾沣躺在床榻上,眼神呆滞着望着上方。
然后,用拳头捶打自己的心口,越来越用力。
李方发觉,忙进来劝止:“皇上,您这是怎么啦!”见他如此痛苦,才知道男女****太能折磨人。
步倾沣就一动不动的揪紧领口的衣服,“朕要怎么办,才能不注意到她。”
“奴才不懂男女之事,但先皇在时,皇上的母妃也是受宠之人,后来……后宫人妒嫉,才惹来那场大火,皇上心里有皇后,万万不要表现出您的心思在她身上,让她身涉险境。若皇上真想转移目光,其实可以选新人入宫,准有更合皇上心意的。”
李方回答的好,步倾沣看着他,觉得他说的有理,他不想让宁语淳步自己生母的后尘。
他也想救自己,便说:“祭天回来,就从大臣中选女子进宫。”
步香涵与向晚妆一同在街上买东西,两人买了些胭脂香粉,正要回去。
便听到街旁的小茶楼有个说书的,正大声讲着一件惊天大事。
步香涵拉着向晚妆一起在人群中听着,看他能说什么……
“各位,这件传闻啊是我老秦在边境的荒凉之地听到的,那里靠着纳雪国,一海之隔啊。那里的人都传遍啦,只有咱们这里还没有人知道。现在就让我说一说。这可是皇室秘闻,如今的太妃生下一子一女,她的儿子容王爷俊美男子令不少千金小姐仰慕。太妃的公主在前些日子遭人奸污啊,这件事可以平息,但她的亲生父亲不是文祖帝,也不是当今皇帝的亲妹妹,而是当今皇后父亲宁将军的私生女。”
讲到这里,听众一片哗然。
步香涵更是吃惊,身子险些跌倒,还好向晚妆扶住她。
“我们走吧,这些大胆狂徒在这里胡编谣言,让皇上惩治他们。”
“我不走,我要听听,他还能说什么!”最吃惊的无非三件事,自己不是沣哥哥的亲妹妹,自己可以与他在一起,可是为什么自己会变成宁语淳的亲妹妹!母亲竟然背叛父皇,和宁将军苟且。
说书的老秦让大家安静:“这件事决不是空穴来风,听说是一个宫中的老人儿说的,太妃与宁易将军自小是青梅竹马,后来太妃被文祖帝看上,第三年生下了容王爷,可是文祖帝一直宠爱着当今皇帝的生母,太妃不愿受冷落,又与宁易将军情根难断,不料怀了公主,并生了下来。文祖帝一直不知情,咱们也不知道当今皇上是否知情,哎,这皇室宫闱,秘闻一件件,如今太妃的事传遍大江南北,人人都在说,可不知那道高高的宫墙是否能让这真相传进宫内啊。”
“哎,要是皇上知道,一定要治太妃的罪啊。”
“还有宁将军,再战功赫赫,也敌不过这么大的罪,搞不好皇后也受牵连。”
“容王爷也不会好过了,公主也要被除皇籍,下场谁知啊。”
听着别人议论纷纷,步香涵不顾一切的往回宫的路上跑。
向晚妆拦不下她,不好了,她若是回宫质问太妃,宫里不就全都知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