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梓霏走了后,李国成带着抱了一堆资料的邢露回到办公室。刚坐下,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陆烛夕情况怎么样?”
刑露是二队的老人了,在李国成手下待了几年,自然清楚他问的什么。头也没抬,有条不絮地答道:“精神状况看着不错,身体严重营养不良还极度贫血,皮肤有多处冻伤,检查说肺上有阴影,有呼吸衰竭的指征,同时胃功能紊乱,患有急性胃溃疡……总的来说,是一个非常孱弱多病的人,所以她是凶手的可能性不大,因为死者是一个身体健康强壮的成年女性,双方的武力值根本就不在一个等级上。”
死者死因初步判断是失血过多而死,死前曾经受过非人折磨。其面部被毁的面无全非,双膝被恶意扭断,身上伤痕大大小小有三十多刀处,凌乱复杂,几乎刀刀入骨,可见凶手下手之重,由此可以判断出凶手不是一个成年男性,就是对死者抱有极大恶意的人,而根据资料显示,死者生前与陆烛夕几乎毫无交集,所以陆烛夕没有杀人动机。
“不要根据这些表面上的东西就轻易下定结论。”
分析的有理,不过,李国成还是皱眉,利用现有的证据来反驳她,“你别忘了死者在生前最后一次出现的地方,与陆烛夕发生了激烈争执。而且凶器上有陆烛夕的指纹。还有,根据检验,死者指甲盖里的脂肪组织也是属于陆烛夕的。”
邢露思索了一会儿,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慢条斯理说:“这确实都是问题,不过里面还是有好多疑点,况且陆烛夕也没承认人就是她杀的,要给她定罪,咱们还得做些工作。”
李国成无言以对,没在接话。
且说,此时此刻被两人讨论的陆烛夕,正昏昏沉沉的蜷缩在拘留室的铁床上,薄薄的被子裹在身上,露出小半张透着不正常红晕的脸,额前的头发被汗水濡湿乖巧的服帖在脸颊上。
表面上,她明明很热,汗水自额头争相恐后的冒出来。但陆烛夕却感觉到一股自骨缝里透出的冷,潮水般将她淹没,这种冰火两重天的煎熬,让她本就不大清醒的意识更加混沌。
迷蒙间,她好像又出现了幻觉……
面前的简陋、昏暗、冰冷被一间豪华、明亮、富丽的房间所取代,瑰美耀眼的繁复灯盏,莹润不染纤尘的雪白墙砖,以及对面墙面镜子里倒影出的身影。
形状完美的脚,结实有力的小腿,再上面被一块洁白柔软的白色毛巾封锁了所有引人窥探的视线,无奈,视线接着上移,是一大片小麦肤色,精瘦线条质感十足的腰身,让人看了有一种想要伸手摸一摸的冲动,饱满的胸肌、刀刻般的鲨鱼线、健硕的麒麟臂,厚实且极具安全感的背脊……
昏昏沉沉的陆烛夕突然感觉自己有点渴,鼻子也有点热。她迷蒙地睁大了眼睛,努力想要看清楚那人的脸,却不料视线忽得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