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总,车已经准备好了,要连夜赶去机场吗?”助理向明站在门口,低头请示镜子前穿衣服的男人。
男人的动作慢条斯理,一举一动带着一股说不出的优雅矜贵,给人一种高不可攀的感觉。
修长的手指翻飞着,将袖口上的扣子扣上,贺寒川最后理了理衣服,才对助理向明说:“嗯,走吧!现在就……”
“陆烛夕——”
耳边若有似无飘来的声音,让贺寒川惊异地顿住动作。如鹰一般锐利的眸子危险眯了起来。
话听了一半的向明,不明所以地抬头,却见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贺总突然脸色惊变,他脑中的弦也随即绷到最紧,心中暗暗思量自己刚刚是否说错了什么话。
他小心翼翼觑了眼气质冷峻逼人的男人,压低声音唤道:“贺总?”
连叫了两声亦不见回应,向明眨了眨眼睛,惊奇地发现原来自家一丝不苟的老板居然还会发呆。
是她吗?
他有多久没有听见过有人叫这个名字了?
那一瞬间,贺寒川脸上飞快地闪过某种东西,然后稍纵即逝,叫人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至少无意中留意见的向明是这样想的,他垂下眼皮,正要退出房间。却被贺寒川突然叫住,“等等,先不回首都,我还得在曲江待两天。”
向明愣了一下,虽然不明白贺寒川为什么会突然改变主意。但一个优秀的生活助理从来不会过问雇主的事情,所以他选择无条件服从了贺寒川的命令。
…………
本来该回办公室的李忠义半路上碰见了一个给陆烛夕送药的小警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他主动揽下了这个活。
临行前,小警察笑眯眯地对李忠义道谢,“李哥谢了啊!改天一起喝酒。”
李忠义回以微笑的点头,目送小警察离开后。他垂下眼皮看了一眼手中的药和水。
这种丧心病狂的人渣跟社会上的老鼠屎一样,活着就是在浪费空气。
也配吃药!!
嗤笑一声后,李忠义随手将掌心的药包扔进了垃圾桶里,自个叼着水杯,边喝边回到了办公室。
今晚轮他值班,小组的其它同事都已经回家了,所以办公室显得有些空荡寂静。
李忠义在椅子上闭眼眯了一会儿,突然睁开眼睛,伸手摸了摸有些酸痛的脖颈儿,凄凉的夜风顺着灌进去,在皮肤上激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莫名的,他感觉四周有一股无处不在的诡异阴冷,像是黑暗中的某个角楼有一双猩红的眼睛在注视他一样。
这种氛围让他下意识回想起了埋藏在记忆深处的秘密,那个漆黑的夜晚……
回忆才刚冒出了个头便被李忠义给掐了,他的脸“刷”一下就白了,陡然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摩擦出刺耳的“刺啦”声,让人不禁牙酸。
他烦躁地抓了抓后脑勺的头发,强装镇定的转移注意力,“听小杨说陆烛夕发起了高热,情况蛮严重的,我还是好心去给她送杯水吧!万一明天真出了事,温梓霏那个疯丫头肯定没完没了。”
说着,他顺手抄起刚刚放在桌上的纸杯,接了一杯自来水,去了陆烛夕所在的拘留室。
停在拘留室铁栏栅门口,李忠义用锁重重的敲了两下栏杆,“哐哐”的敲击声伴随着他的声音在昏暗的拘留室响起。
“陆烛夕,陆烛夕,醒醒!”
接连叫了两声,陆烛夕仍旧没反应。倒是隔壁的一个粗旷红发刀疤男被他吵醒了。一个枕头猛得拍在了铁栏栅上,随之跟来的是红发刀疤男带着睡意的嘟哝声,“操!大半夜不睡觉你猪叫什么,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抱怨了一句,红发刀疤男翻了个身又沉沉睡了过去,留下李忠义站在阴影里,脸一阵青一阵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