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师大也有一个湖。
虽然比不上京大的未名湖声名在外，面积上也差了不少，但是风景还算秀美。
湖名赏心，不知道是谁起的名字，不过对于京师大的学生而言，这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身边一起散心的人。
晚饭之后，李牧宿舍的其余三人都加了蒋笙笙的微信，然后心满意足的离开了食堂，至于几乎被当成透明人的王一，心情忧郁，连带着李牧告诉他一块儿逛逛，都被他无情拒绝。
至于王一有没有存了些给李牧和蒋笙笙制造独处机会的想法，天知道。
月光皎洁，赏心湖上波光粼粼，很是让人心动。李牧和蒋笙笙并肩走着，或许是因为蒋笙笙过于出类拔萃的缘故，引来了无数羡慕嫉妒的目光。
李牧对此不以为意，只是找不到开口的话题。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和蒋笙笙之间，已经找不到当年那种无话不谈的感觉了呢？
李牧不知道。
总有人需要那破沉默，李牧余光瞥了一眼默默走路消食的蒋笙笙，她沿着河岸，脚步踩在细长的鹅卵石路上，脚尖微微踮起，很是灵动。
“你当心一些。”李牧说道。
算是一个开场白，可惜不太有吸引力。
蒋笙笙撇了撇嘴，动作细微，李牧没有看见。
“想知道我这一年做了些什么吗？”蒋笙笙轻声说道。
她的眼神望着脚下，仔细注意着脚底，生怕自己一个不当心就掉进河里。
虽然会游泳，但是大半夜掉河里这种事情，太糗了。
“努力学习吧，不然也上不了京大的。”李牧笑着，淡淡的回应，言语间多了些柔和的味道。
蒋笙笙想要听到的却不是这个。
她轻快又小心翼翼的走着，开始自言自语：“我吧，有那么一段时间，其实有些抑郁症了，所以医生就建议，让我断了和以前的生活的联系。我爸很怕我死，就把我送到了一个山清水秀的度假山庄，我在那里住了大半年，心态就恢复过来了。”
“哦，对了，我爸还给我请了一个家庭教师，专门负责我这一年的学习，比你贵的多哦！”
蒋笙笙说到这里，笑了出来。
李牧也笑了，笑容里面多出了一些释然，原来她扔掉以前的一切联系方式，是医生的建议。
“大约三个月前，我听说袁野去了京大，并且加入了学生会，那个时候我就在想，等我考上了京大呢，我们就能在京大汇合了。”
“有袁野作为学长的帮助，王一，我，还有你，我们三个人在京大应该能过的挺开心的，熟悉起来也会更快。”
说到这里，蒋笙笙听了下来，想要看看李牧。
李牧的脸早就转向了湖面，那里有月亮和星光的倒影，有悠闲划水的天鹅，岸边停了一艘已经渗水的木船，不知道还能不能用。
李牧淡淡的说道：“对不起，我没有办法去京大。”
其实没有什么事情好对不起的，但是这三个字就这么脱口而出了。
李牧发现，这一年来，他似乎说了特别多的对不起，和母亲说过，和教绘画的老师说过，和班主任说过，和王一也说过。
现在他又和蒋笙笙说了。
这让他有些懊恼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