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今夜是怎么了,师兄们怎么都不睡觉,一个个站在山边听那钟声?”一小女孩睁着大眼睛望向旁边席地而坐的老者。
“今夜注定是不眠之夜,山河令出,帝国大厦有倾覆之危!”老者娓娓道来。
“山河令是什么东西?居然能撼动帝国!”
“说起山河令必须要从山河门的创立说起”老者感叹了起来!
山河门的创立太过久远,远到帝国建立之前,可以说帝国的成立当初是经过山河门的俯允的!
帝国成立之前,诸侯各自争霸一方,战乱不止,民不聊生,生灵涂炭,山河门就是在这种背景下由十三位绝顶高手建立,俗称十三巨子。
巨子立下山河门的宗旨为救世,由于宗旨大公乃民心所向,一时之间,饱受战乱之苦的强者竟向加入,短时间内一跃为当世顶级门派,称霸万里疆域,本可建国独立一方,但这与山河门的宗旨不符,于是十三巨子认为应另选诸侯中的一位进行扶持,尽快扫清天下,澄清宇内,还天下太平。
于此同时,南宫世家正崛起北域,初露锋芒,虽然实力不强但贵在心诚,率先联络到十三巨子,南宫世家家主也就是帝国的创立者南宫洪与十三巨子在沂水河畔订立盟约,山河门帮助南宫世家扫清半壁江山,南宫世家则答应了日后山河门可以临朝听政,后世之君难堪大任之时山河门可以另推新帝以匡社稷等诸多条件。
而山河令便是山河门要出世另立新帝的标志。
虽然盟约如此,但时过境迁,现在的帝国已今非昔比,是不会坐以待毙的,如今魔界大军兵临城下,如果帝国与山河门再起纷争,后果将不可想象。
“那我们是否应该去助帝国一臂之力?”
“是应该但为师的时间不多了”老者突然说道,小女孩不解,正欲询问,只见一团黑雾自远方袭来,至老者十步开外悬立空中,“是你自己走还是我送你走”一道诡异冷冽的声音从黑雾中传出。
“既然来了何不现身一叙!”老者从容反问道,只见黑雾陡然散去,人影露出,来人身着一袭黑色的带有奇异纹路的铠甲,脸部被一副青铜面具覆盖,一柄长剑系于腰间,长发万千不时随风而动,漆黑的眼眸透过那青铜面具看着让人有些头皮发麻,小女孩看到来人变得有些害怕,不自觉的站在了老者的身后!
“你受伤了!”老者眼睛微眯开口道“看来他们都已经先我而去了”
来人虽不语,但老者已心知肚明,对方相当于默认,也从侧面印证了自己的想法!
“哎——”一声长叹,老者原地坐化,小女孩仍就藏在老者身后,浑然不知,来者看了看小女孩,便化身黑雾离开,不多时,小女孩的哭声响彻山门,众弟子飞向山门。
帝国军部,大殿内将领集结完毕,大门关闭。帝皇率先打破沉默:“朕可为无道昏君?”一句看似轻描淡写的发问让下方众将如压巨石,皆单膝下跪:“臣等无能,让陛下蒙羞!”
“陛下勿忧,我帝国卫戍军团已经集结完毕,负责拱卫京师的北漠、南御、西绥、东抚四极军团已接令向京都开拔,如有必要前线军团也可回京勤王!”有将士向帝皇叙述了当下兵力布局。
“帝国受山河门掣肘太久了,我们绝不会坐以待毙,正好一并解决了这个心腹大患”南宫皇族有人愤愤不平,显然已经压抑太久!
“陛下无过,山河门想要临朝听政,另立新君除非踏过我们的尸体否则我们绝不会答应”
…………
钟声响彻一夜,次日除了严阵以待的卫戍军团,外界似乎看不到任何变化,只不过帝都周边的城池人员变得密集了起来,地方守军虽然严查过往行人,但却找不到任何疑点,但若有细心的人会发现,某处客栈的客流量增大了很多,或许大多数人会认为生意兴隆有什么不对?但怪就怪在人员进多出少。进客早已远远超出客栈的待客能力!
这种现象在寺庙、酒馆、赌场等各种营业场所上演,但却无人注意这种不正常的现象!人们只是在议论当下时间帝国各处发生的大事。
忙碌的一天快要结束,夕阳西下,帝国周边一座城池的外围密林内,空空荡荡,落叶铺满地面,突然一处地面塌陷了下去,从中走出两名军士,二人上来后,扫视了下周边,相互对视点了点头,向后面挥了挥手,之后地面开始变得微颤,一排排军队自地下开出,且个个气息非凡,让人惊讶这是怎样的一支军队,战力不可想象。
这样的场景在帝都周边到处发生,帝都东南方向的一处宽阔地带,此刻正有大批骑兵集结,在夜色的掩护下,不断有步兵方阵向这里集结。
次日凌晨,帝国周边的城池开始打开城关。但令门卫惊讶的是人员与昨日相比少的可怜,有士兵暗叹怪哉,人都去哪了!
当太阳从东边升起,第一缕阳光打在帝都巍峨的城墙上,刺目的阳光让城墙上的一名禁军用手遮挡了下眼睛,突然,这名禁军透过指缝隐约觉得天际线的方向出现一排黑点,其猛的揉了揉眼睛,瞪大眼睛向天际线的方向使劲望去,只见黑点逐渐增多,一排挨着一排,占满了天际线。禁军大惊,这才回过神来,那哪是什么黑点,是军队!
禁军指着远方大声喊到:“敌袭——敌袭——”声音过处,众人皆向其指着的方向望去,有将士闻言下令道:“擂鼓”,一时间城墙上鼓声大作,城上的禁军开始移动起来,各归其位,弩箭手,长枪手各列一方,卫戍军团整体前移,骑兵勒马排阵,枪兵反手握抢做出冲锋姿势,只待令下便可冲杀。
天际方的黑点随着不断地前移,身形逐渐显露,十道执旗骑兵间隔一里走在队伍的最前方,后方骑兵步兵依次罗列,缓慢前进,在后方朝阳的照耀下,一排排影子向前倾斜映衬,如同沐浴圣光的天兵。
“放——”一声令下,卫戍军团前方的一排弩兵以最佳迎角射出一排箭镞,箭镞落地,明示射程,尾羽颤动,亦昭示着弓力之强劲!
天际十方令旗展动,队伍停止了前进,一战骑骑马飞至十方令旗之前,静立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宫廷正殿之上,一名身着莽袍的老者正跪在地上,外面的战鼓每响一下,老者的头颅便离地面更近一分,双手握拳捶地,声泪俱下。
“叔父何至于此,快快请起!”帝皇于宝座之上开言劝道。
“请陛下治罪,臣有如此逆子,实在愧对我南宫列祖列宗啊”
“这是他的选择,叔父莫要自责”
“陛下如此让臣无言以对啊,臣愿亲自带兵前往剪除逆子为陛下分忧”
“叔父的心意朕已明白,叔父年迈带兵之事莫要再言朕会亲自处理”说完便离开了大殿。
战鼓擂鸣,宫门大开,数百战骑从宫内驰出向帝都城门驰去,为首之人着金黄战甲,佩九霄纹剑,执烈云枪,正为帝皇陛下,身后亲卫紧随其后,所过之处,蹄声震耳,威镇八方。
“吁——”战马嘶鸣,帝皇勒紧缰绳,前方大路中央一人挡住了去路,细看原来是太师拄着拐杖横在前方。
“老师你怎么来了?为何不在家中安心养病!”
“老夫是来劝诫陛下,莫起刀兵,现在还不是时候!”
“老师认为我还有退路吗?不是我要起刀兵!是他逼我”说着长枪指向城外。
“陛下莫要意气用事,此时若起刀兵,帝国基业恐会毁于一旦,老夫已经密令四极军团停止向帝都进发!”
“老师有些擅作主张了”帝皇的脸色逐渐变冷。
“陛下若要问罪,老夫愿承担一切罪责,不过老夫还是要劝陛下若可避免刀兵可以答应他一切条件!”
“一切条件?另立新帝也可以吗?”
“老夫认为他不会那么过分的!”
“老夫话已说完,至于何去何从还请陛下三思而后行”说着让出了道路,站在了道路一旁。
“驾——”帝皇大喝,愤然策马而去。
城门大开,战骑驰出,城门之上帝乐响起,卫戍军团举兵高呼:“帝皇万岁——帝皇万岁——”山呼之声响彻云霄,久久不息,群情高涨。
帝皇率百骑亲军行至阵前,长枪横立,望向远方十方令旗前方的战骑,再看向那令旗上山河二字不免怒火中烧,紧握长枪。
良久,帝皇将长枪插于地上,策马向前方跑去,身后亲军欲跟随而上,不料帝皇回首大喝:“回去”,众亲军立时停止跟随,回至阵前,看着帝皇孤身前去而不敢违令!
十方令旗前方的战骑亦孤身前进,不多时二人来至两军中央,就这样相互看着对方,久久无言。
“皇兄”一句简单的问候道出了对方领军之人正是山河门主南宫承,只见帝皇拔出九霄纹剑遥指南宫承,“说出你的退兵条件!”这位受到了奇耻大辱的帝皇终究还是选择了和解!
“止权术,救黎民,御驾亲征”
“说的简单,若如此帝国实力大损各方势力崛起,杀伐何止?”
“皇兄无须多虑,若有趁虚而入者便是与山河门为敌。”
“我愿率军与皇兄并肩作战,共御强敌”
“好,十日后我亲率四极军团,帝国精锐尽出,但请谨记今日之约”说着挥剑指向南宫承,南宫承亦取出山河扇与剑相撞。
帝皇策马回奔,行至军前剑指苍穹:“诏令天下十日后朕御驾亲征,誓扫魔兵否则绝不回朝”。说完望向南宫承的方向!
“万岁——万岁——……”
南宫承见帝皇如此便下令后撤,十方令旗挥动,大军向后撤去,一场大战就此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