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赤云堡大街上,祁初的心情忍不住有些沮丧。虽然他很想快点找到天奇令,可是,实在不知从何处着手。他总不能跑到赤天蛟跟前去大声地问赤天蛟要吧,那样,说不定赤天蛟马上就会让人把他杀了。偷偷潜入云德殿偷出来?也不成。他又不知道天奇令到底放在哪里,说不定进去还没找到他就会被人发现,然后还是被人杀掉。
究竟该怎么做呢?爷爷说天奇令只有很少人知道,自他来到赤云堡也没发现有谁修炼天奇令,看来,他只能从赤天蛟身上查找了,一时半会儿也急不得。他安慰自己,如果真的找不到他也没办法,爷爷当年在赤云堡那么长时间,还不是什么也没找到。
路上的人熙熙攘攘,祁初漫无目的地走着。赤云堡内的酒楼可是比洛城多太多了,繁华热闹的景象就连君仪堡也比不上。但他无心观赏,只低头默默想着心事。
不知走了多久,肩膀被人被人拍了一下。祁初一愣,忙扭头看去,见眼前有个脸上画得花花绿绿的人站在面前对自己咧嘴笑着,他身穿一声深蓝色麻衣,手上还拿着一束彩带,他身后还跟着几个和他一样打扮的人。祁初以为自己挡了他们的路,忙闪过一旁。
那人跟上来笑道:“祁老弟,是我,我是石南啊。”
祁初灵光一闪,惊喜地问:“石大哥,是你?”
石南哈哈大笑:“也难怪你认不出我,我们刚表演完还没洗漱,这副模样你自然认不出。”
没想到竟然会遇到石南,祁初心情大好。他仔细看看石南的脸,忍不住笑道:“石大哥,你们这个样子是做什么的?”
石南笑道:“我们都是玩杂耍的,就是表演些剑术,吐火,舞狮子之类的,挣口饭吃。我不经常表演,今天是杜大哥有事,我便来替他。祁老弟,你是什么时候来赤云堡的?有地方住吗?要不你和我们一起住吧,正好我们两人也可以说说话。”
祁初道:“你走后,大少主就让我来了这里,说是感谢我,我刚好也想来看看,就来了,现在大少主那里住。”
“哦,在大少主那里挺好。”石南转头对身后的人说道:“你们先回去吧,我和祁老弟找个地方说说话。”
那几人走后,石南找了个小河洗了脸,拉住祁初往酒楼走去:“祁老弟,你不知道,我和你分开后想起没给你留我的地址,心里懊悔的不行,幸好我们又遇见了。”
祁初笑道:“我也是心里一直想着石大哥。”
进了酒楼,两人上到二楼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石南要了饭菜,边吃边和祁初说着分开后的事。
石南看了看周围,轻声说道:“祁老弟,你在这里一定要小心,赤云堡可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平静。”
祁初心里奇怪:“为什么这么说?”
石南凑到他耳边,轻声说道:“我在这里时间不短了。据我所知,赤云堡的几个护卫长和几个少主都不简单,我看你为人憨厚,实在是为你担心,你还是小心一点好。”
祁初沉思着点头:“放心吧石大哥,我会小心的。对了,你见过他们练的功夫吗?”
石南摇头:“没见过,不过,我听说赤天蛟的法力很高,二十年前他的无心诀就已修炼到第十阶,几个少主的功力怎样还没有人见过,奇怪的是,赤天蛟并不教他们法力,却另请了师父教他们。”
祁初感到奇怪,赤天蛟既然法力那么好,为什么不亲自教几个少主呢?二十年前他的无心诀就已是第十阶,现在也不知修炼到多少了,再加上还有天奇令,恐怕他现在已经无人能敌。
石南仰头喝了一杯酒,笑道:“等会儿你到我那里去看看,我倒真想让你在我那里住几天。”
祁初想起他说的要小心行事,便说道:“石大哥,我暂时先住这里,你那里备用,以后若真是遇到了危险就去你那里躲避,现在还是别让人知道的好。”
石南笑道:“也好,还是你想的周全。放心,若是你遇到什么事,一定要通知我,我必定全力护你。”
祁初不禁十分感动,紧紧握住石南的手:“石大哥……”
石南笑道:“男子汉不要婆婆妈妈的,来来来,我们喝酒。”
两人斟满酒杯一饮而尽,石南拿过酒坛,正待再要倒酒,听得外面街上传来一声大喝:“你眼睛瞎了么?竟敢冲撞我们护卫长的轿子!”
祁初忙扭头往楼下看去,大街上站着一行二十多人的侍卫,侍卫面前正跪着一个人不住磕头,侍卫后面还有几人骑着高头大马,再往后是几人抬着一顶金色软轿。
那骑马中的一个人驾马走到跪着的人身边,扬起手中的马鞭恨恨地抽在他身上,怒道:“这么多人你是看不到么?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石南冷笑:“这东方勋真是越来越嚣张。”
跪在地上的人一边磕头一边求饶:“求二护卫长饶命!小人的娘生了病,小的去给她抓药,一时情急挡住了二护卫长的路,小的知道错了,求二护卫长饶命!”
骑马的人大声道:“你还要狡辩!”再次扬起马鞭待要抽下去。
“阔儿,住手!”轿内一声断喝,骑马的人扬起马鞭的手硬生生停住。轿帘掀开,轿内的人往外看了一眼,很快又放下了轿帘,祁初连他的样子也没看清。
轿内的人高声道:“不得为难他,让他走吧。”
跪在地上的人连忙千恩万谢,不住磕头。
“哼,猫哭耗子——假慈悲!”石南冷哼一声。
跪在地上的人已经站起身,那一行人又浩浩荡荡往前行去。
祁初惊奇道:“这二护卫长的派头倒不小。”
石南道:“东方勋掌管着赤云堡的兵马司,又仗着有赤天蛟的重用,总觉得自己很了不起。”他又叹口气,接着道:“他的武功仅次于赤天蛟,有些人纵然看不惯他,也不能把他怎么样。那个骑马的人是他的儿子,叫东方辽阔,东方辽阔更是自大,东方勋有时候还装装样子,东方辽阔则稍不如他的意就随意打骂他人。”
“他这是刚从什么地方回来么?”
“赤云堡常年征收侍卫,训练侍卫,东方勋不时会去查看。”
祁初道:“哦,这么多年,原来赤云堡一直在征收侍卫,怪不得君仪堡不敢侵犯赤云堡。”
石南道:“要说东方勋训练侍卫确实有一套,他谨遵赤天蛟的话,这么多年一直不停训练侍卫,新招的侍卫经他指点进步神速。其实君仪堡一直对赤云堡虎视眈眈,正因为有东方勋这么多的侍卫,君仪堡才不敢轻举妄动。”
祁初默默点头,心想:是啊,君仪堡不敢硬拼,只好寄希望于天奇令。
两人又喝了会儿酒,直喝得晕晕乎乎,这才走出酒楼,两人依依不舍地道别,祁初也走回云枢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