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昏暗中醒来,徐鹤宁的头部还有一些疼痛,他试图运用起自己满腹的医学知识,并在一瞬间之后发现无用,开始本能的祈祷这具身体脑袋没出大事。
记忆中有个叫张九全的人过来,又和徐鹤宁在同一具身体内相遇,两个灵魂或真质一类融合之后是一个新的人。
从某种意义上讲,现在的徐鹤宁认为那位张九泉和原身都消逝了,异界旅行借助同位体,确实是捷径,但是同位体之间,一旦相遇,他们就会融合,恍若一种规则一样。
这是哪本笔记里没提到的。张九全通过一些手段加强了自己,认为自己的意志够强,但是似乎灵魂的融合不是一方打败另一方,不同的液体在一起只会是另一种液体。
况且,他倾向于叫自己徐鹤宁。
在找到方法之前,新生的徐鹤宁吸取经验,他拒绝异界旅行,即使他因此而诞生。
两人的记忆既熟悉又疏离,可以调动起他的情绪,去无法让他失去理智。
还没来得及仔细思索,刚才的后遗症终于发作,眼前一黑,在掉下五米多高的树前,他将仅剩的可能性按照层次,引导到自己大脑无伤,感知能力存在,行动能力保留上面。
光点迅速地汇集,一种可能凝实起来。
上等结果,皮肉伤。
徐鹤宁松了一口气,世界三杀成就失败。
远处的人却吓坏了。
“快叫救护车”
衣服花哨的人向别人指挥着。
一个女生随即走来,询问道捂着头的这具身体“没出什么事吧,你头都流血了。”
“我没事”
一点本能还在运作,徐鹤宁没有刻意抑制,无源之水,消耗掉反而好。
瘦瘦的男生像是被女生的话语惊到了一般,脸上肌肉一下子的紧绷,他站起身拘谨地向女生摆手示意,并愚蠢地试图通过拍打自己头部来表示自己一切无碍。
“珏哥,我看这徐鹤宁没有大碍啊”本来的一个黑胖的男子应声到。
为首的的花哨衣服男子没理黑胖子,似乎是觉得很不耐烦又极为诧异,声音带上些许暴戾。
“别丢人了,别动,靠”。
花哨男子开始稳定下心神,狠狠地看了一眼徐鹤宁。将怒气发泄到周围人身上。
“头都流血了,你们还想干嘛”
花哨男子开始愤怒继而又烦躁。
救护车迅速地来了。
将徐鹤宁安置到车上。
“你先去医院检查一下,别出什么事。钱算我头上”
说完不听回复就走了。
“王哥,我们今天还表不表白了”白衣服男生见女生不在凑过来询问。
“别动布置,继续,这小子真的多事,偏偏这时候从树上摔下来”花哨男子的声音被鸣笛声掩盖,张九全没听到接下来的声音。
“目前来看是没有大的问题,伤口也已经处理一些了,以后注意一些安全,还有最近伤口好之前不要太长时间和水接触”
脸被敦实的身形衬得极为娇小的女医生不断地将一些注意事项叙述。
天色近暮,徐鹤宁才走出医院。
今天是难得的好时候,一周也就这一天他可以放肆的看杂书,图书馆那位管的极严的不在,他可以放肆的看。
进门的时候,实际上,已经没几个人了,诺大的藏馆只有一个人负责,中年妇女斜靠在台子边,慢慢地喝茶磨时间,门口的一块又些水渍,表示打扫过了。
将自己正在看的书挑出来。徐鹤宁走入楼内,迅速转进一个小隔间,天气正是接近酷暑的时候,晚上虽然有一些降温,但是以隔间的狭小无疑让人更为难受。
一般有空,徐鹤宁都在这里看一些杂书,但是图书馆周日关门,即使不是周日,下午六点多也就闭馆了。
为了多呆在这里,他一般装作学习过头忘记走了,几次之后,总归会有人来提醒他走,还好找到这么一个小狭间,呆上几个小时等人走完再出去。就可以看一晚上书了。
尤其是明天周日,只要今天晚上呆住,明天就可以看一整天。
一整天啊。
这是现在物质极度贫乏的他所能想到最快乐的事。
手上是一本人物传记,拿少了。
希望这本书能看两个小时多。
张玮,字天全,幼时贫苦,后遇良师,次年案首,约三年道榜名冠,时天降祥瑞,魏昭帝恩赐一试,其师以时不足为患,友人语:“可欲三元俱首也,夺此殊名,为盛世一表也,公性烈而无依,恐寻常之路难清云直上,此试或可上,然无贵人,恐修学多年”
玮思虑良久弗从,入试原一甲第七,然殿试,群臣见以其风貌卓然,天人之表,帝见亦大悦,道:此国家之伟男子也。擢为榜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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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为宰辅,能出众人。殿中人皆不敢多言,不测其意,时战栗。府中一犬右腿疾,殿中户部尚书搜刮无度,黎庶士人皆有怨憎,以野狗俞之,其人不减作为,反以此为荣,然灵帝以之肱骨,群臣莫敢言。玮刑之入狱,时取其右腿肉,曰“以形补形”几日家中犬无恙。
时人惊惧,群臣抑郁之时,常自比“宰相堂前鹰犬耳”
其临朝六十七载,废帝十七,七肃朝纲,世家葬其手者不计其数,平二十四匪患,当堂曰:吾稍有忌惮者,不过民心耳。末年信方士,求仙入魔,欲以世家子九十九,七王二帝为祭求延天命朝局动荡。
又十三年,葬南山。
玮将逝,星落河野,知天命竭近,一览逐年荒唐故,遍观天下烟火事。
遗言,幸之黎庶无伤,后世人不多责我,诸公怨憎,然其惴惴无骨,姓名不传;哀之黎庶无伤,则当今世事非肖我者不可定,非我则不可安。
无嗣。国朝当政者多不议。世家子:此人间天魔也。几日浴水,辄卒。后人不敢加言。
越年,诸公尽俱,朝野嚷嚷如昔。
又年,天乱地罪,多有流民,魏朝崩,诸雄并起,夏土乱战三百二十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