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四个字，几乎是咬着牙挤出。
医院，
一个女医生在给卫莱肩部的伤口清创缝合，“男朋友咬的？”
“不是。”卫莱急忙否认，
“哦，”女医生没有多问，现在的学生奇奇怪怪的什么都有，
可尽管医生的动作已经很轻了，卫莱还是觉得疼，
“嘶……”
女医生看了看她的表情说，“忍一下，消毒液会有点刺激，”
卫莱点点头。
看着医生用棕不溜秋的消毒液给她冲洗伤口，那酸爽，谁试谁知！
这个牙印，够深！
好不容易熬过去，贴完纱布后，她抬手都觉得疼，
女医生看她这么可怜，来医院都没个人陪，便帮她将衣服整理好，
“回家洗澡的时候小心点，伤口不要碰到水了，以免发生感染，这几天都要回来清洁消毒，知道了吗？”
卫莱点点头，“嗯，谢谢医生。”
走廊里，她坐在凳子上，想去病房看看杨炙，他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吧？
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去看看。
来到病区，却发现他不在。
“护士姐姐，我想问下13床的杨炙去哪了呀？”卫莱问，
“杨炙？上午有警察来找他做笔录，做完他就出院了呀，”护士说，
“哦，谢谢。”
这家伙出院也不说一声，害她白担心了。
到家门口，卫莱用书包的肩带挡住衣服的血渍，才敢开门进去，
卫芳也回来了，难得下个早班呢，
厨房里，卫芳在做饭，卫莱拿碗都小心翼翼的，生怕扯痛伤口，
吃饭吃到一半时，卫芳拿出手机点了几下，放到卫莱面前说，
“小莱，这是你妈妈的信息，她找你你不回她嘛？”
“我跟她没什么好说的。”卫莱看了一下屏幕，又继续低头吃饭，
“你再看看，”
卫莱又重新将视线移回屏幕，今天她被校长叫去办公室的事蒋静媛知道了，就猜到会瞒不住，
谁让当时李展主任在场呢！
卫芳见她不说话，又问，“你昨晚这么晚回来，就是去ktv打架了？”
“我没有打架，不是我打架，”卫莱有点虚了，
“那是什么情况？”
犹豫了一会，还是老实交代，
“是我在云中的闺蜜，她被别人欺负了，然后我就过去找她，打架的是两个男生，我怕事情越来越严重，我就报警了，今天就是被校长叫去问话了，而已。”
卫芳谅她也不敢撒谎，“以后这种事你少掺合，你这一报警，不怕人家再来找你麻烦吗，你们这个年纪的学生，都冲动，还有啊，你妈妈也很担心你的情况，不要电话不接信息不回的，毕竟她也是你的亲生母亲，”
卫莱没有说话，
“你千万不能再像初中那样了，知道吗？”卫芳叹了口气说，
“我知道了。”
曾经的自己很快乐，但也失去了很多，如果重来一次，她一定会选择做个乖女孩。
青春，应该是热烈的，朝气的，回忆起来都应该是甜甜的。
每天去到学校，卫莱都是备受目光的一个，
语文课上，郑柔左手撑在下巴上，然后又换右手撑，来回挣扎了好久，还是决定问问，
“卫莱，真的是你报的警啊？”
“嗯。”
“那季持要是报复你怎么办？”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郑柔都语塞了。
看着她完美的侧脸，犹豫了好久又问，“你跟季持以前认识吗？”
卫莱收回了目光说，“认识，还很熟。”
“那你们以前有过节？”
“有，还很大。”
“啊？怪不得他老欺负你，那你们之间是发生了什么事啊？弄的这么严重，”郑柔的好奇心，
“具体我也不太记得了。”卫莱没打算说，这不是光荣的事。
郑柔撇撇嘴，“好吧。”
高二三班，尽管化学老师讲的天花乱坠，季持也是雷打不动的趴在桌上睡觉，
吴千上课老偷偷看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就掏出手机，
-他那天在ktv真的是因为打架被抓的吗？-
发送。
胡铭低着头在抽屉里打游戏，打的正关键时刻，
“上上上啊！”嘴里碎碎念，
突然跳出一条信息来，严重影响他操作，最后游戏失败。
气的他回道，
-是啊，难不成还强迫妇女吗？-
发送完，继续打他的游戏，好不容易要晋级了，真是的。
吴千看着屏幕，笑了，还好只是因为打架，还以为是强迫卫莱呢。
萧一凡多次错觉，以为吴千是在偷偷看他呢，后来想到旁边睡的正香的季持，
无语了，看看看，这么花痴。
气的他掏出手机发信息问程俊，
-我跟季持，谁更帅点？-
程俊要被这明摆着的问题给问懵了，
-还用问吗，肯定是季持啊，兄弟，咱不自取其辱哈，你长得也不差，还有女生想泡你呢。-
萧一凡愤愤道，
-没眼光。-
然后还是不死心，又转手发信息问胡铭，
-我跟季持，谁更帅？-
胡铭又开了一把，聚精会神的打着他的游戏，眼看就要胜利了，又被一条信息打断，最后挂掉，游戏失败。
今天是咋了，这么不顺的吗？
-我帅，我帅，我更帅！-
胡铭气死了，你们是卡着点来阻止我上分的吗？打个比赛都这么难。
萧一凡回复他一堆白眼。
下午，季持一行人一起走出校门，引来不少女生爱慕的目光，
不得不说，除去他们的劣行以外，他们的颜值真的杠杠的，一个比一个帅，可算是国中的颜值天花板。
“那是不是卫莱啊？”程俊远远看到前面一男一女，
“还真是，”胡铭说，
只见她和杨炙有说有笑的，这么看来，他们的关系不简单呢，
“我靠，这小子这么快就出院了？”萧一凡说，
“持哥，你爸赔了人家多少钱啊？能这么快就出来了，”胡铭问，
“你问我？怎么不去问我爸？”季持说，
“好嘛，这不是没机会问你爸嘛，”胡铭撇撇嘴，
八百年见不到他爸一次，每次去他家都是他一个人。
季持脸沉沉的，去朋友店里取完车之后，二话不说就掏出手机拨号，
“来公交站。”
吴千高兴坏了，嗲气道，“去哪里呀？”
“格调。”
说完便挂了，骨节分明的大手拿起头盔戴上，露出一对鹰眼。
随着响亮的机车声越来越近，卫莱看向了他们，
吴千几个人就站在她的不远处，随即她坐上了黑色外套的人车上，
戴着头盔卫莱都认得出来，这是季持，
他就是这样，不管出现在哪，都一定是光芒所在，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
随后，他就从她的面前驶过，放肆的机车声高调的扬长在公路上，
杨炙看着卫莱的侧脸，思索片刻后说，“卫莱，我朋友约我去喝酒，你去吗？”
“啊？我就不去了吧，我不喜欢喝酒，”卫莱想也没想的拒绝，因为她待会要去医院。
“我会保护你的，就是想带你认识认识我朋友，如果你担心或是害怕，我可以叫我妹过来陪你。”杨炙说，
“下次吧，我最近有点事，不想去喝酒。”卫莱想，这样说应该会猜到女生特殊时期之类的吧？
而杨炙还真往那方面想了，也行，不逼她，“那行吧，下次再带你去玩。”
“嗯嗯。”
以前她倒是挺喜欢玩的，可现在不行了，不喜欢喝酒不喜欢玩闹，只想做个爸爸喜欢的好女孩。
包厢里灯红酒绿，魔音缭绕，一群年轻人在喝酒玩乐，
桌上的骰子摇动起来，属于年轻人的快乐开始了，
“开！”季持也玩上瘾了，
“持哥，放了我吧，我这套路你都摸熟了，”程俊都要被季持罐醉了，
“开！”
“喝！”
一番过后，发现不得劲，他们玩骰子都玩不过他，然后便转向打牌，
吴千依偎在季持手臂上，看着他打牌，赢了就陪笑，输了也陪喝，
何荟她们也不闲着，逮着胡铭萧一凡就一顿贴，
甚至还叫上服务员一起喝。
“他今天没事吧？”萧一凡感觉到不太对劲，
“没事啊，能有什么事？”胡铭说，
“游戏输了也喝，赢了也喝，有点猛哦，威士忌耶，喝几瓶了？”萧一凡看着桌上空着的洋酒瓶，
“汗，没事，你醉了持哥都不一定醉，”胡铭没搭理萧一凡，
直到他醉了，
季持醉了，
真的醉了，
而胡铭他们都还有意识，他却醉了？
离谱吧，从前都是只有他们醉的份，
吴千整个身体都快贴上去了，感觉到身旁的柔软，季持抬手揉了揉眼睛，
“走……”含糊道。
“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吴千以为他是在邀请她。
而其实是，叫她走开。
季持挣扎了一下，坐起来说，“回个屁，继续喝……”
也不知道喝了多久，季持倒下了。
国中，天空一碧如洗，灿烂的阳光正从密密的松针的缝隙间射下来，形成一束束粗粗细细的光柱，把飘荡着轻纱般薄雾的林荫照得通亮。
凉风徐徐，天气逐渐变冷了……
课程进度到一半了，卫莱在认真的准备期中考，可是这数学，怎么这么难啊，救命！
基础不好的痛苦啊。
好像安静了几天，也没有见到季持他们，平静的日子真好，
希望可以一直这么平静下去，
她转学来这个高中不是为了对付他的，而是为了能考个好大学。
可是课间，还是能听到关于季持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