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高凡等了好半天,电梯才上来,下到三楼餐厅才知道,酒店有婚宴,电梯被布置婚宴的人员占用的时间过长,好在自助早餐还没收。
这是银行全资控股的酒店,随着国家政企分开的政策调整,国有银行不再开办经营企业,酒店虽然改了名称,也开始纳税,但其实只是名义上的分离,还是由总务处负责管理。
吃完早餐,高凡照例到收银台签了字,无论是自助餐还是点餐,都不用管价格,用完餐只需到服务台签字即可,就是直接走人也没人拦着,不光是高凡一个人可以,这是住在楼上公寓的人都有的待遇。年终从招待费用里统一结算。
走出酒店,旁边就是“征服者”户外用品店,高凡按邮件上的尺码选好了雪服和手套,一大早就接到这么一个大单,户外用品店老板乐得脸都快笑烂了,亲自把雪服送到了酒店前台。
主任安排的任务已完成,闲来无事,走在街头,几个花枝招展的少年与高凡擦肩而过,一股青春的气息扑面而来,仿佛春天已提前到来。
走在这条熟悉的路上,又一次想起了韩远、和王宝儿,已经很多年没有他们的消息了,他再一次拔通了电话薄里那个唯一没有署名的号码,依然是那句熟悉的:“您好,您拔打的电话已关机;Sorry!The subscriber you dialed is power off.”,他无数次的给这个号码充话费,发消息,依然是杳无音信。
高凡又试着拔打那个从来都不用想起,永远也不会忘记的呼机号码:126—9171026。他知道寻呼台早已不存在了,但还是会忍不住拔一下:“您好,您拔打的号码不存在,请您查证后再拔;Sorry,the subscriber you dialed dose not exist,please check again.”。
挂了电话,高凡心里空落落的,感到生命中似乎少了点什么!。
(二)
高凡倚着酒店大堂咖啡厅的沙发椅睡着了,他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很帅很帅......
“叮铃铃......”手机响了,高凡从梦中醒来;
“在哪儿?”主任打来了电话;
“酒店咖啡厅,”高凡接着电话已看到主任走进了大厅。
“好,我到了,”高凡看主任走了过来,起身迎了一下。
主任坐到了高凡旁边,给滕副行长打去了电话:
“滕行,是我,赵光明,”;
“噢,光明,到了啊,你先安排司机去文化大院8号楼接滕丽,俩大人俩小孩,到楼下按喇叭,我给他们打电话,我过一会儿就下来,你在大厅等我”;
“好的,滕行”;
“高凡,你带个车去接滕姐,.......”主任如是这般地对高凡叮嘱了一番。
高凡走出酒店,等候在酒店外的两名司机迎了过来,高凡冲两个人当中相对熟悉的张彬招了招手:
“小张,走,去文化大院”;
“小王,你到酒店前台,把滑雪服和手套拿出来放你车上......”,高凡边走边吩咐着;
“好的,高秘书”。小王答应着朝酒店大厅走去。
张彬拉开了车门,一只手倚着门把手,一只手搭在车门顶端以防碰到高凡的头;
高凡笑了笑:“小张,有点过了啊,注意分寸”;
“是,高秘书,托你的福,在我心里.....”
还没等张彬说完,高凡就打断了张彬还没说出口的话,他知道张彬要说的是什么;
“怎么,今天吃的蜂蜜?”
张彬‘嘿嘿’一笑。
很少出外勤的高凡,平时都是坐行政办的车,第一次坐这款7座版进口4500,感觉确实要舒服许多。
张彬不愧是职业驾驶员,对全市的道路和交通状况都了如指掌,就跟回他自己家一样轻车熟路,一脚油直达文化大院8号楼三单元楼下,轻按了一声喇叭,两个人都下了车,站在车旁等侯。
过了大约5分钟时间,两个小朋友追逐嬉闹着从单元门里窜了出来,一虎头虎脑的小男孩蹦蹦跳跳地揪着一小女孩的羊角辫,小女孩发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随后走出来两名女性,一人穿着白色羽绒服,身材高俏,似一朵出水芙蓉;另一个穿着灰色呢绒大衣,身材匀称,显得雍容华贵。一颦一动,是那么的优雅端庄,浑身上下散发着知识女性的内敛与含蓄。
高凡和张彬并排站在车的右侧,两位女士一前一后走了过来,两人身高相差无几,高凡拉开了车门,不由的心头为之一颤,微笑着却突然不知该怎么称呼了,心想不会接错人了吧?按主任说是滕副行长的妹妹,那怎么着也得叫声大姐吧,可这分明看上去像是姐妹俩,从脸上完全看不出一丝岁月留下的痕迹,正在想着该怎么称呼的时侯,穿呢绒大衣的女士先开了口:
“你们好,久等了!”
高凡和张彬竟一时词穷,想不到该说什么好,只有点头微笑的份儿;
两个小朋友嘴也是很甜:异口同声地叫着:
“叔叔好”,
高凡和小张也是不约而同地回应:
“你们好,你们好”,
关上了后车门,张彬依然毕恭毕敬地给高凡拉开了副驾驶的门,高凡上了车后再没回头往后看,两位女士太过美好的气质让高凡有些手足无措,一时竟无言以对。只好静静地感受这连呼吸中都带有书香气的美好。此刻才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岁月‘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