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苏影又起晚了,每次赫连羽骁离开后都会吩咐宫女不要吵着苏影。所以,苏影每天都可以美美的睡懒觉。然后,洗漱,用完早膳再去华文阁看半天书。
只是今日,苏影还未用完早膳,便听到天南进来说涵瑶公主出事了,苏影细问是出了何事,天南小声回禀说好像是得了天花,现在后宫都封锁了消息,太医院的太医都过去琴和宫。
苏影问:“皇上知道这件事了吗?”
天南说:“皇上还没有下早朝,估计还不知道”。
苏影又问:“涵瑶公主是怎么被传染上天花的?宫中怎么会有天花?”
天南回道:“奴才也不太清楚,好像是前两日涵瑶公主偷偷跑出宫玩,回来便被传染上了天花,现在张嫔那里乱作一团了”。
苏影又问道:“太医们确诊是天花了吗?”
天南有些犹豫地说道:“应该是吧,奴才听到消息是大公主被传染患了天花”。
苏影匆忙用完早膳,让樱花和迎春两人找些绵纱布过来,苏影教给她们做了一些类似现代的口罩,又画了两张像现代医生穿的白大褂样式的图样,让海棠送到制衣局,让她们用纯棉布做几件这样的衣服。安排好后,苏影拿着樱花做好的几个口罩带着玉兰和天南往张嫔的琴和宫而去。
苏影刚到琴和宫门口,便遇上正乘坐辇桥匆匆赶过来的皇上,众人皆行礼,赫连羽骁下了辇轿,牵了苏影的手问道:“芊芊,你怎么也来了?”
苏影说道:“皇上,我对医术有所研究,我过来看看能不能帮上忙”。这话,苏影说的是真心话。虽然,她讨厌张贵妃,现在已被降为张嫔,她也不喜欢涵瑶公主。可是,这毕竟是事关人命的事情,在古代天花的死亡率真是极高的。所以,苏影想看看能不能以她在现代学到的医学知识帮助这里的人治愈这种传染病。
赫连羽骁知道苏影是真心想要帮忙。所以,他也不再多说,牵着苏影的手便向里走。
琴和宫的偏殿内,太医院的太医都在这里,张院判正在来回踱步,张嫔正坐在一边抹泪哭泣,听到皇上驾到,众人皆跪地行礼。皇上让众人起身后,张嫔泪眼朦胧地走到皇上面前,看到皇上身边站着苏影心中愤恨,嘴里却哭诉着说道:“皇上,您快救救瑶儿吧,她太可怜了”。说罢,她便柔弱地上前似要晕倒在皇帝身上。苏影直接向前一步挡在赫连羽骁的面前,隔开了两人。
苏影问道:“张嫔,大公主是怎样感染上天花的?”
张嫔见苏影挡在她与皇上的中间心中怨恨,便不愿回答苏影的问题,而是哭的越发厉害,口中不断地说着:“皇上,您快救救瑶儿吧”。
苏影心中很是不耐烦,不悦地说道:“张嫔,你到底是要救公主还是要在皇上面前争恩宠?如果你要救公主,就不要现在哭哭啼啼,好好把公主是怎样染上天花的情况说清楚,这样才能救公主,你没完没了地哭能救公主吗?”
张嫔听罢愣怔,一时间不知是继续哭好还是不哭好。苏影心中烦燥,她取出口罩给赫连羽骁戴上,又取一个口罩自己戴上,看着站在一边的张院判,又递给张院判一个,示意他戴上,张院判如苏影那般把口罩戴好,苏影接着给张贵妃递了一个,张贵妃却并不接,苏影也不再多说,收起口罩,拉着赫连羽骁便向内室走去。
三人进了内室,看着躺在床榻上的涵瑶公主,苏影问了一下张院判诊断地情况,张院判回禀说应是天花。苏影转头看站在内殿门外不肯进来的张嫔,想问涵瑶是怎样染上天花的,张嫔却不肯进来,苏影觉得张嫔这个人对自己的爱远远胜于孩子。苏影没再打算问她,走到床前仔细给涵瑶把脉,看她身上的小小的水泡,更像是疹子。赫连羽骁看着站在门外不愿进来的张嫔心中很是失望,这个女人最爱的怕只有她自己了,赫连羽骁一眼都不愿再多看那个女人,他转身看着苏影正在仔细为涵瑶诊断病情。
苏影给涵瑶把完脉,摸了摸公主的额头,她在发烧,又仔细查看了她身上的疹子,涵瑶皮肤上出现红色斑丘疹和颊粘膜上有麻疹粘膜斑,苏影觉得涵瑶得的可能不是天花,而是麻诊,两者有些症状相似,但仔细看还是有所区别的。天花与麻疹是不一样的,麻疹是急性呼吸道传染病,患者也会发热,有上呼吸道炎症,身上会有红色的疹子出现,但与天花还是不同的。苏影将自己诊断的结果与张院判详细说了,张院判又重新仔细给涵瑶把脉,查看皮肤上的红疹。两人商讨过后,采纳苏影的建议先按麻疹来治疗,但为了避免可能会真的是天花传染,苏影给赫连羽骁建议照顾公主的人要固定,并要配戴苏影准备的口罩。要将公主住的偏殿进行隔离,除了固定照顾大公主的宫女和嬷嬷,其他人不允许进入,太医院的太医进入也要佩戴口罩,苏影安排玉兰让樱花和迎春去制衣局教会宫人多制作一些口罩出来。同时,大公主的药和膳食要有专人负责,严格按照苏影与张院判定下的药方子和食谱来。苏影还开了用苍术、艾叶、白芷、丁香、硫磺磨成粉沫在整个琴和宫放在香炉内燃烧进行消毒。安排好这一切后,苏影挽着赫连羽骁的手臂离开,完全无视跟在他们身后哭哭啼啼的张嫔。
回到芷惜院,苏影便让人备上热水,她与赫连羽骁先进行沐浴,沐浴后两人才用膳。用完膳,赫连羽骁抱着苏影坐在软榻上,苏影将头抵在赫连羽骁的胸前,她说:“皇上,天花虽是不好治愈,但可以提前通过种疫苗进行预防”。
赫连羽骁听罢吃惊地望着苏影,他有些迟疑地问道:“芊芊,此话当真?”
苏影说道:“我没有十成十的把握,但可以一试,这种疫苗是从牛痘中研制出来,因为天花和牛痘,一个是抗体,一个是抗原,它们可以互相作用,抵御天花病毒,便可以预防天花”。赫连羽骁听的不是很明白,一直定定地看着苏影。
苏影也不知道该如何详细地给赫连羽骁解释这个问题,毕竟这是现代医学研究出的成果。于是,苏影双手圈住赫连羽骁的脖子,有些小撒娇地说道:“皇上,这个也是我曾经在一本医书上看到的,我可以找张院判商议试一试,也许可以成功,这样就可以免除很多人受到天花的传染”。说罢,笑眼弯弯地轻轻在赫连羽骁的唇上亲了一下。原本只是轻轻一吻,但在她的唇刚离开赫连羽骁的唇后,却直接又被她刚亲过的男人一个翻转将她压在身下,而她的唇被狠狠的吻住,大有不死不休之势。
苏影发现男人这种物种很喜欢用自己的身体力行来告诉女人,他对她的宠爱,惩罚,奖励,还有占有,宣誓主权。而女人在这种情形下,乖乖接受还好,如有反抗就会激起男人更勇猛的斗志,后果自然会很严重。尽管,苏影明白这些,却不管在哪种情况下,她都总是会被引火上身,且后果很严重。
阳光和煦的午后,苏影揉着酸痛的腰躺在软榻上一动也不想动,看着坐在桌前低头喝茶的某男人,想一脚把他踹出芷惜院,大白天的他就这样肆无忌惮地折腾了她一个多时辰,就因为她说她可能制出预防天花的疫苗,他就这样奖励她。哎!苏影轻叹一声,男人都是如此这般吗?
傍晚时分,用过晚膳,赫连羽骁带着苏影又去了一趟琴和宫,张院判正在琴和宫给涵瑶公主把脉,苏影进了偏殿内室查看了一翻大公主的情况,与张院判又商议了一下涵瑶的病情。在此期间,张嫔却突然闯进偏殿,扑通一声跪地,在赫连羽骁面前哭着求原谅,一边哭一边以双膝向前走到赫连羽骁的跟前,抱住赫连羽骁的腿哭的肝肠寸断。赫连羽骁不悦,叫常公公让人将张嫔扶起,张嫔却死活不肯起身,抱着赫连羽骁的双手却越发的紧了。苏影看着心里便开始烦燥,她觉得张嫔这种女人真的是很讨厌。苏影直接走到张嫔身边,用力一把将她拽起,推到一边,面带讥讽地说道:“张嫔,你现在最该担心和关心的不应该是涵瑶公主的身体吗?病情尚且不稳定,你却在这里一味地在皇上面前耍这些争宠的小伎俩,你还有一个做母亲该有的对孩子的爱和责任心吗?”说罢,拉着赫连羽骁的手,意思要离开。
赫连羽骁起身,随着苏影一起离开了琴和宫。回到芷惜院,苏影便让人安排沐浴,同时让常公公安排人将皇上今日所穿的衣服拿出浣衣坊好好清洗,赫连羽骁对于他这个小女人有时候的小心眼只能是叹息一笑。以后几日赫连羽骁再去琴和宫看望涵瑶时便提前让人看守张嫔不让她出自己的寝殿,眼不见为净。
涵瑶公主的病情在第三日开始转好,七日后便痊愈了。在此期间,苏影每日都会去琴和宫查看涵瑶的病情,并且与张院判也商议了关于用牛痘预防天花的事情,两人决定待大公主病愈后开治研制预防天花的疫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