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影每日除了去华文阁看半日书,便是与张院判研究制作预防天花的疫苗,因为在古代提炼不容易。所以,一时间难以研制成功。
一日清早,苏影刚用完早膳,地北便匆忙进来回禀说:“娘娘,张嫔跪在芷惜院门外,说请娘娘原谅她”。
苏影听罢诧异,玉兰说道:“娘娘,不知道张嫔这又唱的是哪一出,左不过肯定是没安好心”。
苏影起身说道:“走,随我出去看看她是想要出什么幺蛾子”。
芷惜院门外,张嫔今日穿着素淡,头饰也不如往日那般精致。她跪在门前,用手帕拭着眼角预要流出来的泪,见着苏影出来,忙说道:“迪妃娘娘,都是臣妾不好,请迪妃娘娘原谅”。只这一句话,反复地说。
苏影见状一脸懵懂,思虑半天没明白这张嫔为了什么事情要向她道歉,便问道:“张嫔为何要让我原谅你,你做错了什么事情?”
张嫔并不直接回答,只一味地说着:“迪妃娘娘,都是臣妾不好,请迪妃娘娘原谅”。
苏影看着张嫔一边说的真诚,一边用手帕拭泪。苏影突然就明白了,张嫔这哪里是在给她道歉,这明明就是在坑她。张嫔是想让全后宫的人甚至是皇太后和皇上都以为她是一个心胸狭隘之人,张嫔这般诚肯地给她道歉就是博取别人的同情心,让她成为众矢之的。而其中张嫔为什么事给她道歉根本就不是被关注的重点,这个女人还真是心思恶毒。苏影示意让玉兰将人扶起,张嫔却不起来,还是那句话:“迪妃娘娘,都是臣妾不好,请迪妃娘娘原谅”。
苏影觉得真是要被这个女人的这一手给打败了,苏影说道:“张嫔,不管你说的是何事,我都原谅你了,你起来吧”。
张嫔愣了一下,没想到苏影就这样说原谅她了,一时间不知是继续跪着还是起来。苏影定定看着她的表情。稍倾,苏影发现她似要装晕,苏影岂能让她得逞,立马自己身子虚晃一下,眼一闭,晕过去了。这下可把所有人都给吓坏了,张嫔也不敢再跪了,天南忙让人将苏影抬入内殿,地北火速去太医院请太医,张嫔站在芷惜院门口不知是该进去还是离开。
片刻后,张院判急急忙忙赶到芷惜院,进了内殿忙给苏影把脉,这一把脉可吓了一跳,苏影已有孕月余。苏影还在装晕不愿醒,张嫔给她来这么一招,她当然得还回去。张院判刚刚进芷惜院时也看到张嫔站在门口,他来的路上,地北简单与他说了苏影为什么晕倒。所以,张院判也没有说破苏影的装晕,反而告诉玉兰等人说是苏影动了胎气,要开安胎的方子保胎,这下可把芷惜院的一干人等都吓着了。天南忙去乾坤宫前殿找常公公报信,这边张院判开了药方,樱花忙去太医院抓药煎药。张嫔在门外听说苏影怀孕还动了胎气,吓的一溜烟跑回琴和宫。
赫连羽骁刚走下朝堂,常公公忙上前将此事回禀给他,赫连羽骁听后是又喜又惊,喜是他的耕耘终于让种子发芽了,惊的是苏影动了胎气还昏迷着。赫连羽骁的心揪到嗓子眼儿,他连辇桥都没坐,直接施展轻功进了芷惜院,看着躺在床榻上双目紧闭着的他的小女人,心疼的赶紧上前抱起来,轻唤着:“芊芊,朕来了,快醒醒”。说罢又转头问站在一侧的张院判苏影的详细情况,张院判如开始一般回禀皇上的问话,苏影有孕,动了胎气,至于怎么会动了胎气,自然就由玉兰详细回禀。赫连羽骁听罢,心中也是恼怒,不知张嫔搞什么明堂。
苏影在喝了张院判开的药后就苏醒了,赫连羽骁亲自给她喂的药,苏影也不愿再装下去。醒来后,苏影带着委屈地诉说了早上张嫔的所言所行。语罢,苏影又问赫连羽骁:“皇上,我真的不知道张嫔为什么要如此这般向我道歉,她不说为何事向我道歉,而我也不知道她为何事道歉,问她就只那一句道歉话,委实让我猜不出,不如皇上差常公公帮我去问问张嫔到底为何事向我道歉”。
赫连羽骁听完苏影的话也觉得此事蹊跷,便命常公公亲自去琴和宫一定要问出今日张嫔为何事向苏影道歉,常公公领命匆匆去了琴和宫。苏影心中暗想,张嫔这个恶毒的女人,自己问不出来是何原因,便让皇上的人去问,看她能找什么借口出来。
这边赫连羽骁抱着苏影轻声安慰着。琴和宫,常公公却被请进了内殿,张嫔躺在床上,好似有上气没下气似的奄奄一息,似是病的不轻。常公公让身边的小徒弟去太医院请太医过来给张嫔把脉,张嫔却含泪阻止,说是不给皇上添麻烦。常公公是何人,那是成了精的狐狸,否则也不能在皇上身边伺候,常公公让小徒弟一刻也不能耽误赶紧去请太医。
太医被请进琴和宫给张嫔把了脉,常公公忙问如何,太医说只是身子有点虚弱,开些滋补的膳食方子吃着即可。常公公心中明了,便毕恭毕敬地询问张嫔:“张嫔娘娘,今日在芷惜院您说要迪妃娘娘原谅您,请问是要迪妃娘娘原谅何事?”
张嫔一时语塞,子虚乌有的事情,她自然说不出是因为具体什么事,便又使出早上的那一招,一边用手帕抹着眼泪一边说:“我就是觉得对不起迪妃娘娘,请求她原谅我而已”。
常公公依旧问道:“请张嫔娘娘告知奴才到底是因何事要迪妃娘娘原谅您,您详细告诉奴才了,奴才才好向皇上回禀这事”。
张嫔依旧只是哭,不说原因。而且,越哭越厉害,越哭越委屈,常公公实在没办法,最后只得说了句:“请张嫔娘娘保重身子,奴才先告退”。张嫔看着常公公离开的背影,她渐渐止住哭声,随即嘴角扯出一丝淡默地冷笑。
常公公回到芷惜院,如实回禀了在琴和宫发生的事情,赫连羽骁不解,苏影却道:“皇上,别想这事了,张嫔原本就没有要让我原谅的事情,她此翻作为只是想让人都以为我这个人心胸狭隘,而她博同情罢了,有没有什么事情根本就不是关键,她还真是为了对付我,玩起算计来煞费苦心,难为她在门口跪了好一会儿,怎么能身体不虚弱呢?”
赫连羽骁也觉得苏影说的有道理,张嫔就是没有任何理由的无理取闹,他不免心烦,可还要顾及张嫔是涵瑶的母亲,又不好太过处罚她。而且,自从上次她为了陷害苏影故意让涵瑶生病,他将她从妃位降到了嫔位,右丞相在朝中便有诸多不满表现出来,这也是让赫连羽骁头疼的地方。苏影知道赫连羽骁难做,也没打算要把件事儿闹出个所以然来才罢休,苏影只是想让皇上知道这件事情是张嫔的计谋就足够了。
苏影说:“皇上,不必为此事忧心,我没事的,你放心,你只要知道这事是张嫔故意而为之就好,只要你相信我,我们之间不会为这样的事情生出嫌隙就好,至于张嫔,以后我会离她远远的,皇上不需为此事上心”。说罢,双臂环在赫连羽骁的脖子上,主动献上一吻。
赫连羽骁深情地回应这个吻。吻罢,他将苏影在怀中抱得又紧了些,他说:“芊芊,什么事情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好好养胎,顺利平安地生下孩子,这是现在最重要的事情,知道了吗?”苏影点头,轻轻“嗯”了一声。是啊!她怀孕了,平安顺利地生下孩子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其他的事情也都要围绕这个目标进行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