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了百年放假时,奎参依然没有找到台阶只能不声不响地走了,五月、叔氐、道从和耑朱四人顺路坐了一辆马车回家,道从和耑朱先下了车,剩下五月和叔氐两人时,叔氐说道:
“明年是我两千五百岁的生日,是个半整数,父王会为我办个宴会,你也来参加吧。”
“几月份呀?”
“八月初五。”
五月犹豫了一下回道:
“好呀,如果我没事一定去。”
“好,那我等你。”
叔氐回去以后一直算着时间,期待着和五月见面的那天。生日当天来了很多人,之所以有这么多人是因为不姜子几十年前夜观天象发现一颗妖星,随后卜卦又卜出灾难之象,不姜子忧心忡忡,怀疑这妖星与近几百年不时出现的疯魔之事有关。
几个月前的一天是祭祀占卜千年不遇的大吉之日,不姜子沐浴净身,祭祀天地,诚心请求,结果显示为:
妖星既现,大乱四方
踏火执霄,兵戎止戈
天外飞火,水泱不息
众生失落,星火燎原
不姜子与紫微山人等人商议,他们一致认为第一句“妖星既现,大乱四方”意味着某人会不可避免的引起战争,而第二句“蹋火执霄,兵戎止戈”则指向了终结战争的人,“踏火”可能是指那人的坐骑带火,而“执霄”中的“霄”一定是指东海之中的雪霄神剑,至于后面两句“天外飞火,水泱不息,众生失落,星火燎原”说的应该是此事的结果。
既然止戈之人是能执拿雪霄神剑的人,那么找到这个人就迫在眉睫,所以龙王决定借着叔氐的生日宴广邀群雄,寻找卜辞中的救星。
雪霄神剑位于东海之中一个荒芜的岛上,说是岛也不过是通俗的叫法,其实那不过是一块石头,石头上斜插着一把剑,剑身白如雪、洁如霜,熠熠生辉,仿佛从天而降插入石中,所以有人就给它起名为雪霄神剑。没有人知道剑是从哪里来的,也没人知道剑在那里多久了,人们只知道许多英雄豪杰都尝试过拔剑,但没有一个人成功,后来龙族出于私心将神剑占为己有,在岛外面布下层层结界,不让外人尝试拔剑,但许多年来龙族自己也没有人能把剑拔出来。
现在妖星出世,龙族便大义凛然地将神剑拿了出来,并发话说谁拔得出神剑,神剑就归谁,而且会全力支持其对抗敌人。在这一点上凤族和妖族都表示了支持,毕竟这是生死存亡之事,团结起来才有希望,可是现如今看来,天下太平、河清海晏,卜辞中的乱世还未见端倪,各族也有各自的小心思。
虽然大部分来客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但叔氐作为宴会的主角总还是要出来答谢客人的,这对于不太擅长交际的叔氐来说是个不小的挑战。
来客很多,几乎各路青年才俊都来了,道从和琴柳两人一起来的,冀和白露也来了,他们还顺便把耑朱带来了,老凤王赋闲在家,一手牵着一个孙子来凑热闹。奎参和棠羽肯定要来,还带来了一众妖族高手,水族和鸟族的高手也基本都来了,他们都想在此证明自己的实力。另外昆吾学院的院长天极老翁也出席了,积方和积翠跟着一起照应,积方看见白露便走过去和她打招呼:
“白露学妹,最近可好?”
“挺好的,多谢关心。”
“听说你怀孕了,恭喜你啊。”
“谢谢,现在孩子还小,不太显肚子。”
“对了,我送你的妆奁用的怎么样,还喜欢吧?”
“越来越喜欢,还有梳子,一直都在用,还没谢谢你和壁水公主呢。”
“不用客气,你喜欢就好。”
积方客气一番便回去找天极老翁,叔氐一直在等五月,可是合虚山的人却姗姗来迟,一直未见踪影。奎参路上耽搁了一会儿也晚到了,他见到叔氐,客气道:
“恭贺生辰。”
“谢谢,你亲自来了。”
“当然了,你就看我怎么拔出神剑吧。”
“没有那么容易。”
正说着,南箕带着儿子来了,并没有看见五月,南箕跟叔氐和奎参寒暄一番然后对尺枢道:
“儿子,把你的礼物送给舅舅。”
尺枢拿出一个风车道:
“这是我自己做的,送给舅舅,恭祝舅舅生辰。”
叔氐接过风车用手拨了一下,风车转动起来,可惜没转几下就卡住不动了,尺枢赶紧说:
“哎呀,这是我第一次做,舅舅不要嫌弃,我下次肯定做得更好。”
“舅舅不嫌弃,你表哥他们在花园里玩呢,你去找他们吧。”
“好啊好啊,爹爹,我去玩儿啦。”
“认得路吗?找人带你去。”
“认得、认得,爹爹不用担心,磬茅姑姑像我这么大的时候都一个人在山林里玩啦。”
“慢点跑,不许胡闹,也不许跟其他人打架……”
南箕一边在身后说,尺枢一边跑走了,也不知道他听见没有,叔氐笑笑道:
“尺枢真是人小鬼大。”
“是啊,越来越难管了。”
南箕拿出一个盒子说道:
“这是五月送给你的。”
叔氐接过来问道:
“这是什么?”
“种子,她说是她在南海哪个岛上玩得时候拣到的,她也不知道是什么树的种子。”
“我会好好好种下的,五月她有事所以才没来吗?”
“哦,五月她在闭关,没有时间来,不然以她好热闹的脾气怎么会不来呢?”
“原来是这样。”
南箕点点头道:
“我先进去了,也要去见见岳父。”
“好,姐夫慢走。”
等南箕走远了,一旁的奎参道:
“你这姐夫撒谎都不带想一下的吗?五月平常提起修炼连手指头都不会动一下,现在居然闭关?太假了吧。”
“也许是紫微山人闭关,五月为他护法也说不定。”
“也许是五月她根本就不想来给你过生日,所以随便说了个理由也说不定。”
“五月一定是有事所以才不来的。”
“随你怎么想,我进去了。”
五月没有来叔氐很失落,但他还是努力不让人看出来,面上还是保持着该有的礼仪,宴会上龙后留意观察着水族和鸟族中未嫁的姑娘们,耑朱表现得非常得体,不仅因为她想给龙王、龙后留下好印象,更是因为在不熟的人面前她本就喜欢端着。
生日宴结束后大家移动到神剑附近,神剑孤悬海中,龙王命人临时用法力搭了三个台子,中间的台子较小,供龙王、老凤王还有天极老翁观看拔剑,剩下参与拔剑的人都在其他两个台子排队,赫禺和百兮分别在两个台子上组织秩序。几乎所有来参加生日宴的人都留了下来,就算不亲自上场拔剑,在这里看看热闹也是好的,但南箕却在宴会结束时匆匆忙忙地带着尺枢走了,斗六挽留道:
“南箕,你干嘛走这么早啊?你不去试试吗?”
“我就不去了,山上事多,我得赶回去。”
“哦,那这样我就不留你了。”
“岳父那边我已经说过了,你帮我跟赫禺说一声。”
“好,也不知谁能成为神剑的主人,有消息了我告诉你。”
“等你消息,先走了。”
南箕走后斗六也去剑台那边看热闹,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人把剑拔出来,接下来上场的是青沁,她是水族一位重臣的长女,也是龙后看中的王子妃人选之一。青沁的呼声很高,她也是昆吾学院的学生,跟耑朱是一界的,成绩很好,各项能力都很强,最重要的是她在很早以前就有一个火羽坐骑。“踏火执霄”,她占了“踏火”,所以好多人都看好她,但结果她失败了。
还有一个呼声很高的人是冀,冀本身是火凤凰,但是他也失败了,火麒麟奎参失败,叔氐一样失败,道从和琴柳失败了,棠羽失败了,耑朱也失败了,所有人都失败了……面对这样的结果大家心里都有点不舒坦,老凤王摸摸头道:
“没有一个人能拔出神剑吗?这怎么办?”
天极老翁回道:
“能怎么办?继续找呗。”
龙王道:
“下个百年再举行一次宴会,说不定是这些年轻人功力不够。”
老凤王摇头道:
“我看不是,他们的功力不够我们功力总够了吧?不一样拔不出来?会不会是不姜子那老头儿搞错了?”
天极老翁道:
“应该不会,不姜子很少出错,尤其是在这种事上,他肯定是慎之又慎的。”
老凤王想了想说:
“妖星既现,这妖星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天极老翁道:
“不姜子说他是大概八十年前发现这颗妖星的,但是在此之前他也观察到这颗妖星,只是若隐若现他不确定罢了。”
“救星已出,什么时候出现的?”
“卜辞只说了救星的身份并没有说他出现的时间。”
龙王道:
“你说的这些我们早就讨论过了,再说下去也没用,静观其变吧。”
宴会散了,天极老翁让积方和积翠先回昆吾学院,自己绕道合虚山一趟。
奎参和棠羽走在去昆吾学院的路上,在叔氐生日宴上没有见到五月,他心里也有点失落,虽然他还没有想好该怎么跟五月打破僵局,但以五月的个性说不定见了面两人就自然而然的好了,可惜也没见到。现在到了学校,马上就要见到五月了,他还在纠结见了面该说什么才不显得尴尬。旁边的棠羽忽然碰了碰奎参示意他往右边看,说道:
“那边那个姑娘看你好久了,她是不是六百年前的那只老鼠精啊?”
“好像还真是。”
“怎么样,上次没得手,这次又遇见了,缘分啊。”
奎参翻了个白眼,道:
“缘分你个猪头啊,赶紧走吧。”
“我走得累死了,都是你惹义父生气,害得我们连马车都没得坐。”
“你这么胖,走走路就当减肥了。”
棠羽把身上的包袱塞到奎参的怀里道:
“包袱你拿着。”
“这是细玉托你给五月的,凭什么让我拿?”
“你拿给她就好了。”
奎参想了想接过了包袱,到了学院就去找五月,可是耑朱说五月还在闭关,可能要晚一点来学院,奎参只好留下包袱走了。五月这一晚就晚了小半年,奎参坐不住了,他先是去找蒾长老问情况,蒾长老也没有更多的消息,奎参想了想去找叔氐,见到叔氐,他建议道:
“五月到现在还没来,我们去合虚山找她吧。”
“她在闭关,去了也没用啊。”
“我拜托你,五月怎么可能会闭关修炼,你想想也不可能啊。”
“说是跟紫微山人一起闭关的,也不是没可能啊。”
奎参咬咬牙道:
“你就说你想不想去吧?”
“跑一趟当然好,只是怎么说呢?”
“我来找你就是因为这个,你姐姐不是嫁去合虚山了吗?你去找你姐姐问问情况总可以吧。”
“也好,等我跟长老说一声。”
奎参拉着叔氐就走,说道:
“说什么呀,你跟守门的人说你奉命出去办事不就好了,我们快去快回就是了。”
奎参和叔氐来到合虚山发现合虚山被结界罩起来了,奎参道:
“这么神秘,还布了结界?”
“确实有点奇怪,以前没有的。”
奎参发招攻击了一下结界,过了一会儿常陈来了,他看见奎参和叔氐有些意外,说道:
“原来是妖王陛下和二殿下,来此何事啊?”
奎参抢先说道:
“叔氐来找壁水公主。”
常陈笑道:
“你们来找五月的吧,她闭关呢。”
奎参反驳道:
“五月从来都不修炼的。”
“她偶尔也是会用功的。”
奎参接着问道:
“我们能进去看看她吗?”
“不行,二位请回,等她出关了会去学院的。”
常陈说完便走了,奎参和叔氐被结界挡住进不去,叔氐道:
“只能回去了。”
“回去把斗六抓来问问。”
两人回到学院把斗六找来,奎参问道:
“五月在山上会练功吗?”
“从来没见过。”
“那她会闭关吗?”
“从来没见过。”
“那她平常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没有啊,你们干嘛突然问这个?”
叔氐道:
“五月一直没来,说是在闭关,合虚山又突然加了结界,我们想弄清楚怎么回事。”
“是很奇怪,合虚山一直都不布结界的。”
奎参道:
“肯定有蹊跷,你的生日宴,你姐姐居然没来,你姐夫吃完饭就走了,现在合虚山还布下结界,他们肯定有事,而且肯定跟五月有关。斗六,五月是怎么去到合虚山的?”
斗六想了想道:
“大概九百多年前,有一天紫微山人收到不姜子的一封信,然后他就说要去北方看看,过了大概三个月,紫微山人就带了个女孩回来,对我们说是他新收的徒弟,名字叫五月。五月刚来的时候对什么都很好奇,特别能吃,而且什么都吃,她不会认字,我跟南箕抽空就教她认字写字,不过我确实没有见过她练功,紫微山人也从来没教过她。”
斗六接着道:
“哦,对了,五月来的时候还带来了一只火凤凰。”
奎参和叔氐异口同声地道:
“火凤凰!?”
“对,那只火凤凰虽然小但是很漂亮,那羽毛红得似火,要不仔细看简直就是一团火,眼睛是金色的,又圆又亮,五月说他叫火鸟,是她的坐骑。”
叔氐问:
“那只凤凰现在在哪儿?”
“火鸟很小还不会飞,扑腾着翅膀就是飞不起来,所以紫微山人就把他送到不姜子那里去了,后来听不姜子说火鸟不是一般的凤凰,乃是已经灭绝了的上古火凤凰,只是它性子顽劣,学会飞以后就喜欢到处玩,经常十几年不回山,反正也没人管它,就随它玩去了。”
奎参道:
“五月有一只火凤凰坐骑,那她会不会是卜辞里说的救星啊?”
斗六道:
“我也这么想,不过五月没去拔剑,也不能确定了。”
叔氐又问道:
“常陈是哪来的?”
“常陈是五月的朋友,五月来了没多久,常陈就来了。”
奎参问:
“你知道五月和常陈的本体是什么吗?”
“常陈是灵体,但具体是花灵还是树灵就不知道了,五月好像从来都没说起过这个话题。”
奎参从叔氐那里回来以后就躺在床上发呆,棠羽推门进来问道:
“你去合虚山啦?”
“是啊。”
“见到五月啦?”
“没有。”
“合虚山的人怎么说?”
“闭关。”
“她什么时候回来?”
“出关后。”
棠羽摸摸脸道:
“你也别总想着五月的事了,有空也想想你自己。”
“我怎么啦?”
“你体内的鲲鹏之力啊。”
“只要不急切地修炼也没什么感觉,大伯也已经在加派人手寻找母亲了,急不得。”
“你自己的事知道急不得,我看五月的麻烦比你的麻烦更麻烦,那就更急不得了。”
奎参看着棠羽笑笑道:
“我知道了。”
“走,吃饭去,今天桑洵吩咐厨房做了好多好吃的。”
五月在第二年回到了昆吾学院,她依然还是那个五月,开心地笑着跟所有人打招呼,像以前一样吃饭睡觉玩笑,她也主动地向奎参问了好,奎参笑着回应了她,仿佛一切都没有变,但变化又是微妙的。
五月回来以后道从就张罗着大家一起聚餐,地点就在试练谷的河边,那里有风景有阳光,平日没人去也不会被打扰,桑洵帮忙准备了食物,于是在某个风和日丽又无所事事的下午,五月、耑朱、奎参、叔氐、棠羽、道从和斗六一行人提着大包小包去野餐了。大家一边吃东西一边聊天,其乐融融,耑朱说起他们去拔剑的事,道:
“我们都没有把剑拔出来,奎参还说他一定能拔出来,说大话不害臊。”
“我是有信心,冀也有信心啊,还不是失败了。”
“人家才没有像你一样说大话。”
奎参“哼”了一声没说话,斗六递给五月一串烤肉说道:
“五月,你下次真该去试试,说不定神剑的主人就是你呢。”
“我去看过神剑了,和师父一起去的。”
“你去拔剑了?”
“没有,你们也不用试了,没有人能把神剑拔出来,不用浪费时间了。”
耑朱惊讶地道:
“为什么?我感觉青沁拔剑的时候,神剑好像动了一下。”
“那一定是你的错觉,没有人能拿起神剑。”
“不会吧?我还一直在猜谁会拿到神剑呢?为什么、为什么?”
五月咬了一大口肉,说道:
“因为那里有两把剑,有一把剑藏在另一把剑的影子里,所以必须两把剑一起拔才能拔得出来,你们都看不到两把剑当然拔不出来了。”
“你也不行吗?你看到了两把剑呀。”
五月摇头道:
“我拔不出来的,没有人能拔得出来,那是一柄神剑和一柄魔剑,两柄剑互相吸引互相纠缠,只有心有灵犀的一对神魔方能执拿,如今这世上去哪里找这样的两个人呢?”
耑朱沉默了一会儿失望地道:
“那……卜辞里的救星不就永远不会出现了吗?”
五月问道:
“什么卜辞呀?”
“你不知道吗?就是:妖星既现,大乱四方;踏火执霄,兵戎止戈;天外飞火,水泱不息;众生失落,星火燎原这几句呀。紫微山人他们就是根据这几句卜辞才想起雪霄剑的。”
五月听了仔细揣摩着这几句卜辞,低声念道:
“踏火……执……霄……?”
叔氐问道:
“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五月摇摇头道:
“没有啊,世界这么大也许有一天真有人能把剑拔出来呢。”
这个话题很快被岔开,对这群年轻人来说这些事他们就算操心也操心不过来,而且现在实在没有天下大乱的迹象。道从拿出一壶酒,说道:
“喝点酒,高兴高兴。”
五月问道:
“这是你偷的吗?”
“什么偷的呀?我找师父要的。”
耑朱责怪道:
“五月姐姐,你以后不能再偷酒了,被老师们抓住又该责罚你了。”
五月道:
“我不会被抓住的,你放心好了。”
“万一被抓住了呢?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总之你以后不要偷酒喝了,奶奶说女孩子喝酒不好。”
道从递给耑朱一杯酒劝道:
“喝醉了不好,少喝一点没事。”
耑朱想了想接过来又说道:
“我两千岁了,奶奶说两千岁可以喝酒了,等我回家让奶奶给我准备些酒带过来,五月姐姐你想喝酒就喝我带的酒,以后不用去偷酒喝了。”
道从递了杯酒给五月,笑道:
“耑朱你就不用劝了,你能带多少酒来,还不够五月塞牙缝的呢,你就不要操心了,有些老师跟五月玩捉迷藏玩得可开心了,有老师把一坛水煞有介事地藏起来骗五月,还有的老师做了极其精妙复杂的法阵来保护一个空酒坛子,还有的老师制作各种道具防备五月,总之他们也是乐在其中,你就别念叨了。”
道从给自己倒了两杯酒,一手拿着一杯酒道:
“琴柳不在,可不能少了她,我代她喝一杯。”
说完清了清嗓子继续道:
“我说两句,咱们这些人聚在一起不容易,日子过得好快,我还没反应过来六百年就过去了,以后注定是各奔东西的,不过没关系,但求无悔,干杯!”
“干杯!”
大家吃着菜喝着酒玩闹着,耑朱第一次喝酒,才两杯就醉了,她迷迷糊糊地抓着叔氐靠在他身上打盹儿,叔氐不胜酒力也没好到哪里去,最后棠羽背着耑朱,道从和斗六架着叔氐回去了,道从临走还不忘指使奎参道:
“你们两个没事干的,把场地收拾一下。”
奎参不客气地回道:
“我为什么要收?等会儿让桑洵找人来收就行了。”
五月和奎参跟在众人身后,奎参放慢脚步握住五月的手道:
“五月,你如果有麻烦可以告诉我,我也想帮你。”
“好啊,不过我没什么事,我觉得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
奎参握了握五月的手,心道:现在这样我觉得还不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