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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阴山阳许愿阁楼(2)

斗六气得不知道说什么,一屁股坐在地上生闷气,棠羽和斗六暂且不提,只说进入三层楼里的几人。道从在楼里把耑朱放下来后,耑朱追着道从猛打了一通,剩下的三人由于跑t得太急几乎是团成团滚进来的,他们进去以后三层楼的大门就关上了,楼里的“气”似乎也发生了变化。耑朱一手挽着五月一手拉着叔氐道:

“趁没人发现,我们快出去,就当我们没进来过。”

耑朱想往外走但五月和叔氐都没动,叔氐拉住耑朱看着她道:

“耑朱,你冷静一点,这座楼的气场不对,我们可能没那么容易出去了。”

“什么气场不对,我不信。”

耑朱冲到门口但是却怎么都打不开门,道从道:

“不用试了,我们在一个法阵里,不破除法阵你永远都打不开那扇门。”

奎参道:

“反正都进来了,就去阁楼看看吧。”

叔氐赞同道:

“唯今之际也只有这样了,一边走一边找破解法阵的方法,大家小心一点,耑朱,你跟在我身后,别害怕。”

道从接着道:

“我擅长法阵,我走前面探路,五月跟着我,叔氐走中间照应大家,奎参殿后。”

大家对这个安排表示同意,道从从口袋里拿出蜡烛用火折子点上分给大家,奎参也准备了蜡烛,所以倒也不用担心蜡烛不够用。道从打起精神沿着楼梯往上,他走得很慢,似乎在感受着空气的流动,蜡烛的火焰也随着脚步跳动。

一楼是空的,二楼有很多画,有的挂在墙上有的卷起来放在画缸里,每幅画不管背景是什么,里面都有人,有的人多有的人少,耑朱抓着五月道:

“这些画看起来好诡异啊。”

五月伸手摸了摸一幅画,道:

“是挺奇怪的,画里好像残留着生命的气息。”

“你别说得这么吓人,我们快走吧。”

几人在二楼察看一番就上了三楼,三楼有一些雕像,有的大有的小,还有动物形状的,耑朱紧紧地搂着五月的一只胳膊道:

“这些雕像比二楼的画还要诡异。”

奎参摸了摸一个雕像奇道:

“这些雕像是用什么做的,感觉好奇怪。”

叔氐仔细看了看道:

“看不出来,感觉是石头但又好像不是。”

道从绕了一圈道:

“这里的‘气’更奇怪,真让人不舒服,难道这就是‘仙气’?”

五月摇头道:

“不是,这里应该没有住着神仙,你还要去阁楼吗,奎参?”

“来都来了,去看看吧。”

道从也同意道:

“阁楼是一定要去的,我觉得阵眼就在上面。”

几人排好队依次上楼,阁楼也是空的,五月跟在道从身后,在经过阁楼正中心点的时候地板突然出现了一个大洞,大洞吞噬了五月,身后的叔氐抢上一步却仍然于事无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五月掉了下去,五月消失后洞口也消失了,地板恢复如初完全看不出任何痕迹。耑朱趴在地上敲击着地板,喊道:

“五月姐姐、五月姐姐!怎么办,五月姐姐不见了,都是你们不好,非要来这里,五月姐姐要是回不来了怎么办呀?”

耑朱说着就要哭出来,叔氐扶着她道:

“不会的,我一定会想办法救她,你别着急。”

奎参也说道:

“你别哭了,我们五个人进来就一定五个人出去,大家分头找找,看看有什么机关法术。”

阁楼很小还有点矮,四个人挤在里面都转不开身,奎参和叔氐几乎都要弯腰行走,道从坐在五月掉下去的地方仔细观察着四周,然后说道:

“我知道了,五月掉下去的这个地方就是阵眼,是法力联结的中心,以我们的能力想要直接冲破阵眼是不可能的,但是这座楼里一定有别的法力联结点,只要我们各个击破一定能破了法阵。”

奎参问道:

“联接点在哪儿?”

“这个我还不知道,我需要多一点时间,如果能弄清楚这是个什么法阵或许能更容易找到联接点。”

奎参想了想道:

“事不宜迟,我们分头去找。”

道从同意道:

“好,你们去楼下,我留在这里再想想。”

叔氐道:

“我跟奎参下去,耑朱你如果害怕就跟道从留在这里。”

耑朱点头道:

“好,你们小心一点。”

奎参和叔氐下楼去了,道从和耑朱留在阁楼里,阁楼里有窗户,可惜耑朱依然打不开,她拍了一下窗户发脾气道:

“什么破法阵,明明没有锁怎么就是打不开呢?”

道从听到耑朱的话一拍脑袋大叫道:

“对呀,我知道了!这是‘锁阵’,能够把一切东西都锁在法阵中,我们一进来就入了阵,也就是说整栋楼都在法阵中,阁楼中心是阵眼,那么维持法阵平稳的最好办法就是在一楼设置空间联结点,所以一楼才是空的,阁楼也是空的。是了,一定是这样,我们要去一楼,耑朱,我们去一楼吧。”

道从一直自言自语,想明白以后就回头找耑朱,一眼没有看见她,再仔细找发现窗户旁边有个石凤凰,道从跑过去抱起石凤凰,道:

“原来那些画和雕像是被锁在法阵里的人啊,怪不得五月说里面残留着生气,糟了,得赶快去提醒他们。”

道从把耑朱放进竹篓里背到背上然后下楼来,刚下楼就看见一个穿着绿色衣服脸圆圆的少女,她上来就抓住道从,说道:

“姑爷,你跑到哪里去了,大家都等你呢,快点换衣服吧,要来不及了。”

“去哪儿啊?”

“姑爷你怎么傻了?今天是你跟小姐拜堂成亲的日子呀。”

少女拉着道从就走,道从糊里糊涂跟着她,不知不觉下到了二楼,他边走边疑惑地问:

“岳父不是说要等到我从昆吾学院学成归来再成亲吗?”

“哎呀,老爷早就改主意了,夫人身体不好想早点抱孙子,反正小姐钟情于你,早嫁晚嫁还不都一样。难道你不想早点和小姐成亲吗?”

“我当然想了,只是这事我怎么没听说过啊,太不真实了。”

“等你见到小姐就真实了。”

少女把道从带到一间屋子里,几个人围上来三两下帮道从换好衣服,又簇拥着他来到另一间屋子,道从一眼就看见了一个穿着喜服的女子,虽然盖着盖头但道从知道她就是琴柳,是那个让他欢喜让他忧的女子,是他愿意厮守一生的人。道从被推着走到琴柳身边,他牵起琴柳的手仿佛入了魔似的痴痴的看着她……

奎参和叔氐先下楼来,叔氐在三楼查看,奎参去了二楼。奎参在众多画作中翻看,他从画缸里拿出一幅画,展开来却是白虎宫的后花园,假山游廊、草木异兽都是他小时候的样子。奎参被这种熟悉又温馨的画面吸引着,忽然听见一个温柔的声音喊他,回头的一瞬间他就想哭。奎参跑到那人身边,带着哭腔道:

“娘,真的是你?我就知道你还活着,你为什么不说一声就走了?孩儿做梦都想见到你。”

“是娘不好,你别怪娘,现在娘回来了,我们以后再也不分开了。”

“好,这些年你去哪儿了?为什么都不回来看我?”

“娘有好多话想对你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不过没有关系,我们有很多时间,长长久久的时间,让我慢慢告诉你……”

奎参的娘拉着奎参坐了下来,奎参像小时候一样趴在他母亲的腿上,奎参的母亲温柔慈爱地抚摸着他的头,轻声细语地说着话。奎参晒着太阳感到浓浓的困意,突然他身体里又涌起一股陌生的气息,这股气息在他身体里窜了一下又消失了,奎参猛地惊醒过来,他推开自己的母亲,怒道:

“你不是我娘,你是谁?”

“奎参,你怎么了,我是你娘啊,你不是一直在找我吗?”

“不用再拿妖言蛊惑我了,你身后的这棵树早就枯死被砍掉了,如果这是现实为什么我还能看见这棵树?”

奎参的母亲没说一句话便凭空消失了,奎参虽然意识到这一切都是幻觉但他的处境也没好到哪里去。他被困在一个与世隔绝的空间里,而且他还感到他的力量在消散,奎参四处奔跑却永远跑不到尽头。他停下来思考了一会儿,然后化成了原形,他的原形是一只火麒麟,奎参一边跑一边喷火,麒麟火是心火,水浇不灭、土填不熄,就算烧无可烧大火也会持续三天三夜,所到之处一片焦土。

奎参放开手脚到处放火,最后他发现白虎宫后花园的假山无论如何都烧不着,他想这里应该就是空间联接点了。奎参化为人形休整了片刻,接着卯足全力攻击假山,几轮攻击过后假山也只是有些许裂缝,而奎参却几乎力竭了。

奎参坐在地上喘气,心里打鼓今天会不会死在这儿,不过还好,上天眷顾,过了一会儿假山自己倒了,奎参护着头躲远了点,随后他周围的空间也开始坍塌,等一切归于平静,奎参再次睁开眼睛发现他还在三层楼的二楼。奎参点起蜡烛准备上楼找叔氐,走了几步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他低头查看找到了道从的竹篓,竹篓里还有一个凤凰雕像,奎参揣摩道:

“这个雕像还有温度,该不会是耑朱吧?”

奎参拿起凤凰雕像左看右看,但是他没见过耑朱的原形也不能确定,最后他想道:道从应该不会无缘无故地背着一个雕像,这只凤凰应该是耑朱,那道从去哪儿了?奎参举着蜡烛往周围照了照,发现了一幅漂浮着的画,他一把扯过画看见画里面的道从正穿着喜服跟一个姑娘拜堂。奎参捶打着画面里面道从,叫道:

“快醒醒道从,那都是假的,别在画里做白日梦了,快醒醒!”

道从并没有反应,依然咧着嘴开开心心地跟姑娘头对头互拜,奎参对着画施法但没用,他气急败坏地说道:

“你赶紧睁开眼睛看看,你穿这件衣服丑死了!”

无计可施的奎参只好把画和雕像一起放进竹篓,背着他们上楼找叔氐,心里祈祷着叔氐能帮上点忙。奎参逛了一圈没看见一样活物,只找到了半截熄灭的蜡烛,他在蜡烛附近仔细查看,终于发现附近的一根柱子上盘旋着一条挺威风的龙,龙身也已经石化了,不过依然还有温度。

奎参敲了敲龙头掰了掰龙角,似乎没有什么效果,整条龙都贴在柱子上只有龙鼻子凸起,奎参也不管了,拿着蜡烛就去烧龙鼻子,一边烧一边喊叔氐。

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叔氐突然感到鼻子热热的,此时的他正在青龙宫的神树附近,神树开花了美得异常,他摸摸鼻子看着在他身边蹦蹦跳跳追着蝴蝶的五月道:

“小心一点,别摔着了。”

五月回过头来笑着道:

“我想要蝴蝶,你帮我捉一只吧。”

“好。”

叔氐微笑着答应,走过去帮五月一起捉蝴蝶,只是他越来越觉得鼻子不舒服,不停的挠鼻子,费了一番工夫他们终于捉到了一只蝴蝶,蝴蝶很大,翅膀是淡蓝色的,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奇异的光芒,叔氐觉得有些晕炫,五月轻轻牵起他的手在他耳边轻声道:

“你累了,不如躺下来休息一下,我唱歌给你听啊。”

叔氐昏昏沉沉地躺了下来,五月将他的头放在自己的腿上,轻声唱着不知名的歌,叔氐觉得既放松又舒适,困意袭来很快闭上眼睛,不过他的鼻子依然麻麻痒痒的,不时用手拨弄一下。五月见他总摸鼻子便善解人意地帮他挠,一阵微弱却又描述不出来的气息刺激了叔氐的神经,他隐隐约约地听见有个声音断断续续地说:

“叔氐……假的……一切……假的……醒……”

叔氐觉得鼻子越来越热,像被火灼烧一样,但是五月的手指却冰凉,感觉很舒服……叔氐一把抓住五月的手坐起来道:

“你的手怎么这么凉,你是五月吗?”

“我就是五月啊,你看我还戴着你送我的簪子呢。”

五月歪着头给叔氐看她头上的簪子,叔氐手上用力,道:

“我还没有把簪子送给五月,她怎么可能戴着它?只有一种解释——你是假的,是我心里幻想出来的,所有的这一切都是假的。”

五月消失了,就像奎参的母亲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叔氐觉得鼻子更难受了,不满地道:

“不管是谁,我已经醒了,拜托别再折磨我的鼻子了。”

既而叔氐又想到,既然有人可以让我的鼻子觉得不舒服,那我是不是也可以借此回应一下呢?叔氐随手折下一根狗尾巴草用它摩擦自己的鼻子,很快他就连打了几个喷嚏。奎参感到蜡烛的火焰闪了几下,好像是龙鼻子在呼气,奎参一看有用于是挑了挑火焰继续烧,说道:

“叔氐,你听得见吗?你在里面找找联接点,破坏它以后就能出来了。”

叔氐听得并不完整但却抓住了重点,叔氐在幻境里一边寻觅一边思考,最后他的目光落在神树上,此刻明明有风但神树却纹丝不动,分明有古怪。叔氐一次又一次地攻击神树,不过效果跟奎参攻击假山一样,除了弄出点裂缝外没有任何改变,好在结局跟奎参的一样,神树自己倒了。

奎参看见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叔氐一下子愣住了,道:

“比我快啊,你自己打破了联接点?”

“不是,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觉得眼前一黑睁开眼就在这儿了。”

叔氐看见奎参一手拿一支蜡烛正对着柱子,好像在烧什么东西,说道:

“你不会是用蜡烛在烧我吧?”

“是啊,不然你现在还在做梦呢,你要感谢我。”

叔氐无语,问道:

“道从他们呢?”

奎参把蜡烛放到地上,从竹篓里拿出一幅画和一个雕像,说道:

“耑朱跟你一样也变成雕像了,他的情况很不乐观,身体越来越凉了。”

叔氐把耑朱接过来抱在怀里希望能给她点温暖,奎参接着道:

“道从这个蠢货刚才在跟一个姑娘拜堂,现在估计都入洞房了。”

奎参说着展开画卷,只见道从和一个姑娘合衣躺在床上,已经睡着了。叔氐道:

“看来只有破了这个法阵才能解救大家,也不知道五月去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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