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卖身为奴的人还用轿来接,这样的事已经闻所未闻,何况还是喜轿?难不成父亲并不是将我卖给大户人家当下人,而是卖了当妾??
“姑娘,快上去吧。”王大婶在身后催促。
“王大婶,怎么是喜轿,是不是什么地方搞错了?”
“没错,没错。”
“可……可是……”
我话未说完就已被王大婶连拽带推的塞进了轿中。
“不对,让我下去!我要回家!!”
王大婶看上去身形瘦弱,没想到却力大无比,我几次冲出轿门都被她从轿外直接给按了回去。
“起轿!”
随着王大婶话音刚落,喜乐声阵阵响起,轿身微微一晃似被抬离了地面。
喜气洋洋的震耳乐声在我听来就像催命曲,本想着拼尽力气再搏一次便又掀开了轿帘,却吓的根本不敢再动弹半分。因为此时轿底已经悬空,我们并不是在地面上行走,而是飘浮在空中。
我吓傻了。
全身瘫软的我看着身下自己住了十九年的家在视线中越来越小,觉得自己这次必定是有去无回,九死一生。无计可施之下,只能在心中对那个不良的父亲开始埋怨:“父亲呀,父亲,你到底知不知道将女儿卖给了什么人?”
我就这样被人抬着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乐声忽止,轿身不动,四下静的可怕。
“跟我走。”恍惚间似乎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
“大人,不可以,里面的姑娘是……”王大婶的声音额然而止。
我壮着胆子将轿帘掀开一个缝隙,看到一名戴着面具的红衣男人挡住了轿夫的去路,正将一个金色的光球射入王大婶的头顶。
金球进到王大婶的体内后,她恭恭敬敬的向红衣男人行了一礼,完全没有了刚才的抵触情绪。
“跟我走。”
“是。”
男人刚转过身发现少了些什么,又侧回头:“奏乐。”
“是。”
乐声再起。
对男人百依百顺的王大婶让我本来就很混乱的思绪此时变得更加杂乱。这是怎么回事?很明显那个王大婶是想抬我到另一个地方,而这个红衣男人的出现让受到操控的她变了道。这是遇到了路匪?什么时候我这个克天克地克所有的命格变得这么抢手了?
这一劫是因祸得福,还是从狼窝改进虎穴?
我坐在轿里想来想去想不出个结果,只能不断叫苦连天。
不知又过了多长时间,轿子平稳落地,喜乐也不再发声。
我搓了搓已变得冰凉的手,动作僵硬的掀开了窗帘,看到满脸堆笑的王大婶也恰巧从外向里望着,脸上反着灯笼映出的红光。那光让她的笑看起来透着说不出的诡异,把我吓的将身子向后一躲。
“姑娘,到了,下轿吧。”
听到王大婶的话,就像看到了手持铁链向我索命的黑白无常。
“姑娘,该下轿啦。”
王大婶已有些不耐烦开始催促。
这个轿我是下,还是不下?
我感觉自己被卖的莫名其妙,来的方式莫名其妙,路上又更莫名其妙的被劫。这一连串的事情让我越想越害怕,真想直接晕死在轿子里算了,可这转不动的脑子却出奇的清醒。
“下轿吧,我们到了。”
一个男人见我没有动静便代王大婶再次张口,接着将他的手从轿外伸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