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歌歌双手下意识磨蹭,耐着性子勾唇像是邪魅的一笑,然后倏然面无表情,“不知道。”
知道还问你,那不是明知故问。
“你的祖先曾今是这里名冠一方的除妖氏族,他们族中以宫字姓为首,而这宫字一族天生的体质,灵力极强,只有最强血脉的人会继承这双眼睛,它能看破一切妖怪的虚妄之身,古往今来一般都是上一任死亡,才会有下一人继承。
而你是直系血亲后代,也就生得了这双眼睛。”
“那我的祖先很厉害呀。”
“那当然,你是宫灵儿的后代,也是她的转世,自然天生灵力极强。”
宫灵儿,雨歌歌摸摸下巴,不错过他面上任意变化。
钟溯说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眼神很放空,带着一股潺潺的凄凉感。
又是前世什么的又是后代,什么乱七八糟的,奇奇怪怪的。
雨歌歌皱起秀眉,撩起额前的薄薄的微卷刘海,“那你和我祖先又是怎么回事?”
钟溯闭紧了嘴停顿了须臾,就像是看小说到精彩处作者断更一样,一拳打在棉花上,又不能逼着他接着说。
雨歌歌打了个哈欠,拿出一部自己的手机在网上查起来宫灵儿,出来的都不是自己想要的。
然后雨歌歌扶额笑了起来,暗叹自己真傻。
若是除妖氏族,又怎会大大咧咧展现在人群面前。
钟溯一副情意深深的样子,若真的前世在一起了,只怕为了再续前缘恨不得她早点知道自己的好。
可现在,在她眼底瞧见地是闭嘴心虚的模样。
按着剧情的老套路子,只怕有心人是他,痴迷是他,自作多情还是他。
这里面的隐情,只怕更有意思。
收回自己的二郎腿,撕开桌上番茄味的薯片,探究的将他所以面上表情都收入眼底。
钟溯全部的神色都化为隐忍的深情,“我和你那个时候,很快乐。”
雨歌歌一下子想歪了,甩了甩自己的头,暗骂:雨歌歌正经点,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只怪这个狐狸总是暧昧的难以捉摸的样子,让她的心思千绕百折,脑补了一出旷世连续狗血剧情。
无奈的对他挥手,“算了,你下次再说吧。”鸡皮疙瘩起多了,会不会得皮肤病呀?
雨歌歌将问题抛掷脑后,快活的边翻看起小说边啃着薯片。
突然面前好像有一道阴影,雨歌歌还以为是自己的符咒失效了,抬头一看,房间突兀了出现了第三个人。
不,还有一只毛色竟然是火红色的仓鼠,那种似妖非妖感觉说不上来。
而这个奇怪的披风少女,她根本看不透,那便不可能是精怪了。
愕然出现的东西,面前的少女腾升起浓浓的警惕。
她虽然面上很是镇定,但声音还是忍不住拔高,压低音量从牙缝挤出来:“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倏然,面前的少女瞬间消失在原地,雨歌歌以为自己看花了眼,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把眼睛揉得红通通的,顺手拿起符咒,紧张的四处搜索。
骗人的吧。
然后一扭头,奇怪服饰的少女出现在自己身侧。
雨歌歌瞪大眼,脚一软退后,跌在软榻上,薯片在她的爪子下分分碎裂,刺啦碎裂声,在这紧张的环境里刺耳极了。
她瞧见那少女肩头的圆润的红色仓鼠,带着一股子可惜的味道,瞧着她捏碎在袋的薯片。而那少女同钟溯是一身古古怪怪的衣服,一副生人勿近的冷意,感觉冰锥子都要掉落了,隐约感觉像在哪见过。
她揪紧自己的校服,脑袋里纵使千回百转,组织自己不太好的古言,说出一番文邹邹的话:“有话好说兄台,呸,姑娘,你不要吓我!”
雨歌歌直视着少女的墨眸,这眸里深邃的似一条自己永运走不到的隧道,她的心为之一颤,莫名连自己心里最柔软的一处被这目光下翻卷出来。
雨歌歌这辈子最大的优点就是调整自己的心态,无论好坏。
她赶忙收起自己的恐慌,调整了面上的表情,假装镇定地咽了咽口水,神情缓和,勾起一抹笑意道:“这位姑娘,请坐。”边说边指示一边的软榻。
雨歌歌从未见过瞬移的情况,这人深藏不露,要想做什么早就行动了。
“请问,你是?”
司初阳看着她小巧的脸上掩藏起来的恐惧,拿出一把精巧的匕首递给她。
精巧古旧的匕首,柄端上镶嵌着一颗血红色的宝石,锋利的刀面闪过冷色的荧光,让人不寒而栗。
雨歌歌没有接过,她看见这把匕首很恐惧,没有一点征兆的头皮发麻。
司初阳收起匕首,随意挥了挥袖,桌上便出现一套古朴淡雅的青花瓷,釉色翠美清新,腴润如脂,瓷器的釉光看着让人清冷舒服。
倏然,茶壶自己飞起来倒出热气腾腾的清茶,一人一盏。
雨歌歌不会喝什么茶,看见司初阳形如流水拿起轻轻抿下一口,喝完才发现自己怎么就顺势喝了,也不怕这人下毒,警惕心什么时候被狗吃了……
这般细细的看着,倒真觉得面前的人越看越好看。如那山涧清澈的流水轻轻流逝,那淡漠的墨眸里像是什么都没有,却又像是承载了一切。
是个有故事的人。
雨歌歌小心翼翼拿起来,捧在手心里,轻轻靠近,一股悠然的清香浮在鼻尖,她的精神为之一振。淡淡的清爽感洗涤了四肢,让人不自觉的放松。
雨歌歌甜甜一笑,心情变得轻松了,腼腆的说道:“哈哈哈,这瓷器应该很贵吧。”
雨歌歌捧着茶杯,透过雾气氤氲打量眼前的少女,不知不觉,自己的心神随眼前这人的一举一动渐渐松懈下来。
司初阳把茶杯轻轻放在桌上。
“我姓司,名初阳。”摸摸肩上红色仓鼠的头,“唤他滚滚就好。”
雨歌歌一放松就会不自觉的表现出自己慵懒的样子,放下茶杯之后顺势软靠在沙发里,瞧着她深邃的黑眸,勾起一抹会心的笑容,“我叫雨歌歌,请问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司初阳放下茶杯,双手交叠,轻轻放在腿上,“我们很早以前见过你。”
她这几天,天天被钟溯前生来前生去都有了一定的免疫能力了。
雨歌歌隐忍下心里的别扭和不爽,但她的不满的眼神出卖了她,微颤卷睫掩下眼神的深处,“我知道,可我不是那什么强大的宫灵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