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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近年来日本的敦煌吐鲁番学研究(2)

在检查整理保存在日本名古屋七寺的12世纪文书时,发现了一些佛教伪经和已佚文书,此项研究在近几年有了很快发展。1991年,落合俊典用英文介绍了这些伪经和已佚文书。之后,它们的重要性便引起了一些学者的注意,在研究佛教伪经的权威学者牧田谛亮的领导下,正在出版一套系列丛书共六册(只有第五册尚未出版),包括经文的翻拍和翻译、日语训读、经文注释以及有关论文。这套系列丛书是中国、法国、意大利、德国以及美国佛教学者合作的结果。在敦煌佛经抄本中也发现了不计其数的类似伪经,它们同样引起了日本有关人士的注意,而此文集日益显示出它的社会意义。这一系列研究生动地揭示了五六世纪到十二三世纪东亚佛教信仰与经文的实际情况,包括向社会底层渗透程度,为反映地方特征提供了条件,对了解敦煌和吐鲁番的佛教大有裨益。敦煌文书包含数不清的作为捐献物而抄写的佛教题记,兜木正亨汇编了一份极为有用的《法华经》写本残片目录。同时,平井宥庆研究《维摩诘经》,广川尧敏则与他人合作研究净土经典。

关于其他外来宗教的研究,请允许我介绍下列作品:山本田美子《摩尼教与拜火教》(《世界史》,山川出版社,1998);森安孝夫《回鹘摩尼教教史的研究》(《大阪大学文学部纪要》第31-32卷合刊,1991年);神直道《景教入门》(教文馆,1981)。

三、出土文书的法律史及社会经济史的研究

在法律史领域,20世纪60年代以来,在东洋文库以山本达郎为菅进行了周期性的联合研究,结果出版了《法律文书》一书(A《文书介绍》,1978;B《图录》,1980)。第一册系列介绍“敦煌吐鲁番文书所反映的社会经济历史”(TT丛书)。这套丛书包括了在敦煌和吐鲁番发现的唐代所有的法律条文,即律疏、法令、法规、以及法庭审判,还有图录、手写本、注释以及目录。刘俊文撰写的《敦煌吐鲁番唐代法制文书考释》一书(中华书局,1989)大量引用了上述材料。

为再现上述法律文书原貌,土肥义和与冈野诚研究了《永徽东宫诸府职员令》残片,依据新发现的残片,为恢复其全文做出了很多成绩。此领域的专家冈野诚同致力于“律”与“律疏”的注释研究的山本达郎和池田温合作,编辑了《法律文书》一书,此外,还发表了其他研究文章。

同时,中村裕一利用敦煌发现的《开元公式令》以及敦煌、吐鲁番出土的其他大量文书出版了3本论文集,题目分别为:《唐代制敕研究》(汲古书院,1991)、《唐代官文书研究》(中文出版社,1991)、《唐代公文书研究》(汲古书院,1996)。中村裕一的着作为我们系统而全面地理解现存文书提供了指南,对那些对文书有兴趣的学者来说,他的着作是值得参考的。全面阅读中村裕一的着作会觉得那确实是内容丰富的作品,遗憾的是仔细阅读,会发现其中存在一些缺陷。

在谷川道雄编辑的《魏晋南北朝隋唐时代史》一书中,有中村裕一撰写的《文书行政),对他自己上述着作进行了修改补充。

我们对唐代开元年间“水道与灌溉”法规内容的理解是通过佐藤武敏、冈野诚和爱宕元的研研得到深化的。大野仁经过综合调查提出了唐代官方法庭审判的基本形式,而池田温对敦煌文书中的相关材料进行了研究。

法律史与社会经济史是紧密联系着的,这两个领域有许多共性可资研究。前文提到的《敦煌吐鲁番文书所反映的社会经济历史)丛书之二:户籍簿(山本达郎和土肥达和编辑;1984,1985);之三:契约(山本达郎和池田温编辑;1986,1985),二者都由两部分组成(A、文书介绍,B、图录);之四:行会与相关文书(山本达郎、土肥义和和石田勇作编辑);之五:附录与勘误表(山本达郎编辑)正准备于2000年和2001年分别出版。此丛书的大部分已由唐耕称编辑成五册中文出版,题目为《敦煌社会经济文献真迹释录)(全国图书馆文献缩微复制中心,书目文献出版社,1986-1990)。这本书除了包括TT丛书的四个方面,还涵盖了敦煌文书中关于社会与经济的方方面面。每页的上半部分为照片,下半部分为译文。可以说,它已经具备了必须的周密性。而且它图版清晰,注重文书及英文注释的细节,可以肯定,TT丛书在相当长时间内颇有实用价值。

关于社会经济历史最初引起人们的研究的兴趣,是由于在敦煌吐鲁番文书中发现了关于土地分配的“均田制”资料。这些资料包括家庭土地分配纪录,以及有关退田、欠田、给田的残片资料,清楚地反映了唐代的土地制度。1972年山本达郎发表了第一篇文章,以后他又发表了十余篇文章,详细分析了现存的每一份土地分配纪记录,论证了农民家庭构成了敦煌拥有土地居民的大多数,而不是由当局分配土地。从而论证了屯田制的外部结构。山本达郎辛勤而彻底的研究为理解屯田制的真实情况提供了更深刻的见解。过去一直有两种观点,一种观点坚持认为屯田制是按规定执行的;一种观点认为它在很大程度上是一种法律的虚构。对敦煌吐鲁番土地制度的研究开始于20世纪60年代和70年代,主要研究者为仁井田陞、周藤吉之、西鸸定生和嵋敏一及其他一些人,他们都提出了很重要的观点。在过去的20年里,对这一领域的研究已经达到了很精确的水平,山本达郎的研究可算作代表。嵋敏一、佐竹靖彦、杉山佳南、竹浪龙良、大金富雄、关尾史郎以及池田温共同考察了敦煌吐鲁番地区屯田制的不同方面,土地租佃的实质,地域的差异以及归义军统治下土地制度的特征。关尾史郎还详细研究了政府的征税制度以及有关的税务记录。

关于土地租期问题,现存的大量的关于出租土地的契约文书提供了这方面研究的主要材料。如上所述,《敦煌吐鲁番文书所反映的社会经济历史》(TT)系列丛碎的第三册汇总了关于契约方面的文书以及数篇关于此课题研究的论文。

山田信夫将回鹘语文书的研究作为终生职业,在他过世后,经过小田寿典、茨默、梅村坦和森安孝夫的努力,山田信夫的着作被编为三巨册出版,包括文书、译文(日文和德语)、注释和目录,它的出版成为此领域研究的楷模。

其次,伊藤敏雄、町田隆吉和米田贤次郎研究农业生产问题,土肥义和、荒川正晴、森安孝夫和池田温研究商业和销售。由大津透进行的关于城市金融的划时代研究也值得注意。菊池英夫、西村元佑和气贺泽保规进行了军事编制方面的研究。竺沙雅章出版了关于寺院经济和寺院组织的重要研究,小田义久还撰写了几篇关于这个课题的论文。敦煌文书中关于社邑的研究有了很大的进步,经过土肥义和与石田勇作的仔细阐述,已成为社会历史研究的重要课题。

佐藤武敏和中国水利史研究会的其他成员提出了敦煌吐鲁番干旱地区水利的重要性,并致力于此地区水利和灌溉的研究。关于交通运输由荒川正晴和其他人开展的广泛研究,弄清楚了当时从河西走廊到西域地区的地理条件。关于社会风俗的研究已经引起注意,还出现了关于丧葬方面的大量材料。而且,依据敦煌吐鲁番文书还开展了社会登记制度的研究,特别是关于奴隶和部曲等社会最低层的研究。

除了个别题目的研究外,以下几个方面的研究也需提及:小口彦太和石田勇作进行的契约文书研究,片山章雄所作的李柏文书和髙昌吉利钱研究,山本达郎进行的消费借贷文书的研究,还有由白须净真撰写的关于高昌墓葬的系列文章。

四、地方历史研究

关于敦煌地方历史首先参考《讲座敦煌》卷1、2、3,还可参考其他有关论述。

关于吐鲁番历史的研究已经取得了很大进步,同时,中国正在出版吐鲁番文书,还发表了无数篇学术论文,我只列举几篇较为重要的文章。尽管在某种程度上吐鲁番只是一个绿洲,但大量的5-8世纪中文文书的发现和研究表明它的最高统治者为国王。其政治地位的历史变化,居民生活的若干细节,生产、消费以及宗教信仰,使它与敦煌一起成为研究中世纪东方与中亚日常生活形态的重要的信息来源o目前,我们尚处于个别题目的多角度研究阶段,希望在不久的将来,敦煌吐鲁番地区的研究会进入更加综合发展的时期。

由伊藤敏雄和片山章雄编纂的《1979-88近10年楼兰文献目录)罗列了关于楼兰的详细研究成果目录。另外,长泽和俊多年来关于楼兰的研究成果已经出版一套巨帙,而伊藤敏雄最近发表了几篇相关文章。

结语

20世纪90年代,东方学会组织了四次小规模的关于敦煌和吐鲁番研究的专题讨论会,每次讨论一个专题,并出版论文集。而且,相关的论文在大陆的史学会和其他学术协会主办的讨论会上宣读。总的来说,人们在这个领域的兴趣正在逐渐增长。随着研究者的代代更替和取得的进步,以年轻学者的新视角为基础的调查研究正在所有相关的领域得到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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