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夫人一听这才松了一口气。话语虽简,却说到点子上了。
公主笑道:“你们二人所言都不错。这一场算是平手,再试射覆吧”
拍手之间小厮将一张案几抬了出来。
案几上,是一个覆盖着的陶缸。
公主指着陶缸对他二人道:“覆缸之中有一木匣,木匣中有一物,你们猜一猜匣中是何物?”
黄芩即取出随出携带的蓍草起卦,得上郭下巽之鼎卦。
遂答曰:“鼎卦上离下巽,巽为风为木,离为火为丽。上兑下干,兑为泽为水,干为金为坚,故可以断定,陶缸中木匣内所藏的必为不惧水、火的金饰之物。”
他讲罢,便摆出一副颇为自得的神情看着裴浩辰。
裴浩辰浅笑,望了望那陶缸。
沉思一下道:“陶缸在上,木几在下,我就以物象起卦。陶缸色赤,赤色之物属离;下为木几,乃工巧之物,工巧之器属巽。
因陶缸吸一木匣,木属巽,故以互卦之九二爻为动,水下之坚物也。革卦上兑下离,兑者泽水也,离者丽也。离初九和九二是阳爻,阳者坚也,两坚之中为阴爻,阴者柔也。故可以断言,陶缸下的木匣中之物必为龟鳖,而鳖则欠丽,故知必为龟也。此龟之纹有别于常龟,尤丽也,且龟之体呈金黄色。”
公主命小厮搬开陶缸,又打开木匣,果然是一只金黄色、纹路极为斑斓的小龟。
众人纷纷赞叹道:“真神!”
黄芩一见果然如裴浩辰所言是一只金龟,他不由赧然无语。过了很久,方说道:“黄某无能甘愿认输!”
李葳蕤听了顿时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哼说我是妖怪。
裴浩辰对众人施礼:裴某献丑了。
三夫人不觉的瞪他一眼。
公主看向三夫人:禾必。
三夫人忙低头行礼:贱妾在。
公主道:既然裴大人说葳蕤不是妖孽此事就这么了结吧。
三夫人忙赔笑道:裴大人相术了得,说的话自然不能有假,贱妾也是担心大小姐才会如此谨慎的。
李葳蕤听了不由觉得恶心,这三夫人可真假,明明是不想她好过。
公主笑道:本宫知道,禾必你是关心则乱。就此真相大白,也该好好感谢裴大人和黄大人。来人啊,打赏。
黄裴二人赶紧谢恩。
公主道:靖然你远道而归,待本宫送过两位大人后就去歇息吧。
葳蕤和木子也是,本宫乏了,都散了吧。
众人听了忙起身行礼。
秋桐过来扶住李葳蕤道:小姐,没事了。
李葳蕤道:秋桐你先回去,我去找那裴大人。说着扔下秋桐就跑了。
那黄芩负气自然不会和裴浩辰走在一起,他找了由头别过周靖然就走开了。
行至花园周靖然道:今天多亏了裴兄了。
裴浩辰道:周兄何来谢意?
周靖然道:当然是感谢裴兄替吾妹解围。
裴浩辰轻轻一笑:裴某人从不说谎,裴某人说的都是实情,不是因为周兄的原因。
周靖然惊道:难道葳蕤她真是天女?位及皇后?
裴浩辰道:异世为天,不过裴某说的是小姐会位及万万人之上。
周靖然有些不懂裴浩辰的意思。
裴浩辰看他道:周兄留步吧,裴某人这就告辞了。
李葳蕤一直尾随在他们的后面,见他要走忙跳出道:裴大人留步。
裴浩辰回眸笑道:大小姐可有什么吩咐?
我可还能回去?
裴浩辰望向浩瀚天空:小姐既来之则安之,异世之星,命中自有定数。说着转身离开了。
李葳蕤愣愣的看着他的背影:命中自有定数,这不是废话吗?
周靖然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他见周葳蕤如常人一样,很是高兴:葳蕤,听说你受伤了。可好些了?
李葳蕤回过神来:嗯,没大碍了。这次的事还要多谢大公子了、
周靖然道:什么大公子?我是你大哥,薋荌的口信传到我处,都急死为兄了。还好我与裴兄有所相交,知道他经常去的地方,就怕赶不及,这才快马加鞭。还好赶上了。
李葳蕤心里暖暖的,她可以想象周薋荌和周靖然为她奔波的样子。她不知道如何回报这份恩情,深深的谢意化作一丝微笑:谢谢你,大哥。
周靖然拍拍她的肩膀:傻丫头。
夜不算深,一时还有奴仆忙碌的身影,周靖然独坐书房案几旁看着一些书简。
周薋荌手提锦盒轻轻推开书房的门:哥哥还在做功课呢?
周靖然放下书简道:是薋荌啊?怎么还没休息?
周薋荌放下锦盒道:见哥哥书房有亮光,知道哥哥还在用工,所以特地让厨房煮了些银耳粥给哥哥做夜宵。
周靖然笑道:还是薋荌细心,哥哥这里谢过妹妹了。
周薋荌浅笑:你我亲兄妹,好道什么谢呢?哥哥不是在军中帮父亲的忙吗?怎么有空回来?
周靖然一愣:不是薋荌传书,说了葳蕤的事,让我找裴兄相助吗?
周薋荌道:薋荌并未给哥哥写过书信啊?薋荌知道父亲军事繁重,哥哥又路途疏远,怎么会劳烦哥哥呢?只是求了表哥帮忙找人。但表哥寻人未果。
周靖然喝着甜粥:这就奇怪了,不是薋荌又是谁?明明是薋荌的笔迹啊。
周薋荌摇头:恐怕是有人冒充我的。
周靖然不解:会是谁呢?既然想帮葳蕤为何又遮遮掩掩。
周薋荌道:估计是怕三婶吧。
周靖然想了想还是想不出是谁。
周薋荌心中也在琢磨,识得她的笔记,那一定是周府的人了。
古沁:亲们下面就要为大家介绍中国古代的及笄之礼,科普一下科普一下,这古代女子若是许了人家的到了15岁便会举行及笄之礼,当然没许人家的也可以举行。
把酱:你就说过了15岁的都可以举行不就行了(飘过)
古沁:这及笄之礼一般会在上巳节(也叫女儿节)女子生辰之日等重要节日时举行,多半在宗庙中举行。
把酱:上巳节那天不是看上谁就可以随便拖走吗?(飘过)
古沁:亲们去看度娘吧,都有,我要收拾这个把把。我去了。
砰,嗖,咣当,噼里啪啦。。。。
把酱:我一定会回来的。。。。
第十一章裴浩辰
黄芩小眼眯起,微臣来此之前路过贵府祠堂。
此事过后三房的人消停了不少,之时偶尔找点小茬,但也不敢像以前那么放肆了,因为公主越来越关心周葳蕤了。
李葳蕤来到西汉也过了半月了,可能自己比较能吃,又加上爱锻炼,周葳蕤这副身体渐渐的也嫩白圆润了起来。
秋桐对着镜子给李葳蕤梳妆:小姐这气色好多了,这么一打扮跟仙女似得。
李葳蕤笑道:你见过仙女啊?
秋桐道:咱三小姐不就是仙女吗?那模样想必比宫中的娘娘宫中都好看。
李葳蕤道:秋桐的意思是公主没薋荌好看了。
秋桐脸一红,陈怪道:公主是金枝玉叶,不再与相貌,在于那股尊贵之气。况且公主殿下也是千里挑一的美人,据说相极了公主的生母慎夫人。
李葳蕤道:若果真如此这慎夫人也是极其美丽的女子了。
秋桐道:那是自然,不然怎么会如此得皇上宠爱。
李葳蕤看了一眼秋桐:你还挺八卦的,连皇上宠爱哪个妃子都知道。
秋桐道:皇上宠爱慎夫人谁不知道?咱们公主可是皇上的掌上明珠,连长公主都比不上呢。
李葳蕤点头:噢?那长公主是谁生的?
秋桐道:长公主,太子和梁王爷都是皇后所生的。不过皇上却最疼爱慎夫人所生的五皇子,可惜五皇子早早就夭折了。
李葳蕤点头:看来这皇上是真喜欢慎夫人,爱屋及乌的也就最喜欢她所生的孩子了。
秋桐道:小姐若是能进宫说不定皇上也会喜欢?
李葳蕤不解:这是为何?
秋桐道:小姐眉眼之间也是像极了公主殿下,可能皇上就喜欢这个长相。
李葳蕤看着镜子里:我长得像公主吗?不过好好的我干嘛要进宫啊?
秋桐可不这么认为:裴大师都说了小姐是富贵之人,将来必定万万人之上。
李葳蕤点了点她的脑袋:公主是我伯母,我还能进宫当她爹的妃子啊?再说了我可不喜欢老头。
秋桐道:这女人嫁的富贵才是真的,什么喜欢不喜欢的?二夫人倒是喜欢大人,可最后还不是离家出走了?
李葳蕤问道:对了,我娘为什么要离家出走啊?
提起这事秋桐叹了口气:二夫人与大人本是两情相悦,夫妻感情极好的,二夫人性子刚烈,不准大人纳妾,可是清荷夫人是当今皇后懿旨赐婚给大人的,大人也无法抗旨。所以二夫人心里不痛快,开始也隐忍了几年,后来公主嫁了过了,二夫人将小姐托付给了公主就去了道观了。
李葳蕤道:肯定是因为大哥和薋荌我娘才走的,要是我我也走。
秋桐道:这又为何呢?
李葳蕤跟她解释:你想啊,本来以为自己的夫君对自己是忠贞的,可是跟别人都生了孩子了,而且大哥比我还早出生呢,怎会不气?要是我啊大哥出生的时候我就走了,还能等到跟他生个我?做梦去吧。
秋桐道:奴婢觉得夫人这么想就不对了,这男子三妻四妾的不是很平常吗?
李葳蕤道:你是没喜欢上一个人,喜欢上了你就知道了,谁愿意跟别人分享自己的夫君啊,算了说了你也不懂。
秋桐撅着嘴道:小姐还不如奴婢年长呢。小姐不也没喜欢的人。
李葳蕤道:好,我说不过你。看把你嫁给一个老头当小妾。
秋桐道:奴婢不嫁人,就陪着小姐。
李葳蕤戏谑的看着她道:你说的哦,你可别后悔。说着站起身来朝她扔了一只珠花。
秋桐嗔怪:小姐总是顽皮,取笑人家。
李葳蕤伸伸懒腰:这院子虽大,要是没你我就得憋死,整天的太无聊了。
秋桐道:小姐大家闺秀,不可做出这么粗鲁的动作,更不可以说死死的。
李葳蕤道:是是是,我的秋桐姐姐。
秋桐笑道:小姐若是呆的腻烦了,不如到园子里走走。园子里的花可都开了不少了。
李葳蕤道:好吧,那就出去走走,你让小娇跟我去吧。
秋天道:小娇?她那不经事的,就知道玩。如何伺候的好小姐?
李葳蕤心想她可不是不经事,她心思多着呢,都会攀高枝呢:没事,就小娇吧。我看她挺好的。与其让她在暗中监视自己使绊子,不然放到眼皮子底下,李葳蕤是这样想的。
秋桐争执不过,于是喊道:小娇,还不伺候小姐去园子里赏花。
小娇听了赶紧走屋外进来:是。
玩命加载中..............................................................................................................................................
春意盎然,阳光正暖,嫩绿的小草正吐着小牙,一片绿油油的景象。走近风也亭就听得有悠扬的琴声传来,李葳蕤驻足脚步仔细一看,原来的周薋荌在弹琴,柔嫩细白的手指轻轻的拨弄琴弦,串串音符化作**的曲调倾泻出来。李葳蕤正听得起劲,不想一串噪音传来,她本站在濯清池一棵高大的树旁,顺着周薋荌的方向看去原来又是周茹萍姐妹二人,不同的是这次他们身后还跟着一个年轻的男子,男子虽不如周靖然潇洒俊逸,却也不是难看。
只听周薋荌起身福身道:见过表公子。
周茹萍瞪她一眼:表哥想听高山流水,你不妨弹奏一曲。
周薋荌抱起自己的琴,歉意的道:薋荌还有要事要做,若有机会下次再为表公子弹奏。说着转身就要离开。
周茹萍一见周薋荌拒绝,不由得怒上心头。她一把将周葳蕤手中的筝琴扯过来,狠狠的往风也亭的石柱上一摔,那琴顿时成了两截。
周薋荌忙蹲下身去看着自己的爱琴,见已不能恢复如初,她站起身来愤怒的看着周茹萍:你太过分了。
周茹萍冷哼:表哥想听你的琴那是你的福分,推三阻四的真是给脸不要脸。
周薋荌冷冷的看着她们:惹不起你们,我总躲得起吧。
说着转头就走,周葳蕤见周薋荌朝自己的方向走来,她也迎了出去。
那表公子见周薋荌走了对自己的表妹周茹萍怪道:你怎么把薋荌气走了呢?说着追了出来。
周茹萍瞪了一样周薋荌的背影,对周荇菜道:看表哥那没出息的样子,一个庶女,他还想娶进家不成。
周荇菜也撅着嘴道:表哥是看她长得好看。谁让那狐媚子长得像他娘了。
周薋荌见了周葳蕤也在,于是轻声叫道:葳蕤姐姐也在啊。
李葳蕤朝她一笑点点头。
这时那表公子已经追了上来:薋荌你别走啊。
周薋荌转身道:表公子还有何吩咐。
表公子嬉笑道:薋荌何必如此生分呢?我叫你一声薋荌,你叫我表哥或者文拓都行。
说着就要靠近周薋荌,周薋荌赶紧躲闪,李葳蕤看这什么文拓轻浮的样子就觉有些厌恶,更何况他还是周茹萍的表哥,既然薋荌和他如此生分那肯定不是周家的姑表亲。应该是三夫人娘家的亲戚。
李葳蕤上前一步将薋荌挡在后面,那文拓一见李葳蕤,虽不及周薋荌美艳,却也算是佳人,只是这佳人如此眼熟,好像在哪见过。他赶忙问道:不知这位小姐是谁?怎么看着如此眼熟。
第十四章使坏
周茹萍在后面轻蔑的道:那是周大小姐。
文拓惊讶道:难道是周葳蕤。
李葳蕤道:怎么样?就是我?跟我很熟啊?
文拓忙道:不知是葳蕤表妹,以前记得葳蕤表妹身形清瘦的很,不想也有惊为天人之资。
李葳蕤道:小嘴还挺甜的,不过本小姐可不吃你这一套。你看不出薋荌很讨厌你吗?
文拓被李葳蕤这一顿抢白顿时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葳蕤表妹可真会说笑。薋荌并未说讨厌我。
李葳蕤道:没说过吗?你过来,靠近点?
说着她勾勾手指,文拓一愣,然而他还是上前一步,凑近李葳蕤:葳蕤表妹可有什么话要说?
李葳蕤见他上前,猛的往后下腰,仿佛要掉进水里一样,文拓本能的去拉她
周茹萍见了大喊:表哥她要害你。
李葳蕤心中冷哼,身子轻快的侧身。闪到一边,文拓看她闪过,心叫不好,忙要掌握平衡。
李葳蕤食指轻轻一推,文拓一个不稳便掉进了濯清池,小娇就站在李葳蕤旁边,她张大了嘴巴,不敢置信的看着在水里扑通的文拓,是大小姐推的吗?
李葳蕤眼珠一转,佯装站不稳,倚靠在小娇身上,然后肩膀暗暗用力,小娇一个没站稳,啊,扑通,也掉了进去。
文拓刚浮出水面,又被小娇拽了下去!小娇是不会水的,游泳的人都知道,即使你水性再好,去救溺水的人都是非常危险的,因为她们会不分情况的死死抱着你,现在的文拓就是那种情况,他识得一点水性,于是拼命的浮水,然而不习水性的小娇却拼命的拉着他腿,抱着他的脖子,文拓现在很想杀死小娇,不然他就不能自保,甚至一度以为他就要死了,现在体力不支,被小娇掐的有些窒息,差点呛到了水!文拓从袖口掏出匕首就想结束了小娇,然而不行,万一捞出了小娇的尸体会发现伤痕。他眼睛都要嗜血,周葳蕤,竟然算计了他。
然而那个罪魁祸首正一脸无辜的站在岸边。
周茹萍喊道:周葳蕤,你对表哥做了什么?
李葳蕤道:我当然什么也没做,你也看见了是他先靠近我,想要推我下水,反而自己没站住而已。
周茹萍此时没时间跟他磨嘴皮子,文拓可是舅舅家的独苗,可不能有事了。周葳蕤破声喊道:来人啊,快来人啊。有人落水了。
喊声惊动了附近的人,一些守园的婆子小厮纷纷赶来,不远处一个身材壮实的婆子撑着竹筏也赶了过来。
一时间濯清池边热闹开来,众人七手八脚的将文拓和小娇拉了上来,不知什么时候周家大公子周靖然也赶了过来,她身后还站着一个相貌英俊的男子,男子面如暖玉,温文尔雅。
周靖然急道:这是怎么了?
周薋荌见了周靖然赶紧躲在他的身后:哥哥。
周靖然拍拍她的头:不怕,出了什么事?
李葳蕤道:有个什么文拓的失足落水了。
周茹萍气结:明明是你推的。
李葳蕤道:不是。
就是你。
不是。
周茹萍气的手都在抖:我亲眼所见是你将表哥推下水的。
李葳蕤道:那把你眼睛挖出来让大家看看里面有没有我推表公子下水的景象。
周茹萍道:你简直强词夺理。
这是文拓已经被救上岸,他咳嗽两声。
李葳蕤忙殷勤的道:哎呀表哥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
文拓有苦说不出啊!一个劲的咳嗽。
周靖然道:茹萍表弟身体要紧,快扶他回房去请郎中吧。
周茹萍心有不甘,但是她不能不顾表哥的安慰:我们走。
李葳蕤见她要走拦住道:等等,小娇也一并带走。
小娇大惊,周茹萍道:那贱婢是你的丫头,为什么让我带走?
李葳蕤道:你看她呛了水不说,全身都湿透了,表公子看也看,摸也摸了,总得负责吧?
周茹萍看向小娇。可能是在水里挣扎的,衣衫有些不整,胸前的衣服都敞开了,露出雪白的肌肤。
她到这里这么多人在,大哥也看见了,姚表哥也看见了。怎么文拓表哥就得负责?
李葳蕤道:因为跟小娇有肌肤之亲的只有你文拓表哥了。
周茹萍气的说不出话来,用手指指着她:周葳蕤。
李葳蕤搬开她的手指:小娇已经是个不洁之人,不宜放在本小姐房中,三小姐若是不弃就接去好了,要么就让你表哥负责,反正本小姐是不会让她回到青竹园的。
小娇听了也不顾其他,抱着李葳蕤的腿哭喊着:大小姐不要赶我走,奴婢一直兢兢业业伺候大小姐,大小姐怎么忍心。
李葳蕤捏着小娇的下巴,让她抬头看着自己:好一个兢兢业业,不过本小姐要忠心耿耿,小娇不是很喜欢三房吗?那就去吧,咱们主仆一场,我这是成全你呢。
小娇一听傻了眼,原来这大小姐都知道了。
周茹萍自然也知道李葳蕤说的是什么意思,只是她们都没想到,如今的李葳蕤竟然如此精明,又如此决绝。
知道事情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李葳蕤是绝对不会再让小娇回到自己身边的,谁能养个奸细在家里。
周茹萍一狠心:全都带走。
看着她们远去的背影李葳蕤不禁得意一笑:得罪君子有可恕,可惜她们得罪的是她这个女子。
周靖然道:你们又和茹萍起争执了?都是一家人,相互谦让着就是了。
周薋荌道:是。
李葳蕤朝他一笑没有表态,心道:你让着她她就更蹬鼻子上脸了,不过对于周靖然这样的好好先生他是不会懂的。
周靖然也笑道:你们两个真让人不放心。
周靖然后面的男子看久久的看着李葳蕤,她正值豆蔻年华,乌黑浓密的发丝还没有成髻,浑圆的眼睛发着光芒,根本和以前判若两人。
他开口道:听闻葳蕤表妹久病初愈,还想过来看看,今日见了发现表妹更比从前活络,言语上也不输旁人啊。
李葳蕤不认识他,心中暗想,又是谁啊?怎么一天多出这么多表哥?
周靖然见李葳蕤看的出神,忙道:葳蕤可能不记得了,这是母亲的内侄,姚兆焕表哥。
李葳蕤颔首行礼:姚表哥好。
姚兆焕笑笑:表妹真是宜静宜动啊。
李葳蕤瞄他一眼,心里想着他是夸我呢还是骂我呢?
周靖然和姚兆焕看着她的表情不觉的哈哈大笑起来。
周薋荌也噗嗤笑了出来,李葳蕤也跟着傻笑,只是他们到底在笑什么?
小娇被李葳蕤遣走这件事很快便在青竹园传来了,秋桐道:小娇伺候的好好的,小姐为何非要将她遣走呢?小姐不是心狠之人,一定有其他原因,难道真的是因为觉得小娇不清白?
李葳蕤摇头:秋桐你这傻丫头,小娇是三夫人安排的眼线。
秋桐道:怎么会?小姐是从何处得知的?
李葳蕤道:你忘了那日花朝节我出门碰过什么?正是小姐端进来的鱼,猫最爱吃什么?当然是鱼,所以木子姑娘那黑缎才会不扑别人,专门扑我的手。
秋桐了然:原来竟是三夫人那边做的手脚,早就安排好了一切,只等请君入瓮。
李葳蕤点头:那红梅凋谢想必也是他们做的手脚,所以秋桐以后要多留意些,这青竹园觉对不止一个小娇。
秋桐有些感动的道:小姐如此心思能尽数告知奴婢,奴婢真是高兴,说明小姐没有怀疑奴婢。
李葳蕤敲敲她的头道:你是母亲留下来的丫鬟,还能出卖我?而且我醒来第一眼见到的就是秋桐,哭的跟泪人一样,这份情谊假不了,就如我的亲姐姐般,就算你真的背叛我我也认了。
秋桐听了感动的说不出话来,眼里缀着眼泪:小姐。
李葳蕤帮她擦擦眼泪:你怎么这么爱哭啊?来给本小姐笑笑。
秋桐这才破涕为笑:小姐放心,奴婢一定会留意的,绝不能让人加害小姐。
李葳蕤道:这才像话。
何必一拍案几:周葳蕤这个死丫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精明了?
周茹萍道:母亲,小娇要怎么办啊?
禾必道:怎么办?我能怎么办?你表哥正直意气风发,有入朝之势。如今婚事未定,就娶个侍妾通房回去,让人知道了会怎么议论?说我何加教子无方。
况且一个丫鬟,无才无德,怎么配的起你表哥
周茹萍道:母亲,可有什么补救办法办法?
姚清荷摇摇头:眼下只好先将人安顿下来,不能走漏风声。
周茹萍道:这仇一定要讨回来。
玩命加载中..................................................................................................................................................
李葳蕤所居的青竹园本就精致优雅,正南面阳而居,前面是花团锦簇的花园,此时正沐浴在朦胧的月光之下,园子里灯光许许,映出重重剪影,一处潺潺的流水不知流向何方,到处都是细细的毛竹,十分悦目,李葳蕤正翘着二郎腿躺着床上哼着小曲。
秋天拨了拨灯芯,灯花啪啪做响。
秋桐道:小姐不早了,该安歇了。
李葳蕤道:哦,这里什么都好,就是娱乐项目太少了,整夜失眠啊。其实她不是失眠,是夜猫子,不到十一点睡不着觉。
秋桐道:若是精神不济不妨请吴郎中来相看一下。
李葳蕤掀开被子:不用了,睡吧。
见李葳蕤躺好,秋桐吹了灯关好房门也去睡了。
李葳蕤望着窗外的月光出神:来带这也不少日子了,也不知道家乡的父老可都安好,想不想她?七七怎么样了?若是她死了七七会哭死吧?想着另一个空间的事情李葳蕤渐渐有了睡意。
夜深今日,林鸟啼鸣,睡梦中就听得窗外有动静。
李葳蕤翻身下床,悄声问道:谁?
外面好像是人的喘息声,李葳蕤赶紧推开门,见一黑影一闪而过,隐匿于竹林之中。
李葳蕤赶紧追了过去,可是黑影渐行渐远,追着追着竟消失了。
环顾四周竟然追到了濯清池旁,此时的池面上氤氲着一层雾气,层层涟漪随着葳蕤轻轻荡漾,美是美,就是有点冷。
一阵凉风袭来,李葳蕤瑟缩一下,脑子也清醒了不少:明明有人的,难道是看错了。如此想着便有四处搜罗,可还是空无一人。靠,别是鬼吧?再看看这园子,依稀灯光映出的斑驳树影,尼玛,还真有点吓人,赶紧回去吧
着想着风也亭那边传来窸窸嗦的声音,李葳蕤悄悄走近,见一黑衣人正从亭子旁边的石峰里拿出一个小纸包。她离得远看不清纸包里包的是什么,但却能分辨出这黑衣人是个女子身形。那女子手腕上还戴着一只剔透的玉镯,在月光下一人能看的真切,一定是非常名贵。她一想,这夜半三更的如此鬼祟,非奸即盗。
那黑衣人看了一下周围,没发现什么异常,于是匆匆离去。
李葳蕤赶紧尾随其后,不能跟丢了。
可是这院子很大,又有许多树木,她又怕打扫惊蛇,所以还是跟丢了。
眼看着人不见了,李葳蕤懊悔也没用,只能想着先回青竹园再说。
如此想着李葳蕤加快了脚步,因为有点受冻,路过梅园的时候又见一黑影,李葳蕤心中纳罕:怎么又出来一个人?只是这个人有点奇怪啊。
她不想被人发现了!于是躲到树后藏起来,伺机而动!我倒要看看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历,和那黑衣人是不是同伙呢?
她仔细打量,此人是个成年男子,正好在台阶之上,而她的角度刚好可以把他看清!男子三十左右的光景,身材消瘦,相貌有些刚毅,很有棱角,眼神有些深邃,给人感觉很忧郁!他也不动,也不说话,就那么傻傻的站着,像石化了一样。也不知过了多久,李葳蕤都觉得被风吹成干了,可那男子还是一动不动,李葳蕤都快上前探视了,难道是府里新塑的雕像?这个想法有点不切实际,正天马行空的揣测着,男子动了动,李葳蕤以为他就要走了,没想到只是动了动。
尼玛,玩我啊?李葳蕤泪奔了,怎么办?绕着回去吧,好冷,可是回去又不甘心,这男子倒地要干什么啊?难道是在喝西北风?可现在没有西北风了啊?李葳蕤突然觉得这古人很是奇怪,自己呢还有点尿急!
突然间也不知男子受了什么刺激,呜咽的竟哭起来!这是什么情况?好脱跳啊!三更半夜,要哭回家哭不好吗?瘆得荒!
渐渐的男子放声大哭,口中直念:梅儿,梅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