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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廉明理政(1)

廉洁榜样裴侠

◎廉者不求非其有。——格言

裴侠(?—559年),字嵩和,是南北朝时期河东郡解县(今属山西省)人。北魏时期曾任过义阳太守、东郡太守;西魏时期因功晋爵为侯,后来出任河北郡守。

裴侠在河北郡守任上,勤理政务,爱民如子。他生活俭朴,虽身为堂堂太守,平日的饮食也不过是大豆、麦面和咸菜而已。百姓很敬佩他的为官清廉。

河北郡原来有个规定:有30名渔夫、猎户专为太守提供鱼类和兽肉;另有30名杂役供太守使用。裴侠到任后废除了这项规定。他说:“为了追求吃喝而役使那么多人,这是我不愿做的。”裴侠将那30名渔夫、猎户全部打发回家;而那30名杂役也不用,只让他们交一点代替力役的赋税后也各自回家谋生。他指示府吏将这些赋税钱积攒起来为官府买马,时间长了,买的马匹成群。裴侠离任时,没带走官府一样东西。百姓歌颂他说:

肥鲜不食,丁庸不取,

裴公贞惠,为世规矩。

裴侠为官清廉的事迹传到京城后,北周文帝很看重他。有一次,裴侠与其他郡太守共同进京谒见北周文帝时,北周文帝让裴侠单独站在一边,然后对其他郡太守说:“裴侠清慎奉公,为天下之最。现在你们之中有像裴侠这样的人,可以同裴侠站在一起。”众人听后都默默无语,没有一个敢应声的。于是,北周文帝重赏了裴侠。朝廷上下的人对裴侠都很佩服,尊称他为“独立使君”。

裴侠的从弟伯凤、世彦,当时同为丞相府佐,两人对“独立使君”这个荣誉不以为然,曾讥笑裴侠说:“人生做官进取,应当名利两得。你生活如此清苦,究竟为了什么?”

裴侠回答道:“清廉是为官者的本分,俭朴是修身的根基。活着,要为朝廷尽力;死了,要名垂青史。现在我这样平庸之人能被朝廷重用,我甘愿固守穷困,并不是为了图虚名。我的志向是提高自己的修养,生怕辱没了祖先的清名啊。我的这种做法,竟然遭到你们的讥笑,还有什么可同你们说的呢!”伯凤和世彦听了后羞惭而退。

北周孝闵帝即位后,加封裴侠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晋爵为公。后来改任工部中大夫,主管财政。当时官府中有一些主管仓库的贪吏,监守自盗,多年来隐瞒的钱物多达千万。裴侠上任后,励精图治,发动属员们检举揭发。他手下有个掌管财物的副官李贵听到这消息后在府中悲泣。有人问他为何悲伤,他回答说:“我所掌管的公物,挪用了很多,现在裴公来工部任职,他清严有名,我怕受到责罚,因此哭泣。”裴侠听到这件事后,把李贵传来,准许他坦白自首。据李贵交待,他开支隐瞒的钱有500万。裴侠在职时,肃清遏止奸邪的事很多,大都类似这种情况。

北周初年,裴侠曾生病卧床不起,大司空宇文贵、小司空申徽同去探视,看到裴侠家的住房简陋得竟难以遮挡风寒,想不到身居高位数十年的勋臣,家境同普通百姓没甚差别。二人回去后向孝闵帝奏明实情。孝闵帝很钦佩裴侠的清廉,下令为他修了一处住宅,并赐给他十顷良田。

◎故事感悟

“清廉是为官者的本分,俭朴是修身的根基。活着,要为朝廷尽力;死了,要名垂青史。”简单的话语却道出了一位清廉官员的拳拳报国之心,裴侠被人敬仰也在情理之中了。

◎史海撷英

屯田制

屯田制是由三国时期的曹操所建立,是指利用士兵和农民来垦种荒地,以取得军队供养和税粮。

屯田制又有军屯、民屯和商屯之分。其中,商屯也称为盐屯,指盐商为了便于在边境地区纳粮换盐而办的屯垦;而民屯和军屯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屯田。

犀角象牙抛入江中

◎养心莫善于寡欲。——战国·孟子

李勉(717—788),字玄卿,唐朝宗室,曾祖李元懿为唐高祖李渊第十三子。唐代中期名臣,平叛御边皆有大功,忠于朝廷。父亲李择言,曾为汉、褒、相、岐四州刺史、安德郡公。李勉幼通经史,长大后俊雅沉稳,颇有长名,官至开封尉。当时天下承平,且汴州水陆所凑,邑居庞杂,最号难治,李勉洞察民情,为民所信服。“安史之乱”后,李勉跟随唐肃宗来到灵武,拜为监察御史,特别注意维持朝廷礼仪,深得唐肃宗的信任。唐军克复长安后,李勉升为河南少尹,担任河东节度王思礼、朔方河东都统李国贞的行军司马,后任梁州都督、山南西道观察使。

唐玄宗天宝末年(755)“安史之乱”爆发,李勉跟随皇室逃出西京。第二年,唐肃宗李亨在灵武即位,李勉投奔灵武,唐肃宗任命他为监察御史,不久又调为司膳员外郎。

一天,关东地区的官军押解来一百多名俘虏,唐肃宗下令一律处斩。当诏令宣读完后有个囚犯仰天长叹,李勉觉得奇怪,便走上前去问他为何长叹。囚犯回答说:“我是被武力强迫留用的地方官,并不是叛逆者。”李勉很同情他的遭遇,便不顾抗旨受责的危险进宫向唐肃宗说:“叛逆的首恶还未消灭,而受其胁迫牵连的人遍及半壁江山,这些人都想洗心革面归顺朝廷。如果将他们都杀了,那就无异于驱赶天下的人去帮助逆贼了。”唐肃宗听了李勉这番话后猛然醒悟,于是立即命人飞马去刑场传旨,赦免了这些俘虏。这消息传开后,那些被胁迫叛乱的人前来归顺的渐渐多起来。

唐军收复西京风翔府之后,李勉也屡居要职,曾任河南少府、梁州都督、山南西道观察使等职。唐肃宗打算重用李勉,而当时正是宦官李辅国受宠任元帅府行军司马的时候。李辅国想让李勉先拜倒在他的门下,而李勉却不买账,不肯向李辅国卑躬屈膝,并因此受到李辅国的压制,不但没有重用,还调离京城去任地方官。直到唐代宗大历二年(767)李勉进京朝见时,唐代宗才将他提升为京兆尹并兼御史大夫。

大历四年,唐代宗任命李勉为广州刺史,并兼岭南节度观察使。当时的岭南道管辖七十三州、一都护府、三百一十四县,所辖范围约相当于现在的两广地区;观察使的职位仅次于节度使,而当时岭南道无节度使,实际上李勉就是最高行政长官。

广州是个很好的港口,当时亚洲中西部地区、印度半岛、欧洲东部和非洲北部的一些商船时有往来,不过每年也只有四五艘而已。李勉为官一贯廉洁,他对这些外国商船一概不刁难、不勒索,因此来广州的商船逐年增多,在他任满的那一年,竟多达40多艘。

李勉任广州刺史多年,为官清廉,生活一直很简朴。他用的车马、服装和日常生活用具,都没有增加和修饰。任期满后,李勉携家人乘船起程,没带任何地方赠送的礼物。但他对家人有点不放心,当船行到离广州城二十里的“石门”时,他命将船停下,让家人把所有的行李打开查看,搜出他们私藏的广州土特产,以及犀角、象牙等贵重物品。他二话没说,将这些东西全部投入江中,然后扬帆起程。

一些有声望的老人听说这件事后,都很佩服,赞叹李勉可与前代的清官宋璟、卢奂、李朝隐相比。广州地方的官吏和百姓派代表到京城,请求皇帝准许在广州给李勉立一块功德碑。唐代宗同意了这一请求。

李勉虽身为皇室本家“宗臣”,后来又居宰相之位近20年,但为政简易,为官清廉。他把所得的俸禄全部分给亲戚朋友,死后家中无一点私蓄。这在唐室宗臣中是少见的。

◎故事感悟

身为皇亲国戚,却无常规意义上的排场或“门面”;身为朝廷重臣,俸禄丰厚,死后却无半点积蓄,处理问题求根源,不殃及无辜。廉、明、正,李勉全都具备了,实在令人敬佩!

◎史海撷英

铁券的由来

铁券是中国封建时代皇帝赐给功臣、重臣的一种带有奖赏和盟约性质的凭证,并允许其世代享有优厚待遇及免死罪的一种特别证件,也被称为免死券。由于封建社会皇帝的权力是至高无上的,圣旨便是法律,因此,铁券也就有了特别的法律效力。

“铁券”一词最早出现在西汉时期,铁券上镌刻的内容通常包括四个方面:一是赐券的日期以及赐予对象的姓名、官爵、邑地;二是记载被赐者对朝廷的功勋业绩;三是皇帝给被赐者的特权,如免死等;四是皇帝的誓言。按着封建朝延的有关法律,持有铁券的功臣、重臣及其后代等,都可以享受皇帝赐予的种种特权。

◎文苑拾萃

忆昔

(唐)杜甫

忆昔开元全盛日,小邑犹藏万家室。

稻米流脂粟米白,公私仓廪俱丰实。

九州道路无豺虎,远行不劳吉日出。

齐纨鲁缟车班班,男耕女桑不相失。

劝皇帝退贿赂

◎以财为草,以身为宝。——西汉·刘向

卢坦(748—817),字保衡。洛阳(今属河南)人。唐大臣。曾为义成军判官,节度使李复病重,监军使薛盈珍害怕叛乱,坦为之进计。后复死,坦护丧归东都。后为寿安令。因河南尹征收赋税甚急,县民讼以织机未成,日期太短,无复上交。坦令县民织布,不欲考虑期限,后布输上,坦也因违期而受罚,自是有名。

卢坦在任河南府尉时,杜黄裳任府尹。有一天,杜黄裳将卢坦召去,问道:“有一户人家的儿子不务正业,成天与地痞流氓交往,将一份家产荡尽,何不查处他们?”卢坦回答说:“凡是为官廉洁的人,虽做到朝廷大官也不会有多少财产。那些发财致富的,必然是通过盘剥百姓聚敛起来的。如果这些人的子孙善于治家守财,那是老天爷帮助了这些为富不仁者,不如听任那些富家子弟挥霍,让他们将那些不义之财耗尽。”杜黄裳听了他这番话感到很吃惊,觉得此人不凡,此后便对他另眼看待。

后来卢坦做了寿安县县令。当时河南府规定的征收赋税期限已到,而县里的百姓却诉苦说,布匹还没有织完,无力交税。卢坦听后,到州府去为百姓求情,请宽限十日交齐。府尹不准。卢坦回到县里,下令说:“只要抓紧纺织交齐赋税就行,不要顾虑原来的期限,违了期,不过罚我县令的俸禄罢了。”后来,虽然县民按数交齐了赋税,但因误了期限,卢坦却替百姓受了罚。他也因此事而声名远播。

卢坦在任御史中丞时,曾逼着唐宪宗拒绝贿赂。事情是这样的:

唐代将全国行政单位分为十“道”。道原为大监察区,每道派京官一人巡察所属州县,先后称为巡察使、按察使、采访处置使、观察使,以后这些官职往往由节度使兼任。当初,各道长官卸任回京复命时,都拿出在任期内搜刮的钱财进奉皇帝。唐宪宗曾下令禁止此项进奉。而山南节度使柳晟、浙西观察使阎济美卸任返京后,照旧向皇帝进献财物。

卢坦知道后,立即对这些人进行弹劾。这时,唐宪宗却对卢坦说:“他二人所奉献的都是家财,我已经赦免他们无罪,不能失信。”

卢坦上奏道:“用以取信于民的,是皇上的赦令。现在这两个臣子违背诏令,皇上怎么能以取信于这两人的小信而失去取信于民这个大信呢!”

唐宪宗说:“可是我已经接受了他们的财物,怎么办?”

卢坦回答道:“皇上可以把这些财物交给管国库的官员,以此表明皇上之德。”

唐宪宗觉得卢坦说得有理,便接受了他的意见,退回了受贿的财物。

◎故事感悟

为官者善于分清善恶是非则谓“明”,为官者善于处理棘手问题而合乎律例则谓“正”。卢坦弹劾贪官,并力谏皇帝将“家财”交付于管理国库的人员,明正兼得,也可谓是廉官的表率了。

◎史海撷英

牛李党争

“牛李党争”是唐朝后期统治集团内部为争权夺利而发生的宗派斗争,也称“朋党之争”。

在争斗中的“牛党”,指的以牛僧孺、李宗闵为首的官僚集团;“李党”则是指以李德裕为首的官僚集团。其中,“牛党”大多为科举出身,属于庶族地主,门第卑微,靠寒窗苦读考取进士,获得官职;而“李党”大多出身于世家大族,门第显赫,往往依靠父祖的高官地位而进入官场,称为“门荫”出身。

从表面上看,“牛李党争”好像是庶族官僚与士族官僚之间的争斗,其实两党在政治上也有分歧,而分歧的焦点主要有两个:一是通过何种途径来选拔官僚。“牛党”多科举出身,故而主张通过科举取士;“李党”多门荫出身,因此主张通过门荫取士。二是如何对待藩镇。“李党”主张,对不服从朝廷的藩镇应该用兵,以加强唐朝中央的地位;而“牛党”则主张姑息迁就。

除在政治上的分歧外,两党的争斗还牵扯了很多个人的恩怨。牛僧孺、李宗闵因评论时政得罪了宰相李吉甫,曾遭到贬斥。而李德裕是李吉甫的儿子,故而双方结怨更深。

唐穆宗长庆年间,牛僧孺当上了宰相,立刻就把李德裕排挤出朝廷。李德裕在任西川节度使时,接受了吐蕃将领的投降,收复了重镇维州(今四川理县)。而牛僧孺却强令李德裕将降将和城池交还给吐蕃。

唐武宗时期,李德裕做了宰相,又把牛僧孺、李宗闵放逐到南方。唐武宗死后,唐宣宗即位,“牛党”成员白敏中任宰相,“牛党”又纷纷被重新启用,“李党”则全遭罢斥。李德裕被赶到遥远的崖州(今海南三亚西北),不久便忧郁而死。这场统治阶级内部的宗派斗争,也加深了唐朝后期的统治危机。

◎文苑拾萃

延英殿

延英殿是唐朝时期长安的大明宫殿。建于开元中期。

殿院外设有中书省、殿中内省等中枢机构。自唐代宗时起,皇帝如果有问题咨询,或者大臣有上奏时,都会在此殿召对。由于旁无侍卫、礼仪从简,故而能够人得尽言。后来便渐渐定期开放延英殿,成为皇帝日常接见宰臣百官、听政议事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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