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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廉明理政(2)

让女婿务农的节度使

◎贪如火,不遏则燎原;欲如水,不遏则滔天。——战国·韩非

周行逢(916—962),五代时楚国武陵人。后周太祖显德元年,因功封为武清军节度使。周行逢虽是武将出身,但生活俭朴,能体恤民情。他治军很严,对一些违法的将官,一律绳之以法,因此他管辖的境内,百姓敬服。

周行逢有个女婿叫唐德,平庸无能。他以为岳丈是个上马管军、下马管民的节度使,有用人理财的大权,便请求岳父任用他当个地方官。周行逢听后对他说:“从你的品性和才能来看,不是当官的材料。我今天讲私情给你个官做是可以的;如果你为官以后贪赃枉法,没有成绩,我绝不会徇私情而宽恕你,这样我们之间亲戚的情义就保不住了。”唐德听了这番话,如同当头被浇了一瓢冷水,说不出话来。

周行逢想了一会儿又说:“你虽然没有做官的才能,却身强力壮,与其去做那误国殃民的不称职的官,倒不如回乡种田自食其力。”

于是,周行逢送给他耕牛和农具,打发他回家去务农。

周保权(952—985),朗州武陵(今湖南常德)人,周行逢之子,五代十国末期曾任武平节度使。周行逢任武平节度使时,以其为节度副使。宋太祖赵匡胤建隆三年(962)九月,周行逢病重,遗命亲信僚属辅佐年仅11岁的周保权统领军务,并告以衡州(今湖南长沙)刺史张文表将来必反,应遣杨师璠讨伐之。周行逢去世后,张文表果然叛变,周保权遂命杨师璠出军讨伐,并同时向荆南及宋乞援。

在这期间,周保权先被宋任命为武平节度使。而在建隆四年(963)正月,杨师璠也迅速平定叛乱,杀张文表;然而宋太祖此时已派慕容延钊、李处耘率军南下,借口平乱,实则欲取荆南及周保权所据湖南之地。荆南不久献地投降,而湖南在有限的抵抗后亦降,周保权被俘。不久,周保权被带往宋京开封(今河南开封),赵匡胤释其罪,任命其为右千牛卫上将军,居住京师。雍熙二年(985)周保权去世。

◎故事感悟

任人唯贤是周行逢为人处世的重要原则,他从不因是亲戚关系而随意安排职位,即便这对他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由此可见,周行逢可算是廉洁自律的楷模了。

◎史海撷英

节度使

节度使是中国古代的一种官名。唐代初年,曾沿用北周及隋朝旧制,在重要地区置总管统兵,旋改称为都督,唯有朔方仍称总管,边州别置经略使,有屯田州置营田使。

唐代时期,开始设立地方军政长官。由于受职之时,朝廷赐以旌节,因此便有了节度使的称号。唐睿宗景云二年,贺拔延嗣为凉州都督充河西节度使,节度使从此便开始成为正式的官职。

◎文苑拾萃

五代十国

五代十国是中国历史上一个特殊的历史时期,而并非指一个朝代。五代指的是后梁、后唐、后晋、后汉、后周五个次第更迭的政权;十国则指五代之外相继出现的十个割据政权,分别为前蜀、后蜀、吴、南唐、吴越、闽、楚、南汉、南平(即荆南)、北汉,统称为十国。

破陋的宰相府

◎在官惟明,莅事惟平,立身惟清。清则无欲,平则不曲,明能正俗。——汉·马融《忠经》

王旦(957—1017),北宋名相。字子明。大名莘县(今属山东)人。王旦自幼好学,太平兴国五年(980)进士。淳化二年(991),任右正言、知制诰,并被封为礼部郎中、兵部郎中。至道三年(997),真宗即位,四年之中连续晋升,初为中书舍人,后为参知政事。景德二年(1005),加封为尚书左丞。次年,升为工部尚书、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成为宰相。王旦为相十余年,知人善任,任人唯贤。景德三年(1006),任工部尚书、同中书门下平章事、集贤殿大学士。天禧元年(1017)九月,王旦病逝,册封太师、尚书令、魏国公,谥“文正”。在仁宗即位后,为其立碑,并亲笔御书“全德元老之碑”。

王旦是一个德才兼备的封建官吏。他在宋太宗太平兴国五年(980)考中进士,当时22岁,到宋真宗景德二年(1005)47岁时,已官至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为事实上的宰相。

寇准任枢密使时,常在宋真宗面前说王旦的过失,而王旦却专称赞寇准。宋真宗对王旦说:“你虽然称赞寇准的美德,他却专说你的不是。”王旦奏道:“这是理所当然的。臣在相位已经很久了,在处理政务时过失必定很多。寇准对皇上没有隐瞒我的过失,愈加表明他的忠直,这正是臣看重寇准的原因啊!”宋真宗因此更加觉得王旦是位贤臣。

后来,寇准被罢免枢密使的官,曾托人到王旦处说情,请王旦向宋真宗推荐他任使相,王旦听了后很惊讶地说:“将相的职务,岂能随便求取?我不接受私人的请求。”寇准对王旦的态度深为不满。但是没几天,宋真宗竟授予寇准武胜军节度使、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之职,让他作了使相。寇准入宫见宋真宗,拜谢说:“要不是皇上了解臣,哪能够得到这样的重任?”宋真宗向寇准说,这是王旦荐举的。寇准这才明白过来,深感惭愧,认为自己远比不上王旦。

王旦任宰相时,府中宾客满堂,没有一个客人敢于以私事相托。而王旦在同这些宾客交往中,却很注意发现人才。他观察那些有见地及平素比较了解的人,几个月后便召见面谈,询问他们了解的各地利弊,或者让他们将知道的情况和看法写下并呈上来。他从中了解这些人的才能和专长,暗记下他们的姓名。这些人以后再来求见时,他一概不再接见。每遇到有派遣官员和授官职的机会,他就写好三四名通过平时考察的人的姓名奏上,由皇帝批点。这件事同僚们不知道,当事人也不知道。直到王旦死后,史官修《真宗实录》时,从皇宫内取出当时的奏章,才知道朝中官员有很多是王旦推荐的。

王旦官职很高,生活上却很简朴。平日穿的衣服没有文绣,料子也很一般。家里人想用织有彩色大花纹的丝织品装饰一下床铺,他也不允许。

有一次,有个卖玉带的人到王旦家门前兜售玉带,王旦的弟弟看到后认为很美,就拿进去让哥哥看。王旦让弟弟系在腰上,然后问:“现在还能看到它美吗?”

弟弟回答道:“系在腰里了,自己哪能看得见?”

王旦这才说:“自己系了沉重的东西而只是为了让别人看后称好,岂不是自己受累吗?”

接着,他就让弟弟退还了玉带。他系的腰带只是皇帝赏赐的,从不自己购置。

王旦平日的饮食也很简单,唯一的要求是必须饭食做得卫生,否则他就不吃,但也从不发脾气。

有一次,家里人故意在汤里放了一小点黑墨,他看见后,只吃饭不喝汤。家里人问他为什么不喝汤,他说:“我今天偶尔不喜欢肉味。”后来家里人又故意把黑墨水弄到饭碗里,他便说:“我今天不想吃饭,给我弄点粥喝吧!”

王旦贵为宰相,却没有置买田地和房屋。亲戚朋友问到时,他很坦然地说:“子孙后代应当学会自立,何必留下田地房屋让他们为争夺财产作出不义的事呢?”

王旦家的住宅破旧简陋,宋真宗认为一位宰相住这样的房屋实在太委屈了,打算给他另建新的府第,王旦推辞说:“这所旧屋是我的祖先曾经住过的,臣不想离开这里。”宋真宗只好作罢。

王旦在临死前,将家中子弟叫到床前,一再告诫说:“我们家是有名的廉洁德行的人家,凡事应当俭朴节约,保持门风,不能办那些侈奢的事。我死后办丧事不能太讲究,千万不要把珠宝之类的东西放在我的棺材中陪葬。”

◎故事感悟

生前住所简陋,死后不要金银陪葬品,一生之中始终坚守“廉洁”的门风。人各有志,但王旦的志向何其高远!他不仅留在了万千百姓的心中,也名垂万古留存的青史。

◎史海撷英

太平兴国

太平兴国(976—984)是北宋皇帝宋太宗赵光义的一个年号,共计近八年。

宋太祖去世后,其弟赵光义即位,随后便改年号为“太平兴国”,表示要成就一番新的事业。而对于此次皇位更替中涉及的关键人物,太宗也都做了一番合理的安排。他任命其弟赵廷美为开封尹兼中书令,封齐王;赵德昭为节度使和郡王;赵德芳也被封为节度使。太祖和赵廷美的子女均称为皇子皇女,太祖的三个女儿还封为国公主。太祖的旧部薛居正、沈伦、卢多逊、曹彬和楚昭辅等人,也都加官晋爵,他们的儿孙也因此获得官位。而一些太祖在世时曾加以处罚或想要处罚的人,太宗都予以赦免。

“无地起楼台”宰相

◎宁可清贫自乐,不可浊富多忧。——名言

寇准(961—1023),北宋大臣。字平仲,华州下邽(今陕西渭南)人。北宋著名政治家﹑诗人。寇准善诗能文,七绝尤有韵味,今传《寇忠愍诗集》三卷。

寇准是北宋的名臣。他参决朝廷政事,正直敢言,为宋太祖所信任。

有一次,宋太宗坐殿,寇准出班奏事。因直言不讳,不合宋太宗心意,惹得宋太宗心头火起,拂袖而起要回后宫;寇准没有害怕,竟拉扯宋太宗的龙袍,请他坐下,直到把事奏完并请他决定后才退下。从此后,宋太宗反而更看重、赞许寇准,曾说:“我得到寇准这样一位诤臣,好比唐太宗得到了魏征。”

淳化二年(991)春天,天下大旱。宋太宗认为这是天降灾难,一定是天下有不平之事,便召见寇准,问国内有何不公平之事。寇准听后,想借此惩治一下那些贪官污吏,于是就对宋太宗说:“希望皇上将中书省和枢密院二府长官召来,臣就说出这不公平之事。”宋太宗立即下诏传二府长官入宫。寇准见人已经到来,便奏道:“近来有这样一件事,祖吉、王淮二人都犯了贪赃枉法之罪,其中祖吉受贿较少,但被处以死刑。王淮监守自盗的钱财达千万之多,因为他哥哥王沔是参政,所以只加杖责,仍然官复原职,这难道不是天下不平之事吗?”

宋太宗听后问王沔有无此事,王沔只是一个劲地叩头谢罪。宋太宗见是事实,十分生气,严厉地谴责王沔。通过这件事宋太宗知道寇准是个人才,可堪大用,就任命寇准为左谏议大夫、枢密副使,接着又改授枢密院同知院事。

宋真宗即位后,寇准先后在工部、刑部、兵部任职,又为三司使。景德元年(1004),他与参知政事毕士安共同出任宰相。这年冬天,契丹军队南侵,众大臣大多惊慌失措,王钦若等大臣主张南迁,寇准排除众议,力主抵抗,请宋真宗御驾亲征。宋真宗采纳了他的建议,进驻澶州(今河南濮阳)督战,军心稳定,结果宋军射杀了辽军主帅,遂订立了“澶渊之盟”。

寇准为相时,提拔人才不论资排辈,这就使得他的同僚们很不高兴。有一次,朝廷又要授官,同僚们就指使属吏将选官依照的条例簿送到寇准那里去。寇准看到这种情形,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于是说:“宰相的职责就是选用贤才而斥退无能之辈。若按照条例簿上的规定办事,宰相不就成了一个按章程办事的小吏了?”

寇准居宰相之位30年,官做得够高了,但他只住在官府里,没有给自己营建私房。而当时朝中高官,大都讲究修建豪华的住宅和别墅。所以,处士魏野给寇准的赠诗中,就用“有官居鼎鼐,无地起楼台”的诗句来赞扬他为官清廉的品格。这几句诗一时广为传颂。

在寇准被丁渭排挤贬官至雷州(今广东海康县)时,恰逢辽国使臣到宋朝来。有一天宫内举行宴会欢迎,这位使臣将宰相、参知政事、左右丞及枢密使等执政官环视了一遍,然后对翻译说:“请问,哪一位是‘无地起楼台’的相公?”可见,寇准清廉的名声传播范围之广。

◎故事感悟

寇准是中国历史上的名相,他为官清廉,虽位高权重,却连所私宅都没有,难怪乎连邻国的人都景仰他。这应该是历史给他的最高评价。

◎史海撷英

宋朝贸易

南宋时期,宋朝在与金和大理的交界处设立了榷场,以此来互通有无。宋朝向外出口药材、茶叶、棉花、犀角和象牙等,与此同时,又进口一些北珠、人参、毛皮、马匹等货物。此外,民间也有大量的走私贸易。

由于宋朝时期的铜钱信用好,被大量走私到东南亚和西亚,以至于当时的朝鲜和日本等国家都停用了自己的通货,而改用宋朝的钱币。

◎文苑拾萃

踏莎行·春暮

(宋)寇 准

春色将阑,莺声渐老,红英落尽青梅小。

画堂人静雨蒙蒙,屏山半掩余香袅。

密约沉沉,离情杳杳,菱花尘满慵将照。

倚楼无语欲销魂,长空暗淡连芳草。

有棱有角的赵抃

◎至廉而威。——汉·董仲舒

赵抃(1008—1084),字阅道,宋衢州西安(今浙江衢州)人。景祐元年(1034)进士,任殿中侍御史,弹劾不避权势,时称“铁面御史”。赵抃曾先后任武安军节度推官,殿中侍御史,四川梓州、益州转运使,成都知府等,官至参政知事。赵抃为官清正,尤其在三次治蜀期间,身帅以俭,法治与德治相结合,使川中奢靡之风为之一变,以至宋神宗对赵之后的新任成都知府都要提到他治蜀的成功经验,勉励其要很好地向赵抃学习。

宋仁宗嘉祐四年(1059),赵抃带着平生喜爱的一鹤一龟,去成都上任转运使。转运使掌管一方财权,有督促地方官吏的权力,并兼管边防、治安、巡察,是州府以上的行政长宫。成都府地域广阔,是著名的“天府之国”。但由于地处边陲,天高皇帝远,那里的官吏便放纵无忌。这次,赵抃去成都就是为了整顿吏治,减轻百姓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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