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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廉明理政(3)

新转运使上任伊始就开始明查暗访,搞调查研究。一天傍晚,赵抃身穿便服,带着一名老仆去茶馆品茗。只见茶馆内顾客盈门,正在议论本地官府请客送礼的种种招数。他俩找了僻静的角落坐下,边饮茶边倾听众人的议论。从众人议论中,赵抃了解到此地各州县间盛行用公款请客送礼的奢靡之风。逢年过节是共喜,新官上任是接风,旧官调任是饯行,州县之间有喜事要致贺,出了坏事须安慰,官长家的庆寿、婚嫁、送葬、营宅、置田,属下都得祝贺或慰问。

在这些茶客中,赵抃发现有一位在暗自掉泪,便凑过去问其原因。原来当地各路州县每逢季节更替,或隔路,或邻近,官吏相互间要馈赠节酒和特产,派遣衙前差役运送,而且要赶在节前安全送到。为此官府派衙前差一般都选择殷实人家,万一有什么差池,便要用家产抵押赔偿。这位悲伤落泪的茶客就因运送此类物品出差错而倾家荡产,亲友们花了不少钱,今天才把他从狱中赎出来。

听了这事,赵抃感到非常震惊。他问:“这些宴请馈赠和派遣衙前差都是违法的,为什么无人制止呢?”他的话引起哄堂大笑。人们告诉他,官府吃喝由来已久,人们都把州县衙门比做酒店。大官们十有八九与朝中大臣有牵连。如果钦差下来巡查,宴请馈赠规格更高,谁会去制止呢?

赵抃回到衙门,很想查清官府宴请馈赠时用的酒来自何处。因为朝廷对酒、茶、盐等实行专卖,控制得很严。于是他召来几个老吏问话。他们说,这儿地处边远,法令不如内地严格,造酒场所由各地官府指派,百姓遵守官府命令酿造的酒,每斗值大钱一贯。但官府来买,从未超过二百文。官府要酒越多,百姓的亏损就越大。他们奉劝新上任的赵大人要睁只眼、闭只眼,请客送礼之风官场常见,大官们通过这一渠道,联络朝中大臣;各州县官员,也以此建立关系网;而小吏们也把这个当做财源,敲诈勒索。他们说:“大人为官清廉,当朝赫赫有名,但靠个人的力量是无法改变这种现状的。”

赵抃十分感谢他们的好意,但仍明确表示,他这次来成都就是为了整顿吏治。他说:“刚才大家称我为官清廉,什么叫廉?古人说就是有棱有角的意思。首先要廉于自身,清正廉洁;其次要廉于本职,不以权谋私,干净干事;再次是要廉于社会,革除奢靡,利国利民。我还做得不够。为官如果随波逐流,没有棱角,将一事无成!”他说得很诚恳,令属下们深受感动。

成都自古以出蜀锦著名,所以又称“锦官城”。成都又是版刻业中心,蜀版图书写刻精细。为此,宋仁宗不断派宫中太监前来成都,或为宫中爱妃织造新花样蜀锦,或为版刻新的图书。这些太监自恃来自天子身边,肆无忌惮,仗势欺人。公家所置的酒场,每天要供应这些钦差大吃大喝。他们在成都一般要逗留两个多月,每人要耗费六七千贯,敲诈民间的财物尚未计算在内。

针对这些弊端,赵抃先后给宋仁宗上了两道奏折。第一道是请求禁绝四川官员间馈送花样繁多的酒礼,以减少公款开支,避免官府趁机谋利;同时还可以免去差役送酒礼之苦,减少官府征召衙前差役;最后还可使酿酒百姓有利可图,至少不会破产。第二道奏折请求少派宫内太监入蜀,如果需派住成都,在时间上做适当规定,一般不得超过十天。他在奏章中强调川中离中原甚远,百姓更需休养生息。何况川中人多地少,赋税繁重,百姓生活本已不易,不应再烦扰苛剥。

赵抃这两道奏请对朝廷、对百姓都很有利,宋仁宗准奏后,蜀中父老惊喜相告。

一年半后,赵抃奉调回京。他离开成都时,依旧两袖清风,携带的只是简单的行李,外加来时带的一鹤一龟。

◎故事感悟

赵抃上任后针砭时弊,清除不正之风,为百姓谋福利,还黎民一片安宁。赵抃廉明理政,为百姓做了诸多实事好事,受到人们的爱戴,也给后人树立了学习的榜样。

◎史海撷英

转运使

转运使最早出现于唐朝时期,是唐代以后各王朝主管运输事务的中央或地方官职。宋太宗在位期间,曾在各路设转运使,当时称某路诸州水陆转运使,其官衙称转运使司,俗称为漕司。

转运使除了掌握一路或数路的赋税外,还兼领考察地方官吏、维持治安、清点刑狱、举贤荐能等职责。宋真宗景德四年(1007)以前,转运使的职权日益扩大,实际已成为一路之最高行政长官。元、明时代,又设有都转运盐使。清代设有都转盐运使,专管盐务,与唐、宋、辽、金转运使的职责有所不同。

“直声动天下”的唐介

◎修身慎行,敦方正直,清廉洁白。——汉·王符

唐介(1010—1069),字子方,江陵(今属湖北)人,宋神宗时任宰相。父亲唐拱卒于漳州任上,州人知其贫困,集资相助。唐介虽年幼,却明大义,谢绝不取。应试,中进士。朝廷爱其德行,擢第为武陵尉,又调平江县令。再调莫州知州,任丘(今河北境内)县县令。

唐介是宋代有名的清官。唐介小时候就很有操守。他父亲唐拱在漳州去世时,州里老百姓知道他家境清贫,就凑钱帮他办丧事。唐介虽然年纪还小,却婉言谢绝了众人的馈赠,自己想法安葬了父亲。

后来,唐介考中进士,被授为武陵县尉,又调任平江县令,上任后公正无私。当时平江县有一户姓李的富户,此人生性吝啬,一毛不拔。只因为没有满足官吏的勒索,被诬陷犯有“杀人祭鬼”的罪行。岳州知州将他全家捉拿,不管男女老少逐一拷问,全家没有一人认罪。于是岳州知州让平江县令唐介审讯他们。唐介审理此案后,认为没有证据。岳州知州恨唐介没有按他的意图处案,将此事上报朝廷。朝廷派御史方偕提审案犯,结果同唐介的结论一样。于是岳州知州及其下属的官吏都受到了责罚,御史方偕一人受了封赏,而唐介并没有申辩。

后来,唐介调到莫州任丘县当县令。任丘地处宋朝和辽国通使往来的要道。这里驿站的驿吏吃尽了使者敲诈勒索的苦头,他们往往被勒索得家破人亡。唐介决心革除这一弊病。每当有使者经过时,他便坐在驿站门口,下令说:“凡不是朝廷规定应供给的东西,一律都不供给。假如有人敢于损坏驿站的器物,一定要逮捕法办。”往来的使者见新县令如此严厉,再也不敢像以前那样飞扬跋扈了。

唐介任德州通判时,遇到转运使崔峄抬高绢价的事。崔峄把国库中的绢抬高价格硬配给百姓,公文发到德州后,唐介扣住不执行,并将文书上交到安抚司那里,指出这样做的危害。崔峄知道后怒气冲冲,接连几次发文查问催办,唐介仍然拒不执行。过了不久,上边果然撤销了崔峄的做法。

后来,唐介调入京城,升任监察御史里行,又转为殿中侍御史。这时,温成皇后的伯父张尧佐突然被授予宣徽、节度、景灵、郡牧四使的职衔。唐介与包拯、吴奎等大臣向宋仁宗力争,认为授职不当,并请中丞王举正将百官留在朝中评论这件事,宋仁宗只好撤去了张尧佐的两个职务。

过了不久,宋仁宗又授给张尧佐宣徽使、河阳知府。唐介便对同僚们说:“这是皇上打算授给他宣徽使之职,而先假借河阳知府为名罢了,我们不能就此罢休。”但同僚们都犹豫起来,不想再管这事。只有唐介一人上朝抗争。宋仁宗对他说:“授张尧佐这些官职是根据中书省的意见。”唐介听了后便弹劾宰相文彦博。他上奏说:“文彦博在蜀地任职期间,曾派人织造金奇锦,并通过宦官将金奇锦送给宫内后妃,自从拉了这个关系后,才逐渐得到了宰相的位置;现在文彦博又重用温成皇后的伯父,是想以此巩固他的地位,请皇上罢免文彦博的宰相职务而以富弼代理他。”他还上奏说:“谏官吴奎对这件事里外观望,是失职。”

唐介在上奏时,直言不讳,慷慨陈词,使宋仁宗很恼火,竟把他的奏章丢在一边不看,并且扬言要把他发配到边远的地方去。唐介见宋仁宗不看他的奏章,便拿起来慢慢给仁宗读,读完后说:“臣一片忠贞激愤之情,就是下油锅也不畏惧,还怕被贬谪到边远的地方去?”

宋仁宗听后,急忙召中书省长官上殿说:“唐介评论这件事,这是他殿中侍御史的职责。至于说文彦博是由于妃嫔的关系而得到宰相的职务,这是什么话?提拔任用宰相,难道是妃嫔能干预的吗?”

这时文彦博正在场,唐介便指责他说:“文彦博应该自我反省,要是有这件事,绝不能隐瞒。”

文彦博听了后,只是向宋仁宗称罪不已,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

宋仁宗气更大了,认为唐介的做法太过分,便将他贬为春州别驾。大臣王举言上奏为唐介鸣不平,说这样处罚太重,宋仁宗不久也醒悟过来,第二天将唐介的奏章取来翻阅,将他改贬到英州去,同时也罢免了文彦博的宰相职务。

宋仁宗还担心,如果唐介在去英州的路上死了,他就会背上杀害正直大臣的名声,于是命宦官护送唐介前往。

唐介任漳州通判的时候,有一个大富商私藏了一些珍珠被关卡守吏搜获,当时从知州到一般小吏都对这批珍珠十分眼红,于是将它们作了很低的价私分了。后来这桩私分珍珠的案子被告发,宋仁宗对身边的侍臣说:“唐介一定不会买这些珍珠。”等案件查清后,果然证实了宋仁宗的猜测。

◎故事感悟

唐介能“举世皆浊我独清”,在贪官污吏横行的环境中洁身自好,保持清廉的作风,不但得到当时皇帝的表彰,也为后人作出了榜样。

◎史海撷英

永乐城之战

永乐城之战是发生在西夏与北宋之间的一场重要战役。

大安八年(1082),西夏王闻宋在夏、银、宥三州界筑永乐城屯兵戍守,感到这是对自己的威胁,于是遣军30万前往攻取。西夏军先出动号称“铁鹞子”的骑兵抢渡城东的无定河,与北宋军在城下的旷野上激战。铁鹞军驰骋冲杀,锐不可当,宋军尽被击溃。随后,西夏军主力围攻永乐城,截断城内的水源,堵绝馈运,导致城内北宋军渴死大半,城终被攻克。

这一战役,西夏军共歼灭宋兵约20余万。宋廷为之震撼,被迫与西夏议和。

◎文苑拾萃

题西林壁

(宋)苏轼

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南乡子 重九涵辉楼呈徐君猷

(宋)苏轼

霜降水痕收。浅碧鳞鳞露远洲。酒力渐消风力软,飕飕。

破帽多情却恋头。

佳节若为酬。但把清尊断送秋。万事到头都是梦,休休。

明日黄花蝶也愁。

黄金宝珠不动心

◎源洁则流清,形端则影直。——唐·王勃

徐均(生卒年不详),明朝洪武年间任阳春县主簿。

在明朝时,广东阳春县还是一个很偏僻的地方,因此盘踞在当地的土豪们便为非作歹,横行乡里。每一任地方官到任后,这些土豪们往往以财物为诱饵贿赂官吏顺从他们的主意,从而把持地方政权。

有位名叫徐均的人来到阳春县任主簿时,县府的属吏关照他说,新官上任应先去拜访莫大老。徐均问莫大老是什么人,县吏回答说:“莫大老是本地有名的豪绅。”徐均听后很严肃地说:“这个人难道不是皇上的百姓吗?你去叫他来见我,他要是不来官府就会受到惩罚。”说到这里还拔出双剑做了个斩杀的动作。县吏立即将此事告诉了莫大老。莫大老很害怕,赶快进府拜见徐均。徐均已经将他平日所做的不法勾当调查清楚,一见面便将他逮捕入狱。

第二天,莫大老的家人给徐均送来两个西瓜和几枚石榴,都是用黄金和宝珠制作的。徐均连看都不看,命公差将莫大老押送到州府。不料州府的官员早已受了莫大老的贿赂,不仅不判刑,反而将莫大老释放。

莫大老回家后,又派人将那两个金瓜和几枚宝珠镶嵌的石榴送来。徐均一见大怒,打算再次逮捕莫大老,不料此时府里下来公文,将徐均调往阳江县代理县令之职。徐均到阳江县后,不长时间就把那里治理得井井有条。后来,他因父母丧亡而辞官归家。

◎故事感悟

徐均不为眼前的诱惑而放弃原则,反而在识破莫大老的真实面目后,誓将恶人惩治到底。可以说,这份魄力的背后埋藏着一颗廉洁的心,一个正义的灵魂。

◎史海撷英

乌思藏都指挥使司

乌思藏都指挥使司简称为“乌思藏都司”,为中国明朝时期对今西藏自治区除昌都地区以外的大部分地区以及锡金、不丹的最高军政管辖机构。

洪武五年(1372),乌思藏内附,六年(1373)置乌思藏卫(今拉萨),属西安行都司;七年(1374)改置乌思藏都指挥使司,治所乌思藏。

此外,明朝政府还采取了“僧官制度”,即封喇嘛教僧人为卫所的指挥使、同知、通判等官。最高僧官为法王,任乌思藏都指挥使,世袭。

◎文苑拾萃

《普济方》

《普济方》为明太祖朱元璋的第五子周定王朱橚主持编写,教授滕硕、长史刘醇等人执笔汇编而成的方剂书籍。刊于1406年,为我国古代最大的一部方剂书籍。

全书大致分为12个部分,其中卷1~5为方脉,卷6~12为运气,卷13~43为脏腑,卷44~86为五官,卷87~250为内科杂病,卷251~267为杂治,卷268~271为杂录和符禁,卷272~315为外伤科,卷316~357为妇科,卷358~408为儿科,卷409~424为针灸,卷425~426为本草。编次条理清晰,内容相当丰富。

该书中的资料除了取之历代方书外,还兼收了史传、杂说、道藏、佛典中的有关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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