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歌抬起右脚跺了跺地上,笑问,“难道你不觉得这地下的土有点松吗?”
洛天跟着踩了两脚,“你在里面干了什么?”
青歌笑道,“这宋府以及以外两百米都被我安置了猛火油和炸药,要是几位不能成全我,那就一起做个烈火英雄好了!”
“哼!你以为我们逃不掉吗?”洛天仍是撑着胆子道。
“那就赌一赌吧!”青歌说得毫不在乎,“我这机关可是一脉相连。”
说完对宋荣使了个眼色,他的火把伸进一长条砖砌的花坛里,顿时,一条火龙在宋府前院里跃然而起,将花园以外的七八十名兵士隔开。
“算了,算了,我王钟服了你!”王钟松开两个小妾,举身走上前来,“黑旗王钟拜见少主!”
并规矩按着仪式对青歌行了礼。
“爹,少主姐姐很好的,哲儿很喜欢她!”哲儿也拉着他爹的耳朵泪眼汪汪撒娇道。
“既然哲儿喜欢,那就……”于是,紫旗陈绪岚也找了个台阶归附了,现在是四对二。
洛天却始终不肯表态,外边的周秋阳也不进来。
僵持了半个小时左右,夜空里忽然传来了一阵哈哈大笑,随后,笑说道,“这么热闹的酒宴,怎么不请老子来呀!”
莫老未到,红玉已经先到了,依然是那套红色的讲究,眨眼间莫老就坐在了桌上,花园里的火龙也被湮灭。
“乖徒孙,你喝酒怎么也不请你师爷爷!”莫老端起桌上的酒就往嘴里道,“唉哟!是落芳楼的连襟,好喝好喝!”
“师爷爷,你来得正好!这么多大男人欺负我一个,你可要为我做主!”青歌款款走向莫老,半似撒娇道,手中端着一杯茶。
“师爷爷,喝茶。”她单膝跪下,将茶呈给莫老。
莫老欲接又不接,问道,“你这茶贵不贵?”
青歌笑道,“不贵!只要将师爷爷的红旗送给我就好!”
“妈呀!这还不贵啊!”莫老装模作样吓得在椅子上跳了几跳。
青歌道,“那如果将红旗和师爷爷手中的酒壶相比,哪个贵?”
莫老将酒壶往怀里一掩,“当然是老子的酒壶了。”
青歌道,“那师爷爷将红旗送我又何妨?”
莫老又摆手又摇头,连声道,“不行不行不行……那旗子有什么好玩的!要不这样,师爷爷送你另一个东西!”
说完青歌感觉手中一轻,茶杯被接了过去,而她的右手食指上,已然多了一枚红色的宝石戒指。
正要疑问时莫老已经不见,远远传来他的声音,“老子云游去咯!”
“红玉拜见少主!”身后,红玉已经朝她拜了下来,又有几个红衣女子落在红玉身后,“拜见少主!”
原来红旗的令牌正是青歌手上的戒指,拥有它,便执掌红旗,成为与六旗并行的红旗首领。
“唉!”洛天一声无奈长叹,千不愿百不愿却不得不跪了下来,“黄旗洛天拜见少主。”
“少主,我也认输了。”周秋阳含笑走了进来,像是刚才的对峙不存在似的。
由此,一场生死之战幸运的结束了。
青歌搬回洛陵王府,只等着良辰吉日举行正式的继任仪式。
但是,韩非的死因却是谁都不承认。
据司棋说,去的时候五旗首领正命人围着韩非的房间,她闯进去一看,韩非已经被人杀死在地上,一刀毙命,室内也没有打斗痕迹,应该是江湖高手所为。
但五旗又异口同声说他们当时跟韩非隔墙喊话,什么也没有做,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死了。
这种事情,死无对证,检验伤口也只是普通的刀剑,而当日到场的江湖人士连夜都散了,青歌便让周青找江湖朋友排查。
幸好司棋和紫英倒也开明,一场战事最后只牺牲了一个人,虽有些耿耿于怀,但现在好歹六旗归心,也不再多做纠结。
韩家一连办了两场丧事送走了两个大主,而第五代洛陵王失落民间的女儿被寻回接掌韩家大印,短短几天时间便已传遍了洛陵以及洛陵周边的几个城,成为红极一时的风云人物。
想来,女子世袭王侯爵位的事情乃是世间少有,百姓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可是,却都想见一见这传说中的女人,年仅十五岁的第六代洛陵王……韩青歌。
“少主,这是六旗历代的资料,请在三天之内看完。”红玉指挥着一众红衣女子将一堆泛黄的纸本往青歌所在的书房里搬。
青歌从红旗的历史里抬起头,有气无力道,“红玉,前天给我的还没看完!”
红玉手中执了一个竹鞭子,严肃道,“不行,再过十天就是继任大典,到时候六旗兵士,洛陵百姓都要前来观摩。”
青歌狡辩道,“这跟我看这些东西有什么关联?”
红玉一鞭子挥来,打在书桌上,“你不想从少主变成家主吗?”
因为没有举行继任大典,所以现在还不能称青歌为家主,一旦大典之后,便能称做家主了,虽然在权利上没有什么分别,但头衔却是金光闪闪的洛陵王三个字。
青歌暗地里吐了吐舌头,迅速装作认真起来的模样,好说歹说总算把红玉送走。
“司棋,紫英,你们替我念吧!”待红玉走后,青歌实在是受不了,便想了个懒办法,朝窝在另一边桌上整理府内账册的司棋和紫英唤道。
而韩楚则对府内的下人进行调遣和指挥,不至于在失去了两大主人之后失序,也为青歌这个新主人做好各方面的铺垫。
从此四人一心,只愿将洛陵王韩家重振昔日雄风。
紫英笑道,“你就认了吧!楚哥哥说昔日叔叔继承时也是这般!”
司棋接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妹妹你现在已经是人上人了,再吃点苦,便更是人上人了!”
青歌无语,看来也只有自己用功了。
这个时候,景晔在做什么?
在青歌继任大典之前,南朝却一连发生了两件大事。
第一件事是纳兰族集齐十万兵力绕道对南朝东部边境三城发起进攻,驻守东疆的是将军曹轩,面对纳兰军的突然进攻显得措手不及,又加上这才休战两年不久,哪里会料到敌人会弃了原驻地北疆而从富源辽阔的东部下手,而且仅仅两年时间就聚集了这么多的兵力卷土重来。
第二件事便是太子李央在东宫被刺身亡,裕帝李锦气得重病在床,二皇子李彻开始代父辅政,而远在西南逍遥的皇四子李唐则咬定李彻谋反,找景晔借兵五万急急往盛京赶去,一场夺权之战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