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自在,青歌很想。
第二天,雨还在下,梁伯还是固执的一清早就转移了客栈,弄得吴越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又过了两天,天气才转晴,一场雨,足足下了一个星期。
青歌特意等了一天才动身,没想到来到宁水码头时,还是碰见了梁伯一行。
这回,倒是吴越主动开口了,“老大,这果真是孽缘,看来上哪都能碰见他们,不如干脆就结伴而行吧!”
青歌也有此意,但还是征求了每一个人的意见,才去与梁伯商议,梁伯倒是乐得同意。
于是,两队人马租了两艘最大的船,一船人,一船车马,吴越和李庄以及另外两个青衣侍卫留在了后边的船上负责看守。
宁水河宽足有四百余米,来往的船只很多,虽然是独家包下的船只,青衣侍卫们也一直都站在船舱外守卫,以保持随时警惕。
青歌与梁伯在船内的一个客座上闲话,余影则领着其他姐妹在旁边的小舱看着河里来往的船只唧唧喳喳,备显兴奋。
一天无事,第二天天还没亮,青歌还在睡梦里,便被一阵嘈杂声吵醒,出来一看,船已经往去向归宁的道上靠去。
“梁伯,怎么回事?”
梁伯正站在船头上远眺,见青歌出来,便顺手指向昌许方向,只见滚滚浓烟起。
“前方遇上了水盗!”
青歌顺着方向看去,只见江面上也有很多星星点点的火亮,想必是很多船都遭了劫。
“看来得多走一段路了。”青歌说道,遇到这种事情也没有办法,只能庆幸他们还好能够侥幸躲过。
梁伯点头,“从归宁往下走一个城,中间有一条道可以横插入昌许,快马加鞭也得多走五六天的路程。”
余影和暗香睡得浅,也着衣跑了出来,问道,“出什么事了?”
青歌将她们推回去,道,“没事,继续睡吧。”
两人倒也睡不着,只指着远处的动静细细说着话。
天光亮的时候,两队人马上了岸,付了船家工钱后,稍微休整车队便启程了。
一行人的心态都很好,遇上这种飞来横祸实在是没有办法的事,一路上有说有笑,两队人马很快融和起来,不过,梁伯的孙女蓉儿和她的夫婿玉彻倒是很少露面,仿佛他们的世界里就只有他们俩一样,看得暗香满心羡慕,说这样才是爱情。
中午时分,经过几处茶棚,梁伯决定在此吃顿饭,顺便打探打探路,因为他们也从未走过这条道。
茶棚里的生意很好,大概是因为宁水河突然遭了水盗的原因,很多旅客便选择了陆路。
正吃着饭,之前在客栈里遇见的那几个黑衣人又出现了,依然碰巧的到了青歌他们这个茶棚买了几碗茶喝,喝完茶便拉着马站在道边等着什么人。
吴越疑惑道,“老大,我们这趟出行还真是有趣,尽遇熟人!”
李庄接道,“说明俺们人缘好!”
青歌的眼皮跳的厉害,从上了岸开始就一直在跳,心里隐隐的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但是,既然选择了跟梁伯他们一道,便早已预见了会发生这样的事。
可是,半个时辰后,遇到麻烦却是青歌。
那几个黑衣人等的,俨然是一面黑底金边的景字大旗,黑压压的五百黑衣骑兵,为首的两个男子,其中一个一身黑色锦衣,领口处镶着哑黄的华边,他身形高大修长,身姿笔挺如剑。另一个男子则是一身青衣,满脸阴郁。他们早在茶棚二十几米远处就已经勒马停止前进,那几个等着的黑衣人立马跑上前去,加入队伍中。
因为来势汹汹,动静很大,茶棚里的人几乎都跑出来观看,只听得有人惊呼,“是晋王!”
有人接道,“晋王来了!”
然后,人群开始拥挤欢呼起来。
待青歌回过神,桌上的五个丫头已经不见了三个,只剩得余影和秋月还在。
吴越四人知道内情,却避无可避,一条笔直的大路,几个木板搭的茶棚,此时再走,已经来不及了。
“吴越,你们混到人群中去,见机行事,千万不要让那几个丫头干傻事。”青歌定了定心神,吩咐道。
吴越点头答应,领着其他三人闪进人群中。
与此同时,却传来了暗香的声音,她跑进道中,展开双手,对着景晔队伍的方向跪下来,哭喊道,“王爷……”
江小红和芳菲本来也呆住了,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她们心心念念的男人,这会见暗香此举,心里的思念忽而抑制不住,也跟着暗香跑了出去,吴越他们晚了一步,只好按兵不动。
人群被这三个美丽且大胆的女子吸引住,她们居然敢拦截晋王的队伍?
景晔派了一个属下过来,大声宣告道,“各位兄弟姐妹,王爷想在此休息片刻,你们今天的饭钱茶钱都由王爷请了,还劳烦各位即刻上路,各位意下如何?”
人群静默了几秒钟,连连道谢,赶忙收拾东西。
那属下走进青歌所在的茶棚,一剑遥遥指向青歌和梁伯等人,“你们几个留下。”
青歌向吴越使了个眼色,让他们驾着马车先走,吴越领命,兄弟四人成功撤退。
人群散去,只剩下跪在地下的暗香三人,以及茶棚里的青歌和梁伯等人。
熟悉的脚步声一步一步走了过来,青歌侧面以对,心里却卷起了惊涛骇浪。
她最不愿意与最不想见到的人,却以这种滑稽的方式再度相见。
景晔下得马,目光却一丝一毫都未射向暗香三人,径自朝着青歌的方向,一步一步的,嘴角勾着莫测的浅笑。
余影和秋月条件反射性的跪下,梁伯一行也屈膝于地,这是平民百姓见到王侯的礼节。
景晔落座在青歌旁边,见她依旧是倔强的模样,端正坐在椅子上,还微微向里侧着身子,像是极不愿意见到他一样。
“我来接你了。”他开口道,声音里有着微微的热度。
青歌当他是空气,不动声色喝着杯里的茶。
由此看来不难想象路上遇到的那几个黑衣人是派来跟踪她的,只是,她想不通,她对于他还有什么意义?
沉默的空气里散着一股淡淡的香味,那是景晔独有的,青歌很熟悉的味道。
“王爷!”暗香的声音打破了满地寂静,她从地上爬起,跑进了茶棚,又在景晔的身侧跪下,拉着他的衣角,脸上梨花带雨,楚楚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