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承先皇遗诏,四王爷胤禛继承皇位,如今国泰民安,无重要战事发生,将军把大将军印务如数交给平逆将军延信,立即动身去京城朝拜新皇。”
胤祯愣愣地接过圣旨,完全不知道京城到底发生了什么。
皇阿玛离开人世、自己的亲兄弟登基、没了大将军的印务,现在的他已经一无所有。前些日子在和八哥他们通信的时候皇阿玛身体好得不得了,而且每每上朝时都在大臣面前夸赞着自己,就差说出来把皇位传给自个儿的话了。
是八哥骗了自己,还是眼前的一切全是虚假。
圣旨是假的、驾崩是假的、印务是真的、将军是真的。
肩膀猛地被拍了一下:“将军,您不要悲伤过度了,区区一个印而已,您若是想要您哥哥的位置,咱们立即揭竿而起,帐外的兄弟都在等您一句话。”
“怎么,你们还想谋反不成,将军,如今这大印在我手里,百八十万的将士现在也归在下统帅,听我一句劝说,皇帝是您的亲哥哥,他再怎么狠也不会要了您的性命,说不准还给您一个肥缺,这无疑不是个美差事儿,您说对吧。”
“将军,何必听延信的一面之词,印是死的,人和义气是活的……”
“义气?”延信似乎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义气是个好东西,可天地下是讲义气的多还是贪生怕死的多。自古以来,有多少人的头在铡刀面前低下。原来你能坐上副将一职,靠得全是义气。咱们这大清真是庆幸你这样的副将并不多。”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延信拉开帐门:“现在我和十四爷同时发号施令,咱们瞧瞧你们那些个义气的兄弟到底是听十四爷的,还是听这块儿印的。”
“如果兄弟们听了十四爷的话,这印你得还给我们;若是不听十四爷的话……”
“怎样?”
“我会亲自带着十四爷入宫,这也正是您此次来的目的吧。”
“呵,看来你还有些头脑。十四爷,不知这是不是您的意思。你若是不同意咱们可以立即进宫。”这事儿,得亲自告诉皇上,他若是答应,这就是现打现的谋反,上报了,说不准还有更高的职位等着自个儿。
胤祯不说话,延信心里窃喜:“十四爷,在下就先发号施令了。”
“兄弟们,把新学的兵法都给我大声的背出来。”
将士们没有一个摸得到头脑,兵法是一个军队的机密,是不可以泄露出去的,虽说现在是在荒山野岭、人烟稀少的地方,可这背兵法是会引来敌军探子的,可这又如何,谁让自个儿身份低下,不是将军呢。洪亮的声音响彻谷底,还没背第二条,延信就喊停,头一低转向胤祯:“十四爷,该您了。”
“不准停,继续背下去。”胤祯的声音显得很没底气。不知是将士们没听到还是不认他这个兄弟了,没有一个人遵从他的指令,胤祯缪足了力气又说了一次,将士们面面相觑,仿佛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
而其中一个大胆的士兵站了出来:“十四爷,你现在已经不是将军,印务在延信将军手里,何苦收在这荒郊野外,不如早早进宫面圣,安逸的做个亲王来得好。”
胤祯苦笑一声,世上哪有这么多的美差等着你,若能如此安逸,不如像七哥那样不理世事,做的甩手掌柜,说不准今日真的能做个亲王,可世上没有这么多的如果,自己心高气傲,总想着大殿上那俯视群臣的位置,如今,自己将自己推向万劫不复。
“我们进京吧,不耽误你此次要办的事儿了。”
“那就谢十四爷体谅我们这些办差事儿的人了。来人,给十四爷备一匹汗血宝马。”
“是,将军。”
雍正元年、新皇登基、举国欢庆。特赦天下犯人,减免税务。老百姓乐得有了好收成还不用上税,无一不感谢上天给了他们一个好皇帝。每天晚上看到乾清宫的长明灯从夜里燃到白天,然后看他满脸困意的去上朝。历史上的雍正帝是个勤勉的皇帝。
“怎么,你心疼他了?不舍的离开了吧。”关上红木窗,寒星的身影在暗处显了出来。
“为何这么说?”好心情的坐下开始剥橘子,寒星又开始发表他的长篇大论了:“三年前你就说过,待胤禛登基以后我们就可以离开京城,你承诺三年。现在三年已满,胤禛做了皇帝,你为何还不兑现承诺,同我离开皇宫?他封了你做熹妃,你就不想抛弃这里的荣华富贵了。别吃了,你若是不想走我不强求,我可以自己离开,你去找你想要的生活。”
“寒星。”放下手中的桔子皮:“我何时说过我喜欢现在的生活,你听过我说这句话吗?我知道自个儿违背了当年的诺言,可你看现在是什么状况,胤禛是登基了,太后对他并不好,总想见自己的十四,胤禛恨自个儿的额娘心狠,可他又希望能让太后注意到自己、关心自己,他只能用分开他们母子这一招,太子的性命岌岌可危,八爷九爷他们失败了,你不是没瞧见胤禛是如何对付他们的。我这个时候走,岂不是等同于忘了跟他们一起过的那些时光。”难道是这些年的日子过得太好,以至于我忘了康熙驾崩、胤禛登基的时日。早知道就叫这个醋坛子多等几年了。
“那好,我可以让步,我给你一年的时间打点好这些琐事,若是你不同意跟我走,我会把先皇给我的那道圣旨拿出来叫胤禛看看,现在的他并不能稳稳当当的坐在皇位上。”
“好,一年以后我若是不跟你走,紫梦二字倒过来写。”一句话惹笑了发火的寒星。
“娘娘、娘娘。”灵攸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不好了,太后跟皇上刚刚闹翻了,您快过去瞧瞧,太后指明了叫您过去。”
回头看了一眼寒星,他笑着示意我过去,棘手的事儿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