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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前言(2)

我把民族关系比较敏感地区的田野考察报告,即《新疆民族团结考察报告》和《西藏民族团结考察报告》送中央有关部门审查,请他们帮我们把好政治关。他们十分负责地仔细地阅读了全稿,提出了宝贵的修改意见,甚至连词语和标点符号的错误都一一标出,使我们的这两个考察报告的质量和水平能得到提高。

2.修改

由于各位学者的学术背景、学术水平、学术素质的不同,在已完成的考察报告中,有些学者能比较好地运用人类学、民族学田野考察的工作方法,按照课题的要求进行了深入访谈,作了问卷考察,做了个案调查,再加上文献资料的分析,质量较高,其中《西藏民族团结考察报告》就是一例。

但有的学者的田野考察工作不十分到位,写出来的考察报告比较枯燥而缺乏实证性。对此,由于时间的关系,特别是各有关学者手头都有课题任务和教学任务而无法再作补充考察。这时我考虑:这样大的一个课题,工程确实很大,而经费又严重不足。学者们能支持,并能写出考察报告已实属不易,我作为课题组负责人,对他们只能表示衷心的感谢,而不能苛求,此其一。其二,这样大的一个课题,不同风格的考察报告,不是正好表现出中国民族团结在不同的地方具有不同的特点吗?千人千面,文章何必要强求千人一面呢?于是,我对这些考察报告按课题设计的基本要求作了修改,这就是现在呈现在读者面前的这本《中国民族团结考察报告》。

3.提炼

在所有的考察报告中,《新疆民族团结研究报告》有30万字,《广西民族团结研究报告》有20万字。与其他考察报告相比,在整本书中就显得十分不平衡。为了保持本书在内容上的基本平衡。我对这两个我亲自参加了田野考察作的考察报告作了提炼加工,形成了今天呈现在读者面前各有5万余字的两个考察报告。至于新疆、广西这两个自治区民族团结考察报告的全貌,作为中国民族团结不同类型的两个代表,有机会时将单行出版。

此外,《深圳民族团结考察报告》原来附录了近8万字的访谈录,资料极其宝贵,但限于篇幅,在本书中也就只好忍痛割爱了。将来有机会,陈延超也会予以单行出版的。

我知道,要做好一个主编确实不易,但我相信以我的真诚,同仁们一定会谅解我主编这一本书的难处;以我的敬业,读者们一定会理解我主编这一本书的苦心!

任何一个学者都十分关注研究成果的出版问世。

本书2002年10月编成时仍有90万字,这浩大的篇幅,哪一家出版社愿意出版呢?正在我为出版之事发愁之时,2002年9月底,忽闻原国家民委民族问题研究中心副总干事王铁志先生出任民族出版社(北京)总编辑。我想王先生长期从事民族工作,并身体力行进行民族研究,对我们这一本书的出版一定会给予支持的。10月8日。罗树杰要赴京参加国家民委主持的一个会议,我便托罗树杰给王总带去了一封信,介绍我们这个课题的情况,请求王先生在出版方面给本书以支持。

罗树杰参加会议的当天就碰见了王总,王总看了我的信后,当即表示同意支持出版,并将我的信转给了民族出版社汉文编辑室黄显辟主任办理。这么爽快!罗树杰当晚打长话给我告诉了这个好消息。我为学术界多了一位知心的出版社总编感到由衷的庆幸。在此,我们全体作者向王铁志总编辑表示衷心的感谢!

不久,黄显辟主任主动地给我打电话联系,对本书的出版工作也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11月中旬,我乘到北京参加中国社科院海外华人研究中心主办的“海外华人研究国际学术研讨会”之便,准备携书稿交到民族出版社。黄先生闻知我要到北京开会,在电话里就说要派车到机场来接我。当时南宁的气温还在30℃左右,我上飞机时还穿短袖,而北京已是北风呼呼的冬天了。我出机场时虽然已穿上了鸭绒衣,但5℃的北京已是寒气逼人了。天气虽冷,但我上了民族出版社的小车,由于是初次见面,才知黄先生亲自到机场来接我了,顿时心里感到暖烘烘的。我想,这次我不仅碰到了一个好总编,也碰到了一个好责编了!学者们大概都有这样的感受,那就是当自己的研究成果在问世的过程中,如果碰上了一个好编辑,那就是碰上了一个好“接生婆”,真是三生有幸啊!

在此后的具体操作中,黄先生都表现出了一个优秀编辑的良好素质,本书能得以今天这样高的质量,这样美的装帧、这样快的速度问世,黄先生有头功,在此我们全体作者向黄显群先生致以衷心的感谢!

当“中国民族团结研究报告”的最终成果之一的《中国民族团结考察报告》即将问世之时,我忘不了:

在新疆考察的时候,热情而纯朴的新疆大学刘平副教授(现是北京大学人类学博士研究生)为我们作维语翻译,陪同我们在乌鲁木齐街道居民委员会入户问卷的日日夜夜;

在喀什疏勒县考察时,维吾尔族副县长艾尼瓦尔·吐尔逊盛情邀请我们到他家去作客的情景;

在伊宁巴彦岱镇新村考察时,有幸参加了一对维族青年婚礼的喜庆好事;

在北京,国家民委政法司的黄凤祥先生、中央统战部的杨启儒先生和姚茂臣先生多次为我们到地方上进行调研打电话联系的事情;

在拉萨,日本高知大学肖红燕副教授协助张宗显搞田野考察的事情;

在西宁,我的干女儿黄林源多次到青海省民委政法处为我收集资料的事情;

在广州,中山大学图书馆的程瑜博士不辞辛苦地帮检索有关民族团结的论文索引的事情;

在香港,在浸会大学余振教授的支持下,我们课题组的部分成员聚集在香港九龙塘浸会大学的会议室里进行学术交流的事情;

凡此等等,如果没有课题组全体同仁的团队精神,没有诸多朋友的热情支持,要完成这样大的一项课题真是难以想象的。

写到这里,我还要代表全体作者对本课题从起意,直到立项,直到田野考察,直到修改定稿表示了关心和支持的领导、朋友们表示最衷心的感谢,他们是:

中央民族大学校长荣仕星教授

广西民族学院原党委书记奉江副教授

国家民委民族问题研究中心副总干事毛公宁研究员

国家民委政法司原副司长黄凤祥同志

中央统战部二局姚茂臣处长

中国社科院民族学与人类学研究所所长郝时远研究员

中央民族大学历史系陈连开教授

云南社科院原院长何耀华研究员

广西民族研究所所长覃乃昌研究员

西北民族学院民族研究所副所长彭清深副教授

青海省史志办原主任谢佐教授

广东民族宗教研究所所长马建钊研究员

香港浸会大学中国课程研究主任余振教授等等、等等。

我深知,“众人拾柴火焰高”,一个课题的完成不容易,一个重大课题的完成更不容易。如果没有各位领导和朋友的支持,没有课题组全体同仁的努力,《中国民族团结考察报告》的完成是断然不可能的。我作为课题负责人、作为本书的主编所起的只是穿针引线,组织、综合、概括和整合的作用。

在我开始撰写这篇前言的2003年3月19日晚上,正是美国对伊开战的前夜,第二天战事即打响,到我今天杀青之时,伊拉克正处在美国千枚导弹的“震慑”之中,美英军队正在向巴格达挺进。这使我再一次深切的感到:这次美国的对伊战争更证实了世界民族关系良性和恶性发展两种趋势的存在,以及恶性趋势对世界民族团结的巨大破坏作用。当今世界民族问题蜂起,国际争端不断,恐怖主义横行,各民族人民需要和平的愿望在新世纪,在高科技之下一次又一次地遭到了践踏,这也就更加反衬出中国民族团结对世界各民族的示范意义和作用。此时此刻,我再一次深切地感到如果本课题的研究能为中国民族团结进步事业起一点添砖加瓦的作用,能为世界民族关系的良性发展起一点有加无已的作用,那就是万分欣慰的事情了!

人总是有理想的。为理想而奋斗、而献身的人是一个高尚的人。1961年我进入中南民族大学授业于岑家梧教授门下时,我就树立了为民族研究事业奋斗终身的理想。后来为了实现这个理想走了20年的弯路,但最终还是梦想成真,在广西民族学院的相思湖旁圆了我从事民族研究的梦。在2002年12月24日平安夜学生们为我60岁的生日举行庆贺酒会时,我曾讲过:

今天,当我走过了六十年的人生道路以后,站在这里真的有一种历史感,我觉得我已过去的60年历史,可以分为三个阶段:第一阶段,前20年是成长期,我是在五星红旗下带着红领巾、挂着团徽长大的;中间20年是磨难期,吃尽了人生的酸甜苦辣麻;后20年,我到广西以后,是我的收获期,阅尽了人间春色。感谢广西民族学院给我的一切。

今天,在我完成《中国民族团结考察报告》的主编工作之时,我为能在我所钟爱的学术园地里又种下了一棵绿树而深深地被陶醉……

徐杰舜

新疆是中国最大的一个省区,从全局上看,新疆又是一个保障国家安全、维护国家统一的具有重要战略地位的省区。在这个大的背景下,新疆的维汉关系不仅是新疆民族团结的关键和核心,也是中国民族团结的关键和核心之一。基于这种战略性的认识,我们于2000年3月成立了国家课题“中国民族团结研究报告”新疆民族团结课题组,2000年8月到新疆维吾尔自治区的首府乌鲁木齐,对新疆的民族团结作了初步的考察,2001年7月到8月先后到和田、喀什、阿克苏和伊宁,对新疆的民族团结作了进一步的考察。

一、概况

1.新疆概况

新疆维吾尔自治区(以下简称新疆)位于欧亚大陆中部,中华人民共和国西北部,地处东经73°23′。北纬34°25′~49°10′之间,面积有160多万平方公里,其中山地面积(包括丘陵和高原)约80万平方公里,平原面积(包括塔里木盆地、准噶尔盆地和山间盆地)约80万平方公里,是我国面积最大的省区。

新疆东以星星峡与甘肃省的河西走廊相连,南隔昆仑山与阿尔金山同西藏自治区和青海省接壤。

从东北到西南,新疆分别与蒙古、俄罗斯、哈萨克斯坦、吉尔吉斯斯坦、塔吉克斯坦、阿富汗以及控制克什米尔的巴基斯坦和印度相邻,国界线长5000多千米,约占全国陆地国界线总长的四分之一,是我国国界线最长的省区。

新疆远离海洋,四周高山环抱,境内冰峰耸立,沙漠浩瀚,草原辽阔,绿洲点布,自然资源丰富。地貌轮廓是“三山夹两盆”,即巍峨的天山从东到西横亘中部,将新疆分为宜于放牧的山北和宜农耕的山南两个地理区域。天山以北是准噶尔盆地,盆地中间是沙漠和戈壁,盆地以北是阿尔泰山;天山以南是塔里木盆地,盆地中间是沙漠,盆地往南是昆仑山。有人比方说,新疆的“疆”字,恰好反映了新疆“三山夹两盆”的特点。“疆”的右半部;三横,代表了三大山脉;两个田字,代表了两大盆地。“疆”的左半部:一个弓字,代表了弯曲的边界线;弓字下面的土字,表示边界线的外面有一大片领土被外国割占去了。

新疆是一个多民族聚居的地区。全区共有47个民族,其中世居民族主要有13个,即维吾尔族、汉族、哈萨克族、回族、蒙古族、柯尔克孜族、锡伯族、塔吉克族、乌孜别克族、满族、达斡尔族、塔塔尔族、俄罗斯族。

据2000年的统计,新疆总人口为18459511人,其中维吾尔族8345622人,占总人口的45.21%;汉族7489919人,占总人口的40.57%;其他少数民族2623970人,占总人口的14.22%。新疆维吾尔自治区人口普查办公室编:《新疆维吾尔自治区2000年人口普查资料》,乌鲁木齐,新疆人民出版社,2002年,234~240页。

2.考察工作概况

2000年在乌市的考察的概况

2000年7月底,我们在北京参加了国际人类学民族学2000年中期会议后,于7月31日飞抵乌市,开始实施考察计划。

在乌市,我们访问了新疆区民委政法处、文教处、民族宗教政策研究所,中共新疆区党委宣传部、组织部、统战部、政策研究室,乌市民宗局,乌市天山区民宗局,团结街办事处、解放南路办事处、胜利街办事处,皇城居委会、坑坑寺居委会、四道巷居委会,新疆生产建设兵团民宗局,新疆社科院民族研究所、中亚研究所,以及新疆大学、新疆师范大学等20个单位,获得了大量的第一手资料。

这次在乌市的考察工作,主要有三个内容:

——对20个不同的对象进行访谈

——完成了412份问卷调查

——收集了各种有关资料

在乌市考察中,我们从新疆区民委收集到了2000年新疆民族团结进步表彰大会部分先进集体和先进个人的材料,以及区民委主任阿不都拉·哈木都拉5月31日在新疆区第九届人大常委会上《关于近五年来我区民族团结教育工作情况的报告》。

从新疆生产建设兵团政法处收集到了生产建设兵团2000年民族团结先进集体和先进个人的部分材料。

从新疆人民出版社,以及西部书店购买了70余本有关新疆问题的各种图书。

2001年在南疆和伊宁考察的概况

2001年7月底到南疆和伊宁考察,我们尽可能深入机关、农村、学校,以及农民和居民家中进行了访谈,一方面印证了我们2000年在乌市考察的材料,另一方面也加深了我们对新疆民族团结问题的了解和认识。

田野考察作结束后对资料的整理

2000年8月我们完成了对乌鲁木齐民族团结情况的田野考察后,徐桂兰用了近二个月的时间将近40万字的20个访谈录,全部整理了出来,并于2000年12月撰写了《乌鲁木齐市维汉关系问卷调查纪实报告》(发表于《广西民族学院学报(哲社版)》2001年增刊·社会科学专辑);徐杰舜撰写了《新疆民族团结考察的初步报告(讨论稿)》。2001年8月我们基本上完成了对新疆民族团结情况的田野考察。

二、新疆民族团结的现状

新疆民族团结的现状如何?主要的是要看维汉关系怎么样。民族关系,这种民族与民族之间在政治、经济、文化等方面的相互关系,有团结的一面,即互通有无,相互交往,友好往来,共同奋斗的一面,也有磨擦和碰撞的一面。这就是民族关系发展的两种趋向,前者为良性趋向,后者为恶性趋向。

那么,人们不禁要问:民族关系的发展为什么会有两种社会效应完全不同的趋向呢?人类学视野中,不同文化的民族在族群互动中,既会出现碰撞,相互矛盾,相互斗争,也会在磨合中整合,相互吸收,相互认同。所以,族群互动是民族关系的发展会出现两种趋向的深层次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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