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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前言(7)

2002年9月11日,联合国安理会正式将“东突厥斯坦伊斯兰运动”列入安理会颁布的恐怖主义组织和个人名单。那么,“东突”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东突厥斯坦”这一名称,最初是某些西方人作为地理名词使用的,其范围指新疆(主要是指南疆地区),与当时俄属“西突厥斯坦”对称。但是,由于翻译不准确,将turk(突厥)一词错译成Turkey(土耳其)了。民国八年(1919),杨增新给北洋政府的一个呈文中有“新疆南路名曰回疆,又名东土耳其斯坦,与俄属塔什干西土耳其斯坦境壤相接”。杨增新:《补过斋文牒》甲集下。说明早在1919年“东突厥斯坦”就被错译成“东土耳其斯坦”了。后来各种著述、文章几乎都使用错译名称,将“泛突厥主义”也写为“泛土耳其主义”。

东突厥斯坦,这个分裂新疆的幽灵,是在20世纪30年代出笼的。

30年代初,正当盛世才、张培元、马仲英在北疆拼杀时,哈密农民起义爆发,南疆各地纷起响应。1933年1月,马仲英所部马世明派人攻打库车,库车脚夫揽头铁木尔响应。他们当时所用口号为“灭汉兴回”,“建立伊斯兰教国”。周东郊:《新疆十年》油印本,第25页。转引自新疆社科院历史研究所编者:《新疆简史》第三册,乌鲁木齐,新疆人民出版社,1980年8月第1版,第196页。库车被占,接着又打阿克苏。2月5日,铁木尔为阿克苏地方人士迎接入城。

2月15日,和阗人穆罕默德·伊敏在夺得了金树仁从印度运回的一批军火后在墨玉暴动,攻下和阗,称和阗王;举沙比提大毛拉为领袖,接着又攻皮山、叶城、泽普、莎车诸城。4月中旬,乌什、巴楚、伽师等县皆附铁木尔,伊敏从和阗来伽师,与铁木尔联合攻打喀什。喀什回城(疏附)内之加纳伯克和乌思满暗中与铁木尔联合,围攻行政长公署。5月2日,铁木尔、乌思满、穆罕默德·伊敏合力攻下喀什回汉两城,马占仓占据汉城(疏勒),铁木尔等占据回城。

这时喀什地区形成四派势力,彼此勾心斗角,都想扩张自己的力量。一是铁木尔,实力最强,自称师长兼边防总司令,并委吐鲁番维吾尔族尤努斯伯克(即郁文彬)为行政长。二是马占仓,代表马仲英势力,与原行政长马绍武合作,其部精悍,战斗力强。三是乌思满,此人为地头蛇,肆无忌惮,抢杀汉人,连维吾尔族亦难幸免,因铁木尔未兑现许其师长职务的诺言而不满,与铁木尔矛盾很深。四是沙比提大毛拉,其根据地在和阗,但在喀什也有一部分兵力,他的目的是想搞脱离中国而独立的“东突厥斯坦共和国”。

伊敏和沙比提大毛拉所策划的建立“东土耳其斯坦伊斯兰共和国”的分裂活动,曾得到英帝国主义的支持。英国对新疆有个传统的政策,就是在南疆建立一个在其卵翼下的政府,作为打入我国西部领土的楔子。19世纪60年代扶植阿古柏政府,就是这个目的。20世纪30年代,乘全疆性的动乱,依然故技重演,策划南疆“独立”。

沙比提大毛拉和穆罕默德·伊敏策划建立东土耳其斯坦伊斯兰共和国的分裂活动,正好与英国侵略亚洲总体战略计划一拍即合,因而得到了英帝国主义的支持。8月,英帝国主义通过印度政府派出间谍潜入喀什,利用印度商人与南疆各界有广泛接触和联系的有利条件,收买他们中的许多人成为英国的间谍和宣传员,并根据老殖民主义者的歪理邪说,编造了一套所谓的“东突”理论:鼓吹“东突厥斯坦自古以来就是一个独立的国家”,其民族有近万年历史;鼓噪所有操突厥语和信奉伊斯兰教的民族联合起来,组成一个“政教合一”的国家;否认中国各民族共同缔造伟大祖国的历史,叫嚣“要反对突厥民族以外的一切民族”,消灭“异教徒”,大肆鼓吹“大土耳其主义”和“大伊斯兰主义”,四处纠集、拉拢反动的封建地主和宗教上层人士。为实现其侵略计划,英国付出了51万卢比的活动经费。在英国喀什领事的精心策划的导演下,1933年11月12日夜,“东士耳其斯坦伊期兰共和国”宣告出笼——通过了政府组织纲领、施政纲领和伪宪法。于是,东突厥斯坦的幽灵正式形成。与此同时,伊敏在和田建立了“和田伊斯兰教王国”,一时间在新疆刮起分裂祖国的狂风暴雨,1934年1月13日和加尼牙孜在麻木提的迎护下,带领三四千人的队伍从阿克苏到达疏附,就任总统后,即派人到印度、阿富汗、伊朗、英国、美国、日本、德国、意大利、苏联等国要求承认伪政权,并给以军火支援。沙比提大毛拉还号召流亡在国外的大土耳其主义分子用各种力所能及的方法支持政府。

“东土耳其斯坦伊斯兰共和国”这个幽灵对外寻求军援,对内除宣布以回教立国外,还实行极端狭隘大土耳其主义和大伊斯兰主义,鼓吹一切操突厥语的民族、信仰伊斯兰教的民族联合起来组成一个国家,胡说“黄汉人与东土耳其斯坦本无丝毫关系,黑东干亦无多大关系,东土耳其斯坦者乃东土耳其斯坦人之东土耳其斯坦。”洪涤尘:《新疆史地大纲》,第329页。转引自《新疆简史》第三册,第202页。这些民族分裂主义分子不仅仇视汉人,也仇视和屠杀维吾尔族以外的其他少数民族。回族虽然在宗教信仰上与其一致,但由于马仲英的势力近在咫尺,“东土耳其斯坦伊斯兰共和国”特别鼓吹仇视回族:“东干回比汉人更为吾人之仇敌……对东干须小心防备,要激烈对付,绝不能客气。”见《新疆简史》第三册,第202页。“东土耳其斯坦伊斯兰共和国”还建立了宗教法庭,滥施肉刑,不按教规戴面纱的妇女竟遭抢杀。

多行不义必自毙。1934年2月6日马仲英所属马世明部与马绍武、马占仓部联合,攻占了疏附城,“东土耳其斯坦伊斯兰共和国”土崩瓦解,领导人或被捕,或作鸟兽散,和加尼牙孜逃入山区,转往英吉沙。沙比提大毛拉逃往塔什库尔干边境。1934年5月,和加尼牙孜在阿克苏的哈拉塔地方抓住了沙比提大毛拉,沙比提大毛拉落入省军手中,被押往迪化,死在狱中。伊敏逃到和阗,1934年马虎山消灭“和阗伊斯兰教王国”后,他又逃往印度。伊敏之兄满素尔见“东土耳其斯坦伊斯兰共和国”被马部消灭,便自称王立国,建“伊斯兰教王国”,但不久被马仲英的36师打死,“伊斯兰教王国”随之灭亡。马霄云:《马仲英退走南疆以后》,载《新疆文史资料选辑》第一辑,第51页。

这样,1934年7月31日盛世才电告南京政府:“南疆戡定,新疆军事已告结束。”8月1日,盛世才政府在迪化举行盛大集会,宣布新疆战乱结束,和平实现,把这一天定为“新疆和平统一纪念日”,新疆才拨开乌云见太阳。

历史已经证明,东土耳其斯坦伊斯兰共和国的出笼,正是东突厥斯坦幽灵形成的标志,从此,这个幽灵一直在新疆游荡。

东土耳其斯坦伊斯兰共和国,以及所谓的“和田伊斯兰教王国”虽然被粉碎了,但是他们的阴魂未散,像一个幽灵一样地在新疆游荡。如1944年11月12日,三区革命初,伊宁解放组织宣布成立的“东突厥斯坦共和国”临时政府,就是一例。众所周知三区革命历史已有定论,由于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三区革命汇入中国人民民主革命的洪流,但是由于三区革命初泥沙俱下,鱼龙混杂,一些反动的封建主和宗教上层人物曾借机攫取了领导权。这些人打出所谓“东突厥斯坦伊斯兰共和国”的旗号,鼓吹泛伊斯兰主义和大土耳其主义,煽动民族仇恨,杀害普通汉族群众,一度违背了各族人民的意愿,使革命几乎矢折。李德洙主编:《新疆知识简明读本》,北京,华文出版社,2003年,58页。所以,在三区革命中我们仍然看到了“东突厥斯坦”的幽灵在作怪。正因为如此,包尔汉在《新疆五十年》一书中没有回避这个问题,他说:

“东土耳其斯坦”这一名称,是19世纪随世界列强在中亚地区实行殖民主义侵略活动而出现的……这种名称完全是以语言和地区概念为出发点的,后来就被帝国主义侵略者用来分裂中国的统一。1933年在南疆一度出现的“东土耳其斯坦伊斯兰共和国”就是一个实例。如今伊犁的革命者也打起“东土耳其斯坦”的旗号,使我感到情况也许很复杂。”包尔汉:《新疆五十年》,北京,文史资料出版社,1984年,281页。

建国后,50年代初期,由于我国人民民主政权刚刚建立,新疆的民族分裂主义分子,趁我国在新疆立足未稳之际,制造了多起暴乱,他们煽动“维吾尔人应在星月旗下团结起来!”“建立伊斯兰共和国”。1970年,一个有较大组织机构、纲领明确且多次作案的“东突厥斯坦人民革命党”在新疆被发现。但是,此后十几年,东土耳其斯坦的幽灵几乎销声匿迹,但是20世纪80年代以后,这个幽灵又复活了,又在新疆的土地上游荡了。在东突分子的煽动和操纵下,新疆的民族关系开始呈现出复杂化的趋势,以“反汉”、“排汉”为主导的政治性暴乱、骚乱事件时有发生,“打倒黑大爷”、“汉族人滚回关内去”、“新疆独立”、“建立伊斯兰共和国”是他们的典型政治口号。

据尹筑光、茆永福1996年7月在《新疆民族关系研究》中揭露:

“民族分裂主义分子在境内境外成立了许多非法组织,其成员大部分是二三十岁的年轻人,文化层次较高,其中有一些是私办经文学校培养出来的塔里甫。1990年至1994年,全区破获了几十个非法组织,涉及千人。1995年上半年又破获非法组织团伙×个,超过去年全年的破获量分裂主义组织虽然屡遭打击,但因有宗教作掩护,有一定社会基础,有适合的土壤和气候,打掉一批,又会生长一批。

境外针对新疆的民族分裂主义组织也有几十个,分布在中亚、西亚、南亚、欧美、大洋洲等地区。这些分裂组织主要有三股势力,一股聚集在西亚的土耳其、沙特等国,主要成员是解放前逃往国外的民族分裂主义分子,代表人物是原新疆省政府秘书长艾沙;另一股分布在中亚各国,其成员大部分是五六十年代逃苏的民族分裂主义分子,还有一股集中在哈萨克斯坦。

分散在中亚和西亚的民族分裂组织,过去由于意识形态的分歧,彼此很少联系。苏联解体后,他们在“泛伊斯兰主义”、“泛突厥主义”这两面旗帜下逐步联合起来。他们提出了统一的行动纲领,妄图实现新疆的独立。设计了统一的旗帜“蓝色星月旗”。

民族分裂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大造分裂舆论的手法很多,主要有:一是利用宗教活动场所和私办经文学校向群众和青年灌输分裂思想。二是在大中专学校,散布流言蜚语,蛊惑人心。三是散发反动传单和音像制品,进行欺骗宣传。南疆四地州已查获非法录音带上千盒,其中宣传民族分裂的录音带1000多盒,有人竟然把这些录音带拿到饭店、集贸市场去播放。四是文艺界的一些分裂主义分子和分裂思想严重的人,以写历史、写小说为名,肆无忌惮地篡改、歪曲新疆历史,制造分裂舆论。五是境外的民族分裂主义通过电台、报纸和出版反动刊物向我国进行渗透宣传。他们打着“学术”的幌子,大肆宣扬和倡导单纯以宗教和语言划线的所谓“历史文化共同体”、“突厥文化共同体”、“伊斯兰文化共同体”等谬论,鼓吹“新疆维吾尔民间文学是土耳其民间文学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泛突厥主义对突厥学的学术研究是有贡献的”等,为分裂祖国制造文化依据和历史依据。尹筑光、茆永福:《新疆民族关系研究》,乌鲁木齐,新疆人民出版社,1996年7月1版,第226~228页。

进入20世纪90年代以后,东突厥斯坦这个幽灵在新疆活动将更厉害了。2001年我们在乌鲁木齐考察时,权威人士介绍说:新疆分裂主义分子错误地估计形势,认为时机已到,近几年来,加剧了分裂破坏活动并不断升级。1996年11月27日“伊斯兰反对党”在和田召开会议,正式更名为“伊斯兰真主党”,并制定了“伊斯兰真主党纲领”,设计制作了党旗、国旗,通过了“伊斯兰真主党若干重要问题的决议”。该组织建立后,他们首先发展组织、扩充力量,先后在乌鲁木齐、吐鲁番、和田、阿克苏、伊犁等地成立分部,指定负责人,发展成员。大肆进行非法宗教活动和分裂主义宣传。建立训练基地,搞暴力活动。“真主党”先后在全疆各地建立训练点,购买了训练器材,物色对象进行以体能、军事、爆破技术为主的训练,猖狂进行暴力、恐怖活动。阿不来提·阿不都热西提:《在伊犁州干部大会上的讲话(节选)》,载《新疆稳定工作文件选编》,乌鲁木齐,中共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委员会办公厅编印,1999年4月,第388~390页。

事实上,从上述东突恐怖分子在新疆制造的200余起恐怖暴力事件中可以看出新疆的“东突”民族分裂活动自90年代以来进入了一个空前猖狂的活跃期,据有关媒体报道,目前境内外的“东突”组织有五十余个,主要有:“东突厥斯坦伊斯兰运动”、“东突信息中心”、“东突伊斯兰真主党”、“东突伊斯兰党”、“东突反对党”、“东突解放组织”、“东突厥斯坦星火党”、“东突厥斯坦青年党”、“东突厥斯坦燎原党”、“东突厥斯坦独立组织”、“东突厥斯坦人民革命党”、“东突厥斯坦民族解放组织”、“东突厥斯坦中央执行委员会”、“天山民主联盟”、“天山民族拯救者党”、“星火党”、“星火联盟”、“新疆伊斯兰天山党”、“探索”及“独立党”等。金鑫、徐晓萍:《中国问题报告002全新修订版)》,北京,中国社科出版社,2002年版,49页。正是由于东突厥斯坦这个幽灵的游荡,所以新疆维汉关系在互动磨合中碰撞、矛盾、纠纷,甚至冲突也就不足为奇,不足为怪了!总之,破坏新疆民族团结的幽灵就是“东突”。

四、增强新疆民族团结的战略思路

通过对新疆民族团结的考察和分析,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出在新疆民族关系的整合中,各民族在互动中达到认同,即求同存异,达到民族团结的目的,这既是新疆民族团结发展的规律,也是新疆民族团结的特点。

那么,遵循新疆民族团结的这个规律,从新疆民族团结的这个特点出发,当前增强新疆民族团结的战略思路是什么呢?

1.坚持打击东突恐怖主义,把维护国家的统一放在首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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