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冲冲的挂断了电话,紧踩着油门,心急如焚的一路飞奔着回去了。车子刚到了牧场,轰鸣般的引擎声还没有完全停歇,人也就飞奔了出去。一路踩着虚步直奔他们的卧室。
“灵儿!”急急的推门而入之后,就看见她一个人静坐着靠在靠垫上,双眼空洞无神的紧盯着点滴瓶,看着药液一滴一滴的滴落。对于他的呼唤也充耳不闻。
“灵儿!”他三步并着两步的奔了上去,紧紧的将她搂在怀来里,心疼不已。
“灵儿,你现在感觉怎么样?灵儿,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灵儿,对不起,对不起,你原谅我好不好。”激动不已的他紧紧的搂着她,可是怀中人儿,仿佛是一具没有了灵魂的躯壳,毫无生机,不哭也不闹,不笑也不说,让他一下子手足无措。
“灵儿,你别生气好不好,灵儿,我知道是我错了,你别生气了,这样对身体不好。”
“请你出去,我不想见到你!”久久之后,她虚弱声音从他怀里传了出来。
“不灵儿,我再也不会做这样的傻事了,你别赶我走!”他紧紧的将她圈在怀里,不让她有一丝一毫的分离。
“你不走是吗,那我走好了!”她狠狠的推开他,小手就要扯掉点滴之时,他一下子紧紧的抓住了她的手,阻止了她的行动。
楚祯的话突然涌现在心头,顿时间他放弃了坚持。“好,灵儿,你别胡来,我走,我马上走,你好好休息,等你情绪稳定点我再来,我们好好的谈谈。”见他松开她的手,她一下子滑入被窝,扯着被单,紧紧的蒙着自己,坐着无声的抵抗。
见状的聂风,轻轻地扯下她的被单,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印上一吻,深深的望了她一眼,长长的叹了一气之后,留下一屋子的寂静给她,愁肠千转的慢慢离开了。
听到脚步声渐行渐远,她慢慢的睁开眼睛,那一汪潋波的秋潭也因心里那股压抑的悲伤变得暗淡无光,毫无生机。一张鹅蛋脸,早已经没没有了往日的神采,仿佛是一滩荡不起任何涟漪的湖水,平静无波,看不出此时此刻的表情。直到耳边传来那特意压低的阖门声,她才静静的转过身来,双眼的焦距定格在点滴瓶上,目不转睛的看着一滴一滴的药水慢慢的浸入自己的血液;仿佛是寒冰一样的冰凉,汩汩中透着寒意,透着冰凉。
家是离家在外的游子停泊的港湾,也是遇到困难后想蜷缩的地方。双目凝神看着窗外的天空,突然之间,她好想家,好想伊芙,好想大哥,好想爹地妈咪、还有外公外婆。突然好想不顾一切的与姐妹淘吵吵架拌拌嘴,好想听到大哥温柔且带着包容的声音,好想听到妈咪温柔的唠叨,好想听到爹地大声的怒吼,好想听到外公外婆疼惜的话语,好想好想立刻马上飞回去,陪在他们的身边。
于是一下子弹坐了起来,抓起电话,就要拨了出去,可是她发现那双颤抖的手,无法精准的按下号码,在空中抖如秋风扫拂下的落叶,颤抖不已。最后索性作罢,一手将手机扔在被单上,双手拂面,嚎啕大哭起来。她又有何颜面去面对疼惜她的亲人们,她是这样的不孝,接二连三的出状况,一而再再而三的让家族的长辈们蒙羞,她还有何颜面去见他们。上次的绯闻风波已经让爹地和整个家族承受了巨大的压力,而这次的艳照事件,她不敢打电话问情况,也不敢往下想象。订婚不到一周的时间,竟然爆料出这样的艳照事件,不但她的名誉要受到损害,她的家人也要受到牵连,聂家的人也要对她产生质疑,他的兄弟们也要对她产生怀疑,如此大的压力,几乎压得她喘不过气,即使身处在这样挑高6米的通风宽敞的卧室里,也觉得自己快要窒息。
突然之间,她不明白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为什么这样倒霉的事情都聚集在她一个人身上,所有的矛头都对准她,让她成为一个受千夫所指的坏女人,她不明白,也想不明白。
原本她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与他在一起就是要一生与危险相伴,没有想到这横空出世的种种绯闻风波,让她几乎无力面对,只想躲在乌龟壳里永远也不要出来,永远也不要面对,这样的事情对她来说,太过于沉重,太过于残忍,她那颗残弱的心承受不起。
而他呢,与她考虑事情的方式是一样的吗?她不知道,也从来都没有弄得透彻。也许他的出发点是好的,也许他考虑的角度不一样,也许他承担的压力与她不一样,但是她有知情权的,不是吗?为何他喜欢一手遮天,喜欢一个人独自承担。那她在他的生命中扮着什么角色,什么事情都不与她分享,什么都不告诉她,让她天天活在他给她打造的童话了,那她还有什么自由可言,还有什么欢乐可言,他何不给她打造一个玻璃房,让她可以天天见到灿烂的阳光,却完全与外面的世界所隔绝。
她知道他霸道,他狂狷,可是两个人要携手走完一生,如果欢乐和痛苦不能共享,要相伴一生谈何容易。她不是傻瓜,不是毫无知觉的人,她知道他对她的宠爱,知道他对她的疼惜,但是,这样的方式,她不能接受。他们的确需要好好的谈谈,可是不是现在,她需要静一静,需要好好的考虑一番,否则她怕自己做了让她悔恨终生的事情。
现在的她,可不是一个人,她还有小宝宝,不能任自己一时的冲动坏了宝贝的一生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