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失落而走的聂风,出了卧室,怅然失措般的靠在墙上,整个人仿佛是虚脱一般,慢慢的沿着墙体滑下,最终坐在地上,将头紧紧的埋藏在自己的膝盖里,苦不堪言。
看着那张花容玉貌的容颜变得苍白毫无血色,他的心紧揪着泛疼,他都做了什么,让她变成这样。曾几何时,自己也变成了一个真正的大混蛋,让她承受如此的痛苦,为什么他一心想要宠她,想要爱她,最后做出来的是事情却让彼此伤得更深,伤得更重,他怕有一天,他抓不住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离开他的身边,只能静默的看着她远去的背影什么也做不了。
“风,你蹲在在做什么?”千寻端着一碗粥,踏着轻柔的脚步缓缓而来。看着他一脸的憔悴,担心不已。急忙将手中的托盘放在一旁的案几上,靠了上去。
“风,灵儿怎么样了,你怎么一个人蹲在这里呢!”
“嫂子,我没事。只是突然有一点晕眩。你不用担心,我没事!”他收起那抹失落和沉重的心情,倏地一下子站了起来。
“真的吗?”千寻一脸质疑的望着他,完全不相信他所说之话。
“我真的没事,嫂子不用担心,东西给我吧,我待会给送进去,她现在睡下了。”聂风接过一旁的米粥,隐着所有的情绪,他不想让人看到他的脆弱,不想让人看到他的失落。
“好吧!”千寻见他坚持着,也就不在多说,只是轻轻地点点头,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但是在他要推门而入之时,千寻不解的话却想起在了他的身后。
“风,在牧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对灵儿究竟做了什么?祯赶回去看到她的时候,她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见到祯就苦苦央求他救救孩子。强尼说,灵儿是经过剧烈的运动和气急攻心才会这样的。你是不是做了不该做的事,或者说了不该说的话!”
“我什么也没有做,我们只是吵了几句,所以我才先行离开了。”千寻的话,仿佛是平湖投石,在聂风的心里激起千层浪,波纹久久不能平息。他离开之后,期间这段时间发生什么事情了吗?为什么她会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顿时间仿佛是一团疑云在他心里渐渐扩大,渐渐加浓。
“我会弄明白的,让嫂子你费心了!”
“灵儿有孕在身,有什么话等她情绪稳定了再说,别这个时候再去刺激她。”
“我知道了嫂子!”说完平稳的端着托盘就推门而入,进了卧室,轻轻的关上房门,就看见到她一脸淡然中沉重的望着窗外,让他的心一阵紧揪。
“灵儿,嫂子兴许是怕你饿了,给你煮了粥,吃点东西吧!”他慢慢的靠近大床,压低的声音柔而浑厚。
“东西放在一旁吧,你走吧,我不想见到你,你还是走吧!”她瞧也未瞧他一眼,直接下着逐客令,现在她的思绪一团糟,根本不适合两人独处。她怕这样剑拔弩张的态势更加的严峻,害怕让两人的关系更加的紧张。
“灵儿,你气我可以,但是不要拿自己的身体做筹码,这样我会心疼的!”聂风轻轻的靠了上去。“我只想你平平安安的,其他别无所求,你就别在和我赌气了,自己的身子重要。更何况,你现在不是一个人,肚子里还有我们的小宝宝,你就吃点东西好不好,灵儿!”他的声音几近于哀求。不但让她感到意外,就连他自己也十分的震撼。曾几何时,他已经为了她变得这么的温柔;曾几何时,她成了他生命中的重心;曾几何时,他变得低声下气,只求她高兴。
“我很好,东西放着吧,我累了,我想休息了,你也走吧!此时此刻我无法面对你,你还是走吧,给彼此一个平静的空间,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不,灵儿,你打我骂我都可以,就是不能不理我,你这样冷冰冰的,让我一下子无法适从,无法心安。”聂风激动的蹲在床边,双手紧紧的握住正打着点滴的手,丝毫没有放开的意思。
“你无法适从?你无法安心?那谁又来理会我的不适从,又有谁来替我分担我的不安?”她仍旧是一脸的平淡,顿时间让他手足无措。
“我可以,我都可以,只要你告诉我,一切我都会替你解决。”他的心咯噔直跳。
“不,不,你不能,你做不到,你根本做不到!”她稍有激动。“我的无法适从,我的不安,都是源自于你,所以,你根本做不到,根本做不到!”
“不,灵儿你相信我,为了你即使你要天上的星星我也可以为你办到!”他心急如焚,或者这异常的平静太过于诡异,让他一下子捉摸不透,心里无底。
“我记得在奥本的时候你说过,你说,你不是超人,救不了全世界。你只是人,一个自身难保的人,救不了全世界,也救不了我!所以,你还是离开吧,我的事情只有我自己能解决,谁也帮不了我,而我现在不想见你,你还是走吧。承蒙你厚爱,垂怜,我已经知足,小小的我,即使摆在人群也不会大放光彩,所以不值得你此时此刻在此为我神伤,你应该还有比我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或许静一静,让彼此的心情都沉寂一段时间,有些事情也就柳暗花明,豁然开朗了。
“灵儿,你这是在打心眼的疏远我、排挤我吗?”聂风的心一阵的紧揪,看着她平静的脸,他竟然在她的眼底看不出她对他有一丝一毫的留念。这样的发现让他顿时间心如死灰,心灰意冷起来。曾几何时,她看他的眼神不再浓烈,不再痴迷,不再欢喜,为什么他笨得一直没有发现。还傻傻的一意孤行,将他们的关系推向了悬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