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你是神算子么?”
“去办事,少罗嗦。”
“可是那是靖远大将军呐,不是你这个假牌子糊弄的了的。你不是想让他杀掉小的吧?”
“谁跟你说这是假的,嗯?”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不是假的,难不成是真的?”
“如假包换。”
“真的?”
“比珍珠还真,去吧,主子不会害你。”
“你要害我,我也只能做鬼找你算账了。”
“你那张嘴,什么时候知道闭上?快滚!”
“知道了。”
几十万人马静悄悄向城门口靠近,不管消息是否准确,任何可能都不能放过,城门不开大不了回去。城门开了几十万的人马冲进去也一定能取得城池。皇牌是真的,特使一定不会假。几十万双眼睛都盯着前方,看见的,看不见的,都一致的盯着那个城门,齐心协力想把那扇厚门用目光看穿。在众人的期盼中,那扇黝黑的坚木大门缓缓打开,吊桥则是以自身重力加倍的速度下落。震耳的落地声听在将士们的耳中却比什么音乐都好听,望着近在咫尺的城门。先锋一举令旗,“冲!”
没有呐喊声,但是能听见整齐划一的跑步声,准备迎接一场硬仗的士兵,意外的发现,他们居然没有遇到一个抵抗的人。守在城门口的敌军全都如喝醉酒一般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睡的天昏地暗。嗜血的士兵大为兴奋,一见没有抵抗的人,于是大喊出声,开始毫无顾忌的往里冲。大军很快进城控制住门口。靖远将军亲自带人围困将军府。萧成威从睡梦中惊醒,慌忙穿衣而起,来不及披挂,带着一干贴身卫队冲向大门。门一打开就看见老对手好整以暇的坐在马上,好似等候他多时一样。回视自己带的人,无力的放下兵器,“靖远,我想知道你是怎么进来的?”
武飞扬微微一笑:“这是天助我军,是老天觉得你们皇帝不守信用,故派来神使帮我大军不费吹灰之力,夺的此城。萧将军,投降吧。我军善待俘虏。”
“你以诡计夺城,是我计谋不够。但是你我均是军人,我希望你敢跟我刀枪上见真功夫。”
“呵呵,你是说我不敢和你打?”
“我想将军不是不敢之人?”
“好,我会让你心服口服。”
站在屋顶上的歌笑不屑的看着两个男人,为了荣誉进行的无味打斗,还真是无聊呢,胜了又能怎样,城池都丢了,个人的胜利很重要么。
大军迅速占领城池,当兵当时间长了,都或多或少的有那么一点好斗,有那么一点嗜杀。虽然规定入城后不能杀,抢。但是仍有小部分人,一时兴起冲进民房,行抢劫掠夺之事。于是女人哭喊声在夜里格外的刺耳。歌笑望向声音传来的地方,看着还在比武的两个将军。心中有些许不悦。她让他如此轻易的夺城,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她不想看到那么多人死于战争。能和平的取,她绝不应用武力。而这些军人似乎并不这样想,没有血的战争在他们眼里就不是战争。他们喜欢鲜血的刺激。歌笑旋身而下,长袖一挥分开打的难解难分的两人。
突然出现的人,令在场的所有人均吃惊不小,很多人都在想他是从哪来的。
萧成威双目赤红,“你是谁?为什么要阻止我们比武?”
歌笑看向靖远将军,“我说过要善待城中百姓,你的手下在干什么?”
“你是圣使?”
“叫你的手下勿再扰民?”
武飞扬心头火起:“你这是以什么口气和本将军说话?难道你拥有圣牌,本将军就该听你的?”
歌笑也火了:“快叫你的手下住手,否则我会让你永远回家种地。”
“阁下好大口气,如今我取的城池就是立下战功,圣上会赐我无上的荣耀,你怎么让我回家种地?即使你是圣使,应该也没有这么大的权利。”
歌笑不怒反笑:“你觉得我没有权利吩咐你是吧?那么这样呢?”身形一闪,已经来到他的面前,手中神光指在他的胸口,挑起眉毛,“你觉得以武力为荣的你,在我面前算什么?”
武飞扬一瞬间面色由白转红:“你究竟是谁?”
“你无须知道,放他走,安抚城中百姓。记住现在这里已经是我神虎的子民,伤害他们就是伤害神虎皇帝陛下。”衣袖一甩,人已在屋檐之上。下一秒,紫色的人影已经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了结一件事,虽然不如预料中的美满,可还是达到了兵不血刃的目的。歌笑离开汤城,进入丹国境内。武飞扬是标准的军人,他活着就是为了打仗。他不喜欢兵不血刃,虽然歌笑让他轻松的夺得了城池,但他一点也不感激。所以下一座城池还是让他自己去打吧。也许军人就该流血牺牲,只有流血才会让他们觉得有荣誉感。
终于追上来的连骏为没有得到好处抱怨了很久,歌笑最后不得不点了他。
天气渐渐暖和起来,远远的几乎可以看见嫩绿的草芽从地底下冒出来。春天来了,比北国来的早的春天,让人的心情好了许多。为了保持自己的好心情,歌笑让连骏继续做哑奴,完全不管某人能杀死人的眼光。
半月后,二人来到一个不知地名的小村落,村口唯有一家酒馆,因为地处偏僻,即使只这一家,平时也是没有一两个客人的。歌笑对这个小村落并不感兴趣,完全是路过歇歇脚而已。当她走进酒馆时,正与一个人擦肩而过。那人满身酒气,一脸大胡子,头发凌乱,衣服也有些许破旧了。尽管如此歌笑还是认出了他。驻步,转身,望着那个一步三摇的身影。心中升起深深的怅然。曾今骄傲的皇子,如今沦落到****买醉的地步。他的现在与自己多少有些关系,但那不是她本心。也许在这个失势的皇子眼里,如果无法抢夺,今生将毫无意义。那么生与死大概没有多少区别。他为什么不死,也许是因为他心中还有某种执念吧。慢慢跟在他的身后,看他走向村的另一头,在一个孤零零的茅屋前,他站住了,回头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身后的人。没有多少惊诧,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走进屋门。屋子不大,木床紧靠在里墙上,他就那样一头倒在床上,毫无顾忌的睡着了。他这样的毫不设防,是一心盼着有一个人进去了结他的性命吗?这样是不是就不用挣扎,不用纠结了。
歌笑走进去,无心打量屋中的简陋。在唯一一张凳子上坐了下来,坐望着太阳从地平线上落下。
连骏急的张牙舞爪,歌笑一脚将他踹出门外,“别烦我,自己住店去,明天再过来。”
连骏只能瘪着嘴,离开了。
晨曦从毫无遮拦的门窗照射进来,照在趴在桌上少年的侧脸,长长的睫毛,在她的脸上投下修长的身影,粉嫩的红唇,闪烁着珍珠一样的光泽。好久没有看过这样精致的人了,炎跃看着那个在自己家中坐了一夜的少年,是谁?忍不住伸手去抚她的脸。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少年动了动,长长地睫毛缓缓打开。墨黑的瞳仁放射出短暂的迷茫之光,很快从睡梦中清醒的人,开始皱眉头,她直起身,端着自己被压麻木的胳膊,努力忍着不适。
“你是谁?”
“我?”她抬起眼帘,微微一笑,“我是你的朋友。”
“是吗?为什么我不认识你?”
“相识靠的不是相貌,应该是心。”她用力甩甩胳膊,慢慢站起来,轮流踢动着麻木的腿。“你家的桌椅真硬。我要找张舒适的大床。”
“这里并不欢迎你。”
“我知道,这里也不喜欢你。所以我想带你去一个你应该呆的地方。”
“我,应该呆在哪里?”炎跃面容变得阴冷起来。
歌笑一边走,一边跺着脚,“一个王子该呆的地方。不过之前,我们还是先吃点东西。我昨晚就没吃东西,饿死了。走吧,去你天天都去的地方。我请客。”
炎跃站在原地不动:“你究竟是谁?”
“你会知道的,不过现在,先保持点神秘吧。我们走。”
连骏正在小酒馆门口打转,不知道要不要过去寻自己主子。看见歌笑大步而来,满面赔笑,急急忙忙凑过来,指指自己的嘴巴。
歌笑抬手解开他的哑穴,“要你说话时再开口,不然就点你。”
“知道,可是主子……”
歌笑举了举手指头,连骏急忙闭嘴,一脸的憋屈像。
“大哥,里面请。”
连骏睁大眼睛:“啊,主子,您连乞丐也往回捡啊。”
“放肆,这是我大哥,闭上你的狗嘴。”
“您的大哥真多。”不满的嘀咕。
歌笑已经懒得理他,吩咐店家上菜。
炎跃站在桌边,盯着那个说请他吃饭,自己却吃的不亦乐乎的人,微皱着眉,奇怪自己居然没有生气。
“坐啊,为什么不吃?”吃的差不多的歌笑抬起头,眨着清澈的大眼睛,貌似很单纯的问。
炎跃觉得自从落魄以来,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有舒心的感觉。他缓缓坐下来,“我要知道你是谁。我不吃不相干人的东西。“
“都说你是我大哥了,你还不明白么?为什么只要我换了面容,你就不认得我了。不知道当初是谁对我念念不忘呢。”
炎跃拿起茶杯的手一抖,茶泼出来,溅在歌笑手指上,“啊!烫死啦!”
炎跃吃惊之下,不知该如何是好:“你,没事吧?”
歌笑猛吹被烫到手指:“你干嘛,刚沏的茶很烫的。”
“对不起,我给你拿冰来。”
“哎,不用了。没事的,已经好了。吃饭,吃饭。”
“你真的是她?”
“是。”
“我不信,你是一国之母,怎可以……”
“不相信,呵呵,你还真是死板的人,你以为一个身份就可以束缚住我自由的心么?”
“他怎会答应你一个人四处游荡?”
“你不是他,怎会知道他的想法?”
“任何一个男人都不可能让自己的女人,离开自己身边。是他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