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什么呢?没有的事。”
“没有?那么为什么你不呆在皇宫?而像我一样流落异国?”
“大哥你真会说笑,我这不叫流落,我是游山玩水。过自由的单身生活。”
“为什么?”
“哎,跟你一个老古董说新思想,实在很难。”
“老古董?”
歌笑倾身靠近他:“你可知道有一个世界男人与女人之间是平等的。男人可以天下遨游,女人同样可以。男人可以做的事情,女人也同样可以。在那里两个人即使结了婚,也可以各干各的事业。没有男尊女卑,也就没有你的疑问了。”
“你脑袋中装的都是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吗?”
“这不是稀奇古怪的东西呀,这是事实存在的东西。你没见过,难怪不信。算了,不跟你争这些。连骏。”
“是,主子,您有什么吩咐?”
“骑马到前面的城中买几件我大哥能穿的衣服来。记住要最好的,颜色要鲜艳点的。”
“但是主子,好多钱啊。”
“你主子我教过你多少次了,主子我现在穷的就剩钱了。快去!”
连骏垂头丧气的道:“知道了。”
炎跃看着连骏离开的背影,“这个人只是个农夫,你怎会带着他到处走。他根本没有能力保护你。”
“大哥,如果一个人自己都保护不了自己,就不用出来混了。他只是我路上捡来解闷的。”
“我错了。”炎跃突然说出这句话,令歌笑甚是不解。
炎跃垂下头:“我一点都不了解你,就喜欢上了你的美色和独特。现在我才知道你根本不是我喜欢的那一种。你这样的女人太厉害,没有几个男人敢喜欢。”
“你真聪明,好遗憾我又失去一个仰慕者,唉!”貌似非常遗憾的摇摇头,“我们一定可以做兄弟,在你们这个世界,像我这样的女人只配给男人当兄弟,而不能当妻子。”
“你和炎洛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没有啊,只是世界观不同而已。瞧你那么大一个帅哥,弄得自己邋邋遢遢的。出去都勾引不到小姑娘。”
“你这个奇怪的女人,想法一直这么特别,不知道炎洛怎么受的了你的。”
“嘿嘿,你不明白啊。想明白呢,就把我当成男人,你就能明白了。”
“你真那么喜欢当男人啊?”
“不是,我喜欢做女人。可惜做女人的时候,你们总用怪异的眼光看我。迫不得已当男人了,这样才能得到和你们同等的地位啊。”
炎跃突然笑了:“原来你也有自卑的时候啊?”
“我呸,谁自卑了?是这个社会迫使我这样的,明不明白?吃人的旧社会。我要革命。”
“你又在说什么,完全听不懂。”
歌笑收起自己的顽皮,目光投向窗外,突然静了下来。
炎跃完全不明白上一刻还精灵古怪的人,下一刻却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沉进了自己的世界里。
“在想什么?”
“想你。”不经意的随口说出,害的炎跃心头突跳,“你说什么?”
“想怎么劝你回到老婆孩子的身边。”
炎跃的心再次沉了下去。
“你该回去的。做一个男人应该做的事情。你可知道失去丈夫,失去父亲的滋味。为什么要轻易离开。抛弃妻儿,不顾他们的生死,不管他们过的好还是不好。真的只是为了面子,真的只是因为那该死的男性尊严。我鄙视你。你知道吗?一个男人不管过的多苦,他都有责任为自己的妻儿带来爱和幸福。评价一个男人是不是成功,不是千秋霸业,不是名垂青史。是家人的关爱,是你临终时围绕在你身边亲人的不舍。你可想过,你拥有的欢乐只有爱你的人才能带给你。那些死后的荣誉于你都是浮云。甚至连浮云都不如,浮云你还能看到,而所谓的万世英名,对于死者来说什么都不是。世人皆舍本逐末,追求流芳百世。你说可笑不可笑?为了名,你舍弃家人,孤身流浪,也许保住颜面,可是却孤苦无依。弄得不巧,死时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你可以让自己抛尸荒野,这也许是你自愿。你可以逼迫自己无怨无悔。可是你想过被你抛弃的家人会怎样。如果他们流落街头,衣不蔽体,遭人欺凌。他们会恨,恨你的不负责任。他们可能会为了一顿饭,抛弃尊严,辱没你的姓氏。你愿意让别人指着他们说这是谁谁谁的女人和孩子吗?”
炎跃目瞪口呆的望着她,这些话从来没有听人说过,根本没有哪个人会有这样的观点,细想起来,不是没有道理。没有江山,没有权势,可是还有妻儿。放弃过去,日复一日的颓废,得到的是更多的空虚。****流连于酒肆,喝的是最低劣的糟酒。他曾是高高在上的王子,吃的穿的都是世间最好的。眼下的他吃的是什么,穿的是什么?
沉默让空气变得异常沉重。
歌笑站了起来,“本来打算继续游荡,但是在此意外的看见你,让我觉得世间的男子都不可靠,都很自私。为了自己不值钱的面子,不仅让自己狼狈的如同乞丐,还让妻儿,身居别人的屋檐下,终日不能开颜。上天真是给我面子,让我有机会做耶稣,来拯救你这个迷失的羔羊。你要是愿意回去,我同你一起回去,你要是不愿意回去。我就呆在这里,天天给你灌输我的思想,直到你开窍的那一天。不要嫌我烦噢!”
如果是以前,自己倾心的人说不离开,那么他会乐得找不着北。可是,现在他已经醒来,清楚明白的知道这个女人是谁,更为清楚的是这个人有能力让你升天,也有能力打你下十八层地狱。他已经不敢企及她,更重要的一点是越了解她越明白,她只可欣赏,而不能得到。真的得到你也会无所适从,因为你没有足够的能力驾驭这样一个女人。
“能给我一个拥抱么?”曾经豪情万丈的说你是我的女人,下定决心,一定要得到。如今一切都已成为过去,他心中唯一的奢望就是抱一抱这个曾经让他爱的夜不成寐,却又让他痛的肝肠寸断的女人。没有想到的是歌笑想也不想就站起来,大大方方的抱住他,还扬起脸,满眼的笑意。
弄得炎跃反而无所适从的僵立当场,半晌似乎才明白过来,“你怎可这般随便?”
“是你要我抱的,反说我随便,你要不要这么不可理喻啊?而且抱一抱就是随便么?这也太能扯了。我抱你只是表示我愿意让你接近,并不表示我有什么不好的思想。你要不要那么古板?”
“你可知道你是有夫之妇,怎可随便和别的男人搂搂抱抱。如果被炎洛知道,你可知道是什么后果?”
“说的那么严重,吓死我了。封建思想害死人。不跟你说了,说也说不通的。我已经抱了你了,如果有什么后果我一人承担。你不要弄得大家都紧张兮兮的。人要活的开心点。”
“不要以你的看法评价别人。”炎跃走出酒馆,向村口走去。
连骏气鼓鼓的带着衣服回来了,看见自家主子和那个新认的大哥站在村口看风景,很是不愤。
“主子,小的回来了。”
“除了衣服,你还带了什么东西回来?”
“知道你喜欢吃烧鸡,顺路带了一只。”
“算你聪明,拿来看看你挑的衣服行不行?”
连骏把包袱打开,歌笑看了看,翻了一个白眼,“你还真听话,说买鲜艳的,也不用买的都是大红大绿的吧。就你这眼光,没得救了。大哥你就将就将就点吧,我看这件绿色的还能穿。”
“我没有说要穿。”
“不穿?你不介意我当着众人的面给你宽衣吧。好像某人的武功没有我高吧。”威胁的直截了当。连骏发现自家主人威胁谁都有一手,再次佩服的五体投地。炎跃郁闷的发现,她真是个难缠的主。不听她的话,就是不明智。虽然听她的话让自己有点别扭,可是心里还是有一丝喜悦的。
茅屋被连骏打扫的从未有过的干净,当然这不是他情愿的,但是不干某人就点他,没办法在某人的淫威下,他小小的一个仆人只能听命。歌笑则是很乐意的督促炎跃将自己打理妥当,脸上的胡子刮干净,理顺头发,穿上新买的衣服。没有了往日的阴冷霸气,但仍是一个十足的冷面帅哥。
“这才养眼嘛,看着也有食欲啊。今天我下厨,给你们露一手。”
“什么,你会做饭?”炎跃不敢相信的问。
“小瞧我啊,今天非要你们心服口服不可。连骏过来打下手。”
其实她以前并不会做什么菜,不过她坚信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走路么,照葫芦画瓢的事,以她那高智商的大脑,完全是小菜一碟了。可惜食材太少,某人不得已做了锅大杂烩。加上那只烧鸡,她还做了个鸡蛋汤,也算两菜一汤。
“尝尝吧,敢说不好吃,我就翻脸。”
“啊!”两个男人一阵无语,是让人很服。
炎跃瞪了眼连骏,“没听见主子发话吗,尝尝。”
连骏大眼睛眨了眨,做下人就是惨,什么时候都是最倒霉的那一个。
鼓足勇气,夹了一块豆腐,放进嘴里,嗯,没有预想中的那么难吃,立刻长出一口气,脸上露出放心的笑,“主子,好吃。”
“我就说,像我这般聪明的人,就算第一次下厨,也一定差不了多少。”
炎跃看连骏那表情,才敢放心的下手。果然不是那么难以下咽。
“嗯,不错假以时日,应该更好。”
“你说什么呢?假以时日,我可是堂堂……嗯,怎么可能天天下厨。今天只是试试手,下一顿,连骏你来。大家可是平等的,一人做一顿,别指望让我一人受累。”
“啊,这样啊?”
歌笑一巴掌拍在他头上,“不这样能怎样?你当自己是大爷啊。盛饭去。”
“你总说人人平等,可为什么总对我呼来喝去。”不满的抱怨。
“你小子长胆子了?平等,我对你不够平等吗?要是别人,敢跟主人这么说话,你的命早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