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了一口气,观察了一下李老的反应,继续说:“李老啊,就算田斗斗,有你这个舅舅作后台,能养得起她,还有另外一个问题你们老姐俩可得好好想一想,她先后与多人同居,从来不曾怀孕,你家斗斗又是独苗,您和您的老姐姐能接受这个事实吗?”
李老果然被吓退了。他站起身来,什么话都没多说,只说了一句话:“小高啊,我感谢你的忠告,否则我将铸成大错,辜负了老姐姐守寡三十年的良苦用心,断送田家的香火,我可是吃罪不起啊,再见!”
李老回家对姐姐一说,老太太对儿子想找一个不能生育的媳妇万万不能接受,母亲和舅舅都劝斗斗千万不能找一个不能生育的媳妇,断了田家的根。斗斗是个牛脾气,死不回头。立即离开家门,母亲和舅舅三天没有见到人,到处寻找皆无踪影。田老太太急昏死过去几次,都被李老的家人唤醒。这时田斗斗却在满志强的地下聚会点里花天酒地的跳摇头舞,他们跳累了,喝足了,玩够了,正在床上横躺竖卧发泄对人世的不满,老天爷处世的不公。感叹苍天为什么不给我们哥们掉下无数个大大的馅饼,还有天仙美女什么的。
首先是田斗斗大叫:“小蜻蜓啊,小蜻蜓,你为什么不进入我的怀抱?”
“大背头”张开蛤蟆大嘴,喷着酒气说:“人民币啊人民币,你为什么不进入我的口袋?”
小胡子说:“科长,处长,局长还,还有什么鸟院长,怎么也不给俺弄一个当一当……”
这伙混混,想官,想钱,想美女都想疯了。他们日夜期盼不劳而获,飞黄腾达,过奢侈糜烂的生活,却不想为社会作一点贡献。最后,还是大哥满志强发了话:“你们吃饱和足了,快滚吧!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一辈子成不了大事。”
众混混齐声说道:“我们谨听大哥吩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满志强拿出大哥的架子说:“远的都不用说了,我们老弟田斗斗患了想思病,大家不想一个办法他就要完蛋了,你们能看着他去见阎王吗?”
几个哥们你一言,他一语的议论开了,还是“大背头”脑瓜快想了办法说:“我看给她来个先斩后奏,生米煮成熟饭,她义母是过期的书记也好,她义父是当代名人也好,我看他们也没有什么好办法,说不定就顺水推舟,同意了这门亲事。到那时你老娘,你舅舅再阻挡也没有办法了。”
五六个混混一起跳了起来大叫:“好,这个办法好!”
满志强摇了摇头说:“斗斗啊,这个办法有些风险,但可以一试。那小蜻蜓早已是过来人,我不相信她不思春,已经快一年没有偿到男人味了,可能早就是干柴烈火了,说不定她会纵身入怀,毫不却避,就看你的运气了。”
田斗斗见大哥和众哥们儿都这样说,也认为有理,就准备明天身体力行了。
这一天,白琼玉在盥洗室洗拖布,洗完了刚要出门,被田斗斗拦住,她刚要问为什么拦路,田斗斗一下把她抱住,不容分说,就强行又吻又摸,嘴里还不断的说:“我爱你,可想死哥哥了……”
一时间,使白琼玉吓蒙了,但她毕竟在社会上混了多年,马上反应过来,田斗斗虽然力大,但他个儿矮,她扔掉拖布,左手抓住他的一缕头发,右手就去抓他的脖领子,谁知脖领子没抓到,竟抓到了他胸前的校徽。由于田斗斗力大,眼见就要吃亏。她急中生智,大喝一声:“田斗斗,你要干什么!”
田斗斗毕竟是做贼心虚,又在光天化日之下,一下愣住了,不敢乱掐乱摸了。但两手臂还是把她抱的死死的,使她脱身不得。她马上反应过来,长时间纠缠下去,我必吃亏。不如虚晃一枪,赶快脱身。她又厉声喝道:“田斗斗,你要干什么!”
田斗斗似乎听出来点什么,才放开了手。但他还是拦在路上,不让她离去。她故意伏到他的耳边说:“这大白天,你能占到什么便宜,干‘那事’怎么也得晚上,找个隐蔽处啊!”
田斗斗,一听,心花怒放,心想:看来她真的像兄弟们说的那样,忍耐不住了。
忙问:“你说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
白琼玉为了脱身,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她用手往下一指:“就在一楼旮旯那间黑屋子。”
田斗斗忙问:“什么时间?”
她毫不思索的说:“晚上十点。”
他说:“你可不要哄我!”
她说:“信不信由你!”
乘他不备,脱身逃了出来。他离开盥洗室,狠狠地“唾”了一口说:“赖蛤蟆想吃天鹅肉!”
心想:我今天是罹难之人,否则,我应该好好的教训你。
晚上六点多钟,田斗斗就躲进了那间黑屋子,里面有好几个大木箱,他就躲在大木箱的夹逢里,手里还带着两个大面包和一瓶矿泉水。他刚躲进去,就、听到有人从外面把门锁上了,他心里一动,这一回可出不去了。可转念一想,这可能是“小蜻蜓”故意锁的。心里又一阵喜悦,等吧,反正十点钟她就会来的,到那时,我就是天下最幸福的人了……
他等啊等,从六点钟一直等到子夜时分,也没有个儿人影。他带来的两个面包吃完了,一瓶矿泉水也喝光了。他开始紧张起来,一定是“小蜻蜓”骗我。他四处寻找能逃出去的路径,周围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也不知电灯开关在哪里。退一步说,就算找到开关,他也不敢打开啊。只好借着打火机的昏暗光亮,寻找能逃出去的出口。他看了一圈,失望了。
原来这房子正在楼房的拐角处,没有窗户,只有一个门是唯一出入通道。他又查看了这房子里到底放了些什么东西。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撬开了一个大木箱,借着昏暗的打火机光亮一看,吓的他魂飞魄散,里面竟是一具尸体,他往旁一躲,竟撞到另一个木箱子上,把额头撞破了一快皮,鲜血流了出来。他吓的毛骨悚然,以为是魔鬼对他的报应。他萎缩到一个角落里不敢动弹。
过了好长时间,求生的欲望支撑着他,捞起一把拖布就向门上砸去。砸的停尸房门,“哐啷——哐啷——”乱响。
半夜三更,停尸房中发出巨响,如同晴空霹雳,可吓坏了在隔壁作加班实验的两位女教师。他们立即把门插销插上,大呼“救命啊——有鬼——啊!”这一惨烈的呼救声,震撼了整个实验大楼,被夜间巡逻的两个保安人员听见,立即赶赴现场。还没来得及问明情况,就听见停尸房内“哐啷,哐啷——”的砸门声,也吓的不敢靠近,他们四个人仗着胆子,从楼里跑了出来。
没有办法,他们只好去找吴素英教授,她搞生理解剖工作三十余年,从来不怕魑魅魍魉,立即拿着停尸房钥匙前往查看。一进大楼门,就听见停尸房里传来的声音。她毫不却避,大步流星奔到门前。大声喊喝:“什么人,敢装神弄鬼,让我抓到了,剥了你的皮!若不就送你到派出所!”
她这一喊,还真灵验。停尸房里立即没有声音了。吴教授心里有了底,一定是人,决不是鬼。她立即打开锁,还没来得及开门,从里面飞出一把拖布,她一愣怔,被那人撞了个趔趄。两个保安,往两旁一闪,里面蹿出一个人来,那人衣服蒙在头上,不顾一切地向大门奔去。两个保安人员醒过神来,立即跟踪追击。那人跑到大楼门口,以为已经逃过了追捕,回头看了一眼,他边跑边看,没想到两个女教师站在大楼门口。他一头撞到了一个女教师身上,把这个女教师撞倒在地。他的脚也拌在女教师的腿上,摔了个狗抢屎。头上蒙着的衣服也摔掉了,被另一个女教师看准了,是田斗斗,他三晃两晃消失在夜幕之中。在吴素英的指示下保安人员到派出所报了案。
且说,田斗斗的母亲,见儿子半夜还没归来,长夜难眠,只好求弟弟的家人帮助找,家人找遍了他长去的地方,连个人影也没看到。她还想让人家到别的地方去找。可她的那些外甥和外甥女都不耐烦了,她的大外甥,也就是李金山的大儿子说:“姑妈,你家斗斗是个夜猫子,专门夜里出去,干那些偷鸡摸狗的事,明天早上,他干完了坏事就会回来的。您饶了我们吧,我们明天可还要上班呢!以后您就别让我们跟你儿子一样当夜猫子了,我们求您了。”
其他几个兄弟姐妹也这样说。老太太只得作罢,孤身一人向黑暗中走去……第二天,当她被当作孤寡老人,从倒在龙亭湖畔的草丛中被发现,送回家的时候,她的斗斗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呢。她一宿没睡,又跋涉了一个晚上,独自一人找遍了北半城,竟得到如此结果。可是她见到儿子躺在床上睡觉,她心里得到了最大的安慰。但是,体力不容她,她病倒了。但他看到儿子蓬头垢面,脸上有血的时候,又强打精神,支撑着起来给儿子熬姜汤。
正在这时,派出所警察传训了田斗斗。到了派出所,田斗斗一口咬定,我是去拿卫生用具,被人锁进停尸房的。医学院保安人员也没有什么证据,指控他干坏事,他也没干成什么坏事,就把他放了回来。田斗斗心里有鬼,很害怕白琼玉会乘机指控他猥亵她,就在家装病,想避一下风头。谁知田母却受不了了,老太太守在儿子病榻前,哭天抹泪,急的乱转。就把这事告诉了弟弟李金山,李老对姐姐一向言听计从,立即给医学院院长王仁打了电话,他在电话中用责备的口吻说:“小王啊,斗斗被你们工作人员无辜锁在停尸房里,连吓带冻已经折磨得够戗了,为什么还抓他到派出所?现在他昏迷不醒,出了什么问题,你们可要负责任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