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清风分明记得他说了“我都知道”,她想或许他是真的知道了,自己就是那个曾经与他一直住在山上的徒弟。
她一直以为自己藏的很好,却发现他们所有人都已经看穿了自己的伪装,只有她一个人还在那边傻傻地强撑着演戏,最可悲的戏子不正是这样吗?
忽然之间气从心底升起,她退后一大步说:“你知道什么,难道你看到刚才在殿内发生的事情吗?呵呵,没想到白族长有这样的癖好。”
疯狂的人都是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的,她那一刻是真的疯狂了,所以才会口不择言,只一味想着要伤害别人,认为只有这样他们才不会靠近自己。
她成功地看到无尘脸上的忧伤,可为什么她没有一丝一毫的高兴呢?原来伤人的滋味并不好受,甚至也会心痛……
无尘伸出手说:“小心,别着凉。”
如此简单的几个字却让她再次落下泪来,哽咽在心底的悲伤像是被全部唤醒,那些曾经的伤痛,那些不为人知的迷茫,那些对于短暂生命的遗憾一下子都拥挤到了眼眶,化作晶莹溪流。
她再也忍不住,冲过去,用力抱紧了他,像是荒漠之中迷失已久的人遇见传说中的绿洲。
她想:我可以暂时安静地靠在师父的身上,至少他是懂我的。
他身上的气息总是平静的让人入迷,贪婪地汲取,忘乎所以。
很久之后,白无尘说:“我们走吧。”
清风才意识过来这里还是在披香殿范围之内。
她想说好,在抬头的瞬间话却说不出来了。殿门口倚着的不是耶若又是谁?
耶若嘴角含笑,似乎是在说:“果然如此,你果然……”他总是这样的厉害,就算已经在她身上扎了无数刀,他还是懂的可以在上面洒些盐。她甚至没有力气再多看他一眼,仓促地在师父耳边说:“我们快走吧。”
只是,耶若如何会让她如意?
“无尘来了啊。”耶若开口。
感觉到清风身体在颤抖,白无尘握住她的手,想要借此给她力量。他的眼眸之中有从未见过的坚定果毅,他镇定地转身面对耶若,未加思索便说:“皇兄相邀,我怎么能不来呢?”
清风让自己麻木,不去理会他们话中的意思。
耶若笑了,他似乎总是在笑,真不知道他都在笑什么。只听他说:“那倒是,我送你的这份礼还不错吧?”
嬉笑之意令人厌恶,清风暗恨:他一定要这么招惹我吗?她慢慢松开握紧的拳头,站直了身体,轻声用商量的语气对师父说:“我没事了,放开我吧。”
白无尘却在我耳边说:“相信我。”这一刻他的手却握的更紧了。
只听他扬声对耶若说:“似乎还不能教臣弟满意呢,臣弟府上至今还没有女主人,皇兄若是同意,臣弟倒是想将她带回去呢。”
她从来不知道师父也会这样,在印象之中,他一直是与世无争的人,似乎牵扯到俗世就像菩提树前明镜蒙尘,她不能想象有一日师父会提到娶亲,那****那边更是天方夜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