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聊的人们盯住自己无法企及的人物,不断赋予自己的臆想猜测,然后津津有味的看着事态发展,也许是朝自己预想的方向进行,也许是相反,但他们都乐此不疲。
清继续赌气般的提高声音说着一些毫无头绪的话,连她自己都觉得,在正常的时候,很少有人能够听得懂的她究竟想表达什么,可是二哥却静静地认真地听着,微微侧转的脸,好似在仔细回味她说的内容,这一点与师父像极了。
蓦地,二哥收住脚。
她一时不察,整个人几乎撞在他身上。仰头,对上他认真搞怪的眼神。她在他毫无防备之下,在他脚上狠狠踩下,以发泄刚才的怒气,他也不反对,只是笑了笑。
虽然不懂他在笑什么,但她若无其事的走过,心情却不觉好了很多。那些与回忆有染的深沉在玩闹中渐渐从脑中退场。而这个过程或许就是因为一个突然之间的打扰,就像是二哥刚才的恶作剧一样。
实话说,这样的玩笑,并不让人讨厌,想着,她放松地自顾自笑起来,走在路上的脚步也渐渐轻盈起来。
天和居的掌柜眼尖,一见到二哥就撇下身边的客人疾步走来,恭维了几句就忙不迭介绍起天和居的情况,这么做反倒引得天和居内的客人纷纷侧目,好奇他们是什么达官贵人能让向来趾高气昂的天和居掌柜如此低声下气。
二哥轻咳一声,掌柜这才反应过来,不应该在人多嘴杂的地方说这些事情,同时也注
意到二哥身边的清。
她不知道是因为自己不常出来走动,还是他眼力太差才会没发现自己这个大活人!
他的目光在清和二哥身上来回一趟,眼中闪过一丝精明的笑意,大概是自作主张地联想起来了。直到他发现二哥有些不悦,这才引他们们上楼去。上楼的过程中他还一边夸耀着:“楼上有雅间,若非贵客到来,平常是不对外开放的。”他满脸自豪,连眉眼之间都在传递着“我们天和居雅间有多么好”的讯息,生怕他们没有听清。
她和二哥相视了然。但她实在不清楚:这么个心思简单的人是怎么当上掌柜的,难道说二哥用人的标准是这样低?还是这个掌柜另有什么过人之处?
跟着他们的步伐一步一步上楼,却不想会见到他们:遗韵公主和北瑟王。
泽无不知说了什么,遗韵不住的轻笑,而在她看见清的那一刻笑意顿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闪而过的惊诧。但那也仅仅是瞬间的事,很快她就举起酒杯敬泽无,以掩饰刚才的失神同时也避免泽无注意到她。
二哥制止掌柜的催促,静静地等清回过神,然后在经过他们身边时牵起她的手,在她手背上暗暗用力。她立时清醒了不少,借着二哥手上传递来的力量,坦然地走过去。
一切都已经过去,更何况她之前还戴着面纱,有什么好担心的?现在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她是穷桑清,星宇楼的楼主,若是她无法过去的迷途中解脱出来,那么之后的她必将反受其害。
理智重新归位,按压下方才躁动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