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客栈住了好几天,外面一直风平浪静。自从遗韵公主离开后,清一直没有什么动作,除了偶尔收到几封匿名信,剩下的时间就是画画写字。方时起初还会提醒她时间不多了,后来也慢慢明白这些并不是她的闲来之作。
字墨丹青,但愿这些能让她的心情平和下来,接下来不可避免会与师父相处,如果她不能先让自己平静下来,那么很容易就会露出蛛丝马迹。至于信,有一部分是二哥派暗哨送来的,想起二哥,她心中一暖,她的事很少会瞒着他,也很少能够瞒得了他,他总是会在她需要的时候提供最及时的帮助。
而清所等待的还有另外一个人的消息,她的回音很关键,师父被软禁的事起因在她,希望也是由她来终结。
这天终于等到遗韵的信,信上写着:白无尘已顺利回府,还附有一块令牌。烧完刚收到的信件,清要方时去退掉客栈的租房:是时候去见师父了。
还未出门,一个相貌白净但举止轻佻的异地男子拦在她前面,口中嚷嚷着要她摘下面纱,她拒绝之后,他依旧是不依不饶。清心中气愤,但这是在客栈里,风流男子调戏小姐的戏码在旁人看来反而是一件有趣的事,她虽然不甚在意,但也不至于勉强自己成为别人眼中的笑料。于是清将他引到小巷,一把将他打晕,然后脱身。
不久之后,小巷上,刚刚被打昏的那人站起来,摸摸后脑勺处,那里还有些疼。他轻佻地笑起来,样子竟然还有几分纯真的傻气,这男人是谁?
只见他东绕西拐走到一件小屋,轻松一跃就跳上了屋顶,那里还有另外一个人,红衣妖娆、美艳无比,正是传言中被遣送回相府的千金南宫蓝。她一听到声音就知道他回来了,吃吃地笑起来:“吃瘪了吧,我早跟你说过,像穷桑清这样的女强人不好惹的。”
男子紧挨着她坐下,一把抢过蓝嘴边的酒坛子,优雅地往自己口中送了一些,似乎还在回味什么。半晌之后他才说:“恩,这样的女人才有趣,很久没碰到了。不过我不懂,既然你都知道,怎么还让我去惹她?”
蓝不假思索:“因为你比较蠢。”
男子也不恼,捧起酒坛子又是一口,对于蓝的评价似乎并不那么排斥。
南宫蓝,终于侧脸看了一眼身边的男子,只见他戴着一张鬼脸,他手下的人都唤他“主子”,不过蓝却更喜欢叫他“傻子”,因为这个男人有时候确实透着傻气。
又是一段不为人知的秘史。
回到客栈,方时显得有些焦急,待看到穷桑清安然无恙地回来,这才松了口气,问道:“楼主刚才出了什么事?”
她想起刚才的那个男人,不愿多提。
这个小插曲之后,他们来到较为偏僻的白府,门外守卫森严,出示了遗韵公主送来的令牌,门外戒备的侍卫放他们两人进门。
她让方时门外和白无尘的手下一道,自己则独自进入白无尘的书房。
“你们出去吧,让我静一静,放心,我这样挺好的。”白无尘以为又是来劝说自己的手下,头也还没抬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