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你告诉爹,你与太子之间究竟有何事。”
太子?月儿想起昨夜他的疯狂自己的无助,竟恶心的想吐出来。
“我与太子,没事。爹,你相信我。”
江万海哪里肯信,大周内宫的变故,他不是不知情,他只是没有想到,自己女儿会牵扯其中!
“月儿,你还是没有记住爹跟你说过的话,不然,何至如此!”
“好了,好了,不要责备女儿了。”夫人埋怨道。江丞相无奈坐在夫人身旁,月儿伸出手,将他二人紧紧拥在怀中。
从此刻起,她只为亲人而活!
“爹,娘,月儿不会再任性了。我们的皇上保不住爹娘,便只能靠大周的皇上了。”
江丞相欣慰的点点头,月儿若是如此想,便是真的通了。
晚上,玉连清连同月影夫人一起来到蔷薇宫,给了丞相及丞相夫人最高的礼遇。
只是这礼遇来的太晚了,之前的幽禁,二老心知肚明。
月儿一杯一杯的喝着酒,她的身边,坐着她最不想见的人。
“你在生我气,对吗?”玉连清夺下月儿书中的酒壶问道。
月儿不语,吩咐舞墨再去取一壶酒来。
“我不想伤害你的父母,因为。他们也算是我的亲人,不是吗?”
“哼,”月儿冷笑,“你会将月影夫人幽禁数日吗?”
玉连清面上一冷不再说话。
宴席上,因文馨同为卞国人的身份,也被月影夫人请了过来,而文馨,看向月儿父母的神色却是淡淡的。
月儿知道,当初文馨出嫁和亲,与自己的父亲多多少少有些关系。
拨开玉连清的手,月儿走至文馨面前道:“文馨,他也在皇城内。”
“我知道。”
月儿端起文馨面前的酒,给自己倒了一杯。
“这一杯酒水,我敬你。谢谢你飞鸽传书,告知我父母的处境,不然。”月儿一顿,不然自己或许就随着那一瓶三日醉,去了。
“我并没有飞鸽传书啊?”文馨疑惑的看着月儿。
“那不是你的白鸽吗?”
“白鸽?你说起这个我到是想起,我的一只鸽子飞走了就再也没有回来。可是,我并没有飞鸽传书过。”
月儿手中的酒杯一抖,酒水翻撒了出去。
“月儿,你怎么了?”文馨拿出手帕给月儿擦着衣服上的酒水。
月儿端着空杯,看向玉连清,又是他!是他算计了自己!
玉连清知道月儿一定是明白过来了什么,他不害怕,他也不想去否认,亦或者承认什么,她的目光在注视着自己,即便。即便那眼中是恨。
月儿收回目光,端起酒壶喝了起来,任谁都拦不住。末了,她一擦嘴对文馨说:“文馨,我这辈子是离不开这个讨人厌的地方了,但是,你必须离开。楚承云和你,应该双宿双飞。”
“月儿,你醉了?”文馨慌忙来堵月儿的嘴。
月儿轻笑,自己当然没醉。
三日之后,便是自己父母离宫的日子,也是楚承云离开的日子。
不经通传,月儿直接走进文馨的宫殿,宫中的白鸽受惊,纷纷飞了起来。
月儿径直走过,丝毫不理会文馨微微生气的面庞,她将三日醉仍在她的手中道:“若你想离开这个杀人不吐骨头的地方,现在就去房间中装病,请了太医来瞧。今夜将这三日醉吞下,那么后天的时候,你再睁开眼睛,就与他在一起。是永远的在一起。”
文馨转了转手中的紫葫芦,问道:“为什么帮我?”
“想不想离开?”
文馨一怔,她知道月儿不会害自己,更不会害他。
“你容我想一想。”文馨拿着葫芦噬魂落落的回到殿内。
月儿转身回宫,她需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晚上,月儿等到了馨嫔突然病重的消息,太医们都赶了过去,却查不出病因。
第二日,后宫盛传,馨嫔得了怪病,不治而亡。
“太子妃,月影夫人答应了你的请求。”舞墨回道。
月儿冷笑,她就知道月影夫人一定会答应她这个要求。
楚承云带着周国派的一众人马,浩浩荡荡的离开了皇城,月儿坐在马车内,陪着丞相,丞相夫人走完最后一段旅程。
“太子妃,您该下车了。”月影夫人身边的太监好心提醒着。
“月儿!娘,舍不得你!”夫人抓住月儿冰凉的指尖,眼圈微红。
“娘,你放心,月儿保证,我们一家人日后相见的日子会很多很多!”月儿强忍着心中的酸楚,跳下车,直直的跪了下去。
“爹娘,月儿不孝,让你二老饱受奔波之苦。”说罢磕了一个重重的头。丞相夫人见状,几欲晕阙过去,丞相将夫人拉回车,语重心长的说道:“月儿,记住你说过的话!”
“爹,月儿记下了。”月儿看向楚承云,楚承云紧紧盯着跟在丞相车后的文馨的躺着的棺椁。
月儿轻轻走过去,拍了拍楚承云的马背道:“带着你爱的女人,去过风一样的日子。”
“月儿,他,真的不会难为你吗?”
“不会,我能把文馨带出来,他一定也出了不少力呢。”月儿重重抽了马儿一鞭子,“葫芦,你去过我想过却过不了的日子,你会幸福的。”
马儿轻轻的跑了起来,月儿痴看着楚承云的身影,父母的马车,文馨的棺椁,一点点从自己的眼前消失。
月儿转身,她该面对自己该面对的日子了。
玉连清遥遥的看着她,直至她走到自己身边,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
“多谢太子殿下。”
玉连清孤傲的看着她,“我配合着你,将我父亲的妾侍偷了出来。你要怎么感激我?”
“感激?”月儿嘲讽的看着玉连清,“你可知道,若不是有楚承云三番五次的搭救,我早就见了阎王爷无数回了。你若对我有一点点的感情,都会为了我去做一点事情。”
玉连清“哈哈”一笑,自己为她做了那么多,她竟不知道。
月儿见玉连清笑,自己也跟着笑了,下人们俱惊恐的看着二位主子,全然不知他们在笑什么。
“是我笨,问了这么愚蠢的问题,你才发笑。”月儿冰着眼神,直视着玉连清,“你,对我,什么时候有过感情!”
回到宫,月儿才发现一院子的蔷薇花竟然都打了卷,她惊慌失措的命下人打了水来,一颗颗的浇好,她用手轻轻的舒展它们的花瓣,却不小心弄掉了许多还没有盛开的花苞。
没有盛开,就被自己弄掉了,自己,真是个罪人!
月儿掩面而泣,玉连清就在宫门外看着,不敢进去。
那一院蔷薇是他为她种的,而她又在为谁哭泣。
月儿已经两天不吃不喝了,她不是有意绝食而是根本吃不下去。
舞墨看着热腾腾的饭菜端上来,又拿下去,不住的摇头。
“月儿,你这样作践自己干什么?早知道,不如喝了那三日醉,凭他玉连清也不敢杀了丞相和夫人不是?”
月儿摇摇头,“舞墨,我没有在作践自己,只是我的心莫名的跳个不停,乱七八糟的。总感觉有事要发生。”她想了想道:“今日,文馨就应该醒了罢。不知,楚承云回高兴成怎么样。舞墨,当初牢狱内的救命之恩,我们终于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