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太后噌地从椅子上站起来,瞪着双眼怒问:“你确定他们听到那群人喊的是‘皇上’?”
“千真万确。”李庆德皱着眉头显得异常紧张,他瞄了一眼东太后,又道:“他们不可能拿这种事情开玩笑的。”
“你说滚下去的是皇上,那么说来,皇上和万俟侯他们已经接头了。”东太后胆战心惊地问。
李庆德点了点头,说道:“不过他们并不知道杀手是宫里的人。”
“你确定?”东太后谨慎地问。
李庆德顿了顿,而后坚定地说:“太后放心,大内侍卫都穿着夜行衣,如果死伤也都是被奴才用药水化成一摊血水,神不知鬼不晓,保证他们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东太后满意地舒了一口气,踱着沉重地脚步,若有所思地说道:“不管怎么说,你们都要小心皇上的安危,哀家只想要如兮和万俟侯的脑袋,皇上怎么说也是一国之君,暂时还不能取他性命。”
李庆德抿了抿嘴,凑上前小心翼翼地说:“太后,其实奴才以为,不如趁着这个机会一不做二不休…反正效忠的几名边关大将也都是东太后的人,况且西太后没有了万俟侯等同失去最有力的帮手,如此一来,皇上和西太后都是您的囊中之物啊。”
东太后沉了脸,厉声叱喝:“大胆。”
“太后。”李庆德吓得跪下,战战兢兢地低着头。
东太后眯着眼,居高临下地瞪视李庆德,许久后才缓缓开口道:“起来吧。”
“奴才不敢。”李庆德跪着回话。
东太后吁了一口气,冷冷地说:“哀家明白你的用心,你也是为了哀家着想,哀家并非寡情薄义之人;你说得对,趁着这个机会哀家的确可以将南绍国的大权窝在自己手中,可是哀家始终是妇道人家,如若国一日无君,势必会引起恐慌,在还没有找到一个可以继承大统的人之前,皇上的的确确是最佳人选。”
“是是,可是奴才斗胆说一句…”李庆德继续以小人之心劝道:“东太后在奴才几个心中一直都是尽心尽力地为南绍国,只可惜那小皇帝年轻气盛偏偏要与东太后作对,东太后您就是太过仁慈才会让西太后有机可乘滋长势力,让小皇帝不把您放在眼里的。”
“不管怎么说,哀家都不能窃取了先帝爷的江山。”东太后忧愁地说:“皇上是先帝爷选出来的,如若他听话,哀家当然会尽心辅佐,但是他处处与哀家作对,哀家也不会心慈手软。”
“那…”
“这一次哀家暂且放过他。”东太后深思熟虑地说:“前提是他三天之内必须出现在皇宫,否则哀家也要他明白,自己种下的恶果就应该付出相应的代价。”
***
看到华瑞从重华宫急急忙忙地离开,明贵妃充满了好奇却又不敢询问什么,此时芷荷从寝宫也退出来,于是明贵妃走过去拉住芷荷问道:“芷荷,西太后情况如何了?”
“西太后有些不舒服,不过太医看过后已经无碍。”芷荷毕恭毕敬地回答。
明贵妃显然不是为了西太后而来,她定了定神继续问:“那刚才华公公也是从寝宫离开,不知道他和西太后说了什么?是不是关于皇上的事情?”
芷荷面露难色,尴尬地解释:“这个…奴婢也不是很清楚,不过西太后吩咐了,宫里今后都不要再谈起此事,免得皇上出关后不高兴。”
“这么说,皇上闭关一事是真的?”明贵妃将信将疑地问。
“应该是吧。”芷荷为难地应付,还没等明贵妃再问,她找了个借口便溜掉了。
看着芷荷离开时慌慌张张的样子,聪明的明贵妃当然明白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可是这时候后宫人心惶惶,根本就不清楚皇上到底在干什么,而她不应该和其他嫔妃那样自乱阵法,理应拿出一个后宫主人的气势来。
思及此,明贵妃也就想得通了,不管皇上是真闭关还是假闭关,总之,她要做的便是和皇上统一战线,到时候说不定皇上会对自己刮目相看。
***
如兮捏了捏南荣玄桀的下半身,蹙眉又问:“现在呢?有没有知觉?”
南荣玄桀深吸一口气,实在是不想让如兮失望,可是他自己已经失望了;眼见南荣玄桀为难的面容,如兮心中明白一切。她忍不住扑上去倒在南荣玄桀的腰部,痛哭道:“对不起,对不起,皇上,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南荣玄桀抿嘴一笑,轻轻擦拭如兮眼角的泪水,安慰道:“别哭了,朕不会有事的…以前遇到什么事情你都不会轻易流泪,现在看你哭成泪人儿,朕还有些不习惯了。”
“可是,我真的好担心你半身不遂。”如兮一抽一噎地说:“不过如兮不会离开皇上的,就算皇上真的永远动不了变成残疾了,如兮也不会离开皇上…”
南荣玄桀正色地问:“这么说朕变成残疾,如兮才会留下来?”
“呃?”如兮瞅了瞅南荣玄桀,泪眼朦胧地说:“皇上,你这个时候了还找如兮的茬儿?”
南荣玄桀笑了笑,轻叹道:“正如如兮介意的是朕心目中到底放着谁,朕也会在意如兮留在皇宫是为了谁。”
如兮抹去鼻涕眼泪,睇着南荣玄桀小心地说:“皇上在意如兮,是真心在意,不是因为某人,更不是因为这张脸?”
“现在朕总算明白如兮为何这么介意这张脸。”南荣玄桀闭上眼,认真地说:“朕现在不看如兮的脸,脑海里全都是你的一颦一笑,是如兮的一颦一笑,与他人无关;朕会想起如兮告诉朕,真正的爱情是要相互尊重,不是建立在皇权之上。”
如兮咧嘴笑道:“皇上还想到什么?”
“朕还会想,朕被如兮吸引并不是那张脸…”南荣玄桀睁开眼注视着如兮,深情款款地呢喃:“而是如兮的所有都吸引了朕,朕想问如兮,如兮是心甘情愿留在皇宫吗?与西太后无关?”
如兮一怔,南荣玄桀眨了眨眼睛,幽然地说:“朕其实很清楚你是西太后的人,你的使命是让朕魂牵梦绕,现在如兮完成了任务…”
“不。”如兮连忙扑上去紧搂着南荣玄桀,哽咽地说:“如兮虽然是西太后的人,可是并不是她的棋子,如兮是如兮,是一个个体,是付出了最单纯的爱恋献给皇上。”
南荣玄桀扶起如兮,抚摸她的脸颊,动情地说:“朕告诉如兮,从此时开始朕也是付出最单纯的爱恋给如兮,你会相信吗?”
“是如兮太过执着了。”如兮低头说道:“如兮应该给皇上时间,如果一年不够,那就十年,十年不够那就给二十年,就算二十年不够如兮也愿意等一辈子。”
南荣玄桀激动地想要把如兮拥入怀中,可是他一动弹,身子就会刺痛;痛楚让他败下来,却让如兮大胆地俯身吻住了南荣玄桀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