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贵妃站在书房中央,她心中有一股气将要冲破底线泄出来,可是另一半的她又要强烈地抑制住这股气;墙上只挂了一副画轴,那是当初她从小顺子手中得到的皇上送给如兮的画轴,她一直都没有开启过画轴,怕上面的画面刺激自己的脑神经;这种嫉妒一步步啃噬她的心,她早就不是那个尤玥,早就和东太后勾结起来陷害如兮,只可惜每一次都失败告终,然而这一次,她一定要赢,她要利用这个死去的成妃好好地跟如兮再拼最后一场。
“啪啪啪…”画轴被尤玥打开,她摊开在手掌,定睛一看,猝然惊愕;这画中似乎有很大变化,不像是当初她从小顺子手中拿来的残画。
画上的人物好像是如兮没错,可是眉宇间多了一份哀愁,欲言又止的模样令人徒升怜悯;残画的下面应该有印迹,可是现在除了皇上的印章却什么都没有了,这幅崭新的画根本就是皇上当时埋在了落梅居的那副画着成妃娘娘的画轴。
画轴无意中飞来尤玥的映月宫,滋长了尤玥的气焰,在她内心深处暗藏着她的计划,她这一次要将如兮打得永不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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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小贵子走到凉亭里看到如兮若有所思,于是大胆地上前说道:“娘娘,按照您的吩咐,奴才已经将银子送到小桃儿的家人手上。”
“香桃也是因为我才死了。”如兮叹息地说:“我是不是真的太自私?”
小贵子没料到如兮会这么问自己,他小心地回应道:“娘娘,在宫里没有人说得上自私,都是为了生存,不得已才会…”
如兮扭头瞪着小贵子怒斥:“你知道什么?”
小贵子吓得扑通跪下,叩首说道:“奴才什么都不知道,奴才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娘娘您刚才问奴才,奴才才会贸然这么答,奴才不是有意冒犯娘娘,娘娘恕罪啊。”
如兮冷静下来,发现身边是小贵子伺候,缓过神后她镇定地说:“你起来吧,我刚才不知道是你在说话,你起来吧。”
“谢娘娘。”小贵子站起来依然心有余悸。
如兮笑了笑,看着小贵子说:“你不用怕我,我不会无缘无故惩罚一个奴才,再说了,我看得出你还蛮聪明的,我喜欢聪明的人。”
“多谢娘娘夸奖,奴才这是小聪明,娘娘才是大智慧。”小贵子谄媚地笑道。
奴才们的阿谀奉承如兮习惯了,也不能怪他们,在宫里生存久了也都学会了一套嘴巴上的功夫。
如兮坐在石椅上,远眺自己的熙宜宫,轻叹:“小贵子,我突然觉得熙宜宫里面像是一团散沙,你看,早上刚有你派人通传我关于小桃儿的事情,马上连外面的明贵妃也都知道了。”
“娘娘,主子们在后宫多少都会安插一些自己的眼线。”小贵子思虑地说:“明贵妃现在掌管后宫事务,自然要多留点心眼,否则西太后那里怪罪下来就不好说话了。”
“照你这么说,明贵妃在我的熙宜宫早就安插了自己的人?”如兮紧张地问。
小贵子犹犹豫豫地说:“奴才也不是很清楚,但是奴才想,明贵妃既然能对后宫事务了如指掌,必定身后有不少人。”
如兮吁了一口气,冷然地说:“她早就视我为眼中钉,却表面讨好,这就是人心叵测,难以招架的地方。”
说着,如兮猛然扫去目光冷视小贵子,喝道:“小贵子,你呢?你的背后是熙宜宫还是映月宫?”
小贵子又急急忙忙地跪下,撇清自己嫌疑说道:“娘娘,小贵子看到小桃儿的事情第一个想到的便是通传您,当然是娘娘身边的人,娘娘明察啊。”
如兮吧唧一下嘴唇,说道:“我只是问一句,你又跪下干什么,起来起来,快起来,我又没死,不要动不动就给我下跪。”
小贵子站起来俯身说道:“娘娘,奴才绝对不是明贵妃的人,您一定要明察啊。”
“好了,我相信你就是。”如兮笑着说道:“不过,我不能相信熙宜宫每个人,对了,小桃儿离开后,我身边也没个宫女伺候,你帮我看着点,找个可靠的人留在我身边,不要再出现类似的事情了。”
“小贵子记住了,娘娘放心,小贵子一定给您找个好一点的宫女。”小贵子唯唯诺诺地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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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荣玄桀大步走进了熙宜宫,看到容光焕发的如兮,他的心情更上一层;如兮笑脸相迎,挽着皇上的手臂问道:“皇上何事这么开心?”
南荣玄桀眼珠子一转,会心笑道:“你猜?”
如兮想了想,说:“边境战事稳定了?”
“哈哈哈,万俟侯都还没出征,何来稳定?”南荣玄桀挑眉笑道。
如兮嘟囔地说:“皇上能开心的事情可多了,如兮怎么可能猜得过来?”
“那倒是,有你在,朕天天都开心。”南荣玄桀捧着如兮的脸,暧昧地说:“不过这件事,朕打从心里开心,朕以为你知道后也会很高兴的。”
“是吗?”如兮饶有兴致地问:“那如兮洗耳恭听。”
南荣玄桀松开如兮,陡然变得凝重,缓缓地说:“也许你还不知道,万俟侯打算迎娶玉汐的事情吧…”
如兮惊讶地张着嘴,好半天才回过神,她冷静下来,沉重地问:“是什么时候的事?”
“今日下了朝,万俟侯已经与朕商议,完婚之后即刻启程带兵出征。”南荣玄桀幽幽地说:“其实朕劝过他,不用那么急,只是万俟侯决心已定,朕也劝不住。”
如兮点了点头,说道:“刚刚大婚就要出征,无论是对于万俟侯还是玉汐,恐怕都不是好事吧。”
“大婚之日定在这月十五,如果你愿意随朕一起去侯爷府恭贺,那朕就带你去。”南荣玄桀试探地说:“如果你觉得…”
“既然皇上都这么说了,如兮当然要奉陪。”如兮转身微笑地说:“皇上是担心什么?就凭侯爷和如兮的交情当然不能缺席。”
南荣玄桀莞尔一笑,说道:“是朕多虑了,那好,到时候朕陪同你一起去侯爷府。”
如兮沉了心,若有所思地点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