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府上下张灯结彩,许是很久没有看到府上如此热闹,周围的市民也都蠢蠢欲动,纷纷前来道贺;因为侯爷回来后被皇上重用,可见在朝廷中地位不可小觑,因此来府上巴结的官员也都不少,就连东太后的人也前来试探,当然,喜庆之日,没有人会管理那些居心不良的人。
“恭喜恭喜啊…”进入侯爷府的人笑容满面,无论看到谁都是那句官方套话,殷夫人站在堂中央冷冷地扫视周围的人,唯有她脸色冷峻,看起来和身边人格格不入。
“夫人,西太后派人送来珍宝十件,绫罗绸缎十匹作为贺礼。”巧岚走到殷夫人身边,小声地说:“听闻皇上和贵妃娘娘也会出宫亲自前来道贺。”
殷夫人眨了眨眼睛,深吸一口气说道:“这下那个女人真是挣足了面子…”
“这以后恐怕她的气焰难以压制。”
殷夫人转了转眼珠子,啐道:“皇上之所以会亲自前来道贺,那是因为不久之后侯爷会出征边境,只要万俟侯离开了侯爷府,就算她是侯爷府的新夫人又如何?论辈分,她在我之下;论资格,她的道行还不够与本夫人斗法。”
“那万一她要随万俟侯一起同行?”
“那更好办。”殷夫人斜睨巧岚说道:“在外面,什么事情都有可能,任何意外都是常理,只要我们用点心,没有事情拦得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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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汐小姐今晚上真好看。”珠儿在玉汐身边张罗着妆容,睇着铜镜中的自己,玉汐也展露出满意的笑脸。
“玉汐小姐,侯爷让我进来通传一声,说是皇上和贵妃娘娘马上就到,您看要不要尽快出去做好迎接的准备?”蝉嫣走进来,打断了玉汐的陶醉。
玉汐一怔,扭头问道:“皇上也来了?”
“嗯。”蝉嫣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
玉汐又问:“还有贵妃娘娘?是哪个贵妃娘娘?”
蝉嫣咧开嘴,笑道:“当然是如贵妃,就是之前的如兮小姐。”
“她也来了。”玉汐霍然站起,若有所思地嘀咕:“她是来凑热闹的还是砸场子?甭管是哪一种,今晚上我都做好准备。”
皇上的车辇停在了侯爷府,大家为了能一睹皇上的风采,只得堵在了侯爷府大门口;由南荣玄桀搀扶着走下车辇的如兮,看到久违的侯爷府,顿时百感交集;两人相视而笑,而后迈进了侯爷府。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即可,府上刚才的沸腾转为冷却,众人欢呼之后齐齐跪下。
万俟侯和玉汐站在人前,叩首喝道:“皇上…”
“快快请起。”南荣玄桀弯腰扶起万俟侯,身边的如兮也亲自搀扶新娘子玉汐,他们的目光很奇怪,看着对方都有一种欲言又止的感情夹在里面。
“皇上…”殷夫人从人群中走出来,激动地喊了一声。
“夫人…”南荣玄桀握住殷夫人的手,笑着说:“你总算是放心了。”
“是啊,皇上,您能大驾光临,真是让我们不胜感激。”殷夫人挤出一点眼泪,装作感动地说。
南荣玄桀大笑地说:“今天是侯爷的大喜之日,朕岂有不来的道理?”
“是啊,夫人,侯爷的大喜之日,又怎么能少了我们。”说的时候,如兮的眼神是看着斜对面的万俟侯,只是那个时候的万俟侯已经没有勇气面对如兮,所以至始至终,万俟侯都将焦点放在南荣玄桀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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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俟侯吐了一口气,扭头对着身边的南荣玄桀说道:“出征的事情我已经准备差不多了。”
“其实你不必这么急于…”南荣玄桀睇着万俟侯没有把话说完,反而话锋一转,又道:“朕以为玉汐不会接收这件事。”
“我了解她,她肯定会跟随我一起离开。”
“所以你选择在离开之前娶了她,算是给她一个名分。”
“我欠她的太多。”万俟侯踱步说道:“她是个好女人,之所以会心术不正也是因为我。”
南荣玄桀转过身来正对着万俟侯,凝重地说:“这一次出征至关重要,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将联手将东太后手中的兵权夺过来,否则就是前功尽弃。”
“皇上放心,微臣定当竭尽所能。”万俟侯俯首说道。
南荣玄桀微笑地伸出手,万俟侯了然于心,也同样伸出右手紧握住皇上的左手,两人总算摒弃前嫌又成为朋友,并且是并肩作战的盟友。
宴会似乎有通宵达旦的可能,然则今晚的宴会却不见最重要的两人,他们私下里与各自相会的人见面;在如兮心目中,她真心不会觉得玉汐是个可交的人,但是她又不得不承认,她在这个世界里没有任何朋友,反而与玉汐之间纠葛着难以说的清楚的情谊;玉汐亦如此,她劝告自己对如兮的恨是无法磨灭的,可是她忍不住会关心这个可恨的女人。
“你…”
“你…”
两个人沉默许久不约而同开了口,却因为对方的话而止住自己的声音;如兮直直地看着玉汐,她精心打扮后的美貌早已经胜过自己,甚至从玉汐的眉宇间她能感受一种前所未有的英气,这是一种不能效仿的贵族气质,很难在歌姬的身上呈现,难道这是近朱者赤?被侯爷感染,所以玉汐也发生质变?
当如兮陷入深思中,玉汐笑着开了口:“我以为你不会来。”
如兮一怔,恍然回神,认真地说:“我为什么不能来?我不但要来,并且最应该恭喜你,你做了这么多事情,总算开花结果。”
“看着侯爷娶了我,你只是这样的感慨?”玉汐歪着头,饶有兴致地问。
如兮冷笑一声,睇着玉汐说道:“你想听到我有什么感慨?”
“哈哈哈,是我多心了,我不应该怀疑你。”玉汐说道:“对于侯爷,你似乎真的没有感情。”
“你错了。”如兮深吸一口气,缓缓地说:“我对侯爷并非没有感情,只是这种情够不上爱情,但是这种情能让我安定,所以我希望你替我好好爱着他。”
玉汐怔怔地注视着如兮,定了定神后,紧张地说:“我会的。”
如兮第一次对着玉汐展露毫无敌意的笑容,玉汐虽然不想妥协,可是她也实在恨不起了,她不自然地笑了笑,别过脸又叹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