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侯爷府外面一直张望的玉汐始终放心不下,她想进宫探知侯爷的消息,可是连殷夫人都被阻拦,可见现在非常时期,进皇宫不是件易事;大家聚集在侯爷府外面忧心忡忡之时,突然看到不远处一批人马靠近,为首的正是万俟侯,只不过他身边还有两排陌生的大内侍卫跟随。
“侯爷。”玉汐跑过去,万俟侯从马背上跳下来,他扫视身边的侍卫,又对着自己府上的人吩咐:“你们都退下吧,本侯没事。”
“是。”
“殷夫人,这些都是太后的侍卫,你好生招待。”万俟侯冷冷地说道,而后头也不回地踏入侯爷府。
玉汐匆匆地看了一眼那些凶神恶煞的侍卫,紧跟着万俟侯一道走进了府邸。
“侯爷…”玉汐刚想开口却被万俟侯制止,他扭头深深地注视她一眼,拉着玉汐的手转向自己的闻鹤楼。
玉汐将书房的门关好,她也感受到来自侯爷身上的紧张;万俟侯脱掉披风,若有所思地问:“我进宫的时候,府上可有事情发生?”
玉汐想了想,说道:“不久前,钟大人有来过,但是知道侯爷不在,大人就离开了。”
“钟大人。”万俟侯谨慎地皱着眉头,玉汐犹豫地问:“侯爷,皇宫里面是不是真的发生很可怕的事情?”
万俟侯迟疑片刻,淡淡地说:“是啊,皇宫本身就是可怕的地方。”
“我听说太后将皇宫全都封锁起来,是因为朝堂出现****…”玉汐小心翼翼地说:“是不是皇上真的不行了?”
“这一次进宫我也没有看到皇上。”万俟侯睇着玉汐,冷静地说道:“事实上,他们所关注的并不是皇上的安危,而是想尽办法要除掉如兮。”
“啊?”玉汐惊讶地问:“除掉如贵妃?为何?”
万俟侯吁了一口气,坐在椅子上焦虑地说:“刚才跟着我回府的那些大内侍卫全都是西太后派来监视我的人。”
“他们看样子不是好惹的人物。”
“西太后他们要在这几天秘密处决了如贵妃。”万俟侯忧伤地说:“我却速手无策,找不到任何可以救她的办法。”
玉汐倒抽一气,走上前安抚地说:“侯爷,我看得出来,你已经尽力了。”
“如兮怎么可能害皇上?”万俟侯摇头说道:“也不知道哪里出了错。”
“叩叩叩….”两人正商议时,突然门口有小厮前来敲门通传一声:“启禀侯爷,外面有钟大人求见。”
玉汐和万俟侯相互对望,过后,万俟侯眼前一亮,似乎想到什么,于是嚷道:“快快请进来。”
“是。”小厮退下去后,不多久领着钟淮植和另一个身着奇装异服的男人一起进入了闻鹤楼。
身着奇怪服饰的男人低着头紧跟在钟淮植身后面,他们避开西太后的大内侍卫直接前往了闻鹤楼的书房,玉汐在门口守候,领着他们一同进入书房。
“侯爷。”钟淮植恭敬地俯首,男子也总算抬起头来看了一眼万俟侯,这一眼令万俟侯十分惊讶,他微微张着嘴,好半天才挤出:“你,怎么是…”
玉汐知晓形势特殊,于是张望外面的情况后才走进书房关好门。
“侯爷。”男人沉重的嗓音令万俟侯拉回了现实,他定了定神,紧张地问:“耒尘,你怎么这副打扮?”
“如果不这么做,只会被人盯上。”耒尘看了一眼钟淮植,又转向万俟侯,说道:“侯爷有所不知,前几天开始卑职就发现不对劲了,后来才知道,原来皇上的永定宫全都换了禁卫军,不但如此,卑职身边的那些人也都被调离皇宫看守皇城外围,就连卑职也都有人看管起来。”
“怎么会这样?”万俟侯简直不敢相信。
钟淮植抿了抿嘴,凝重说道:“不但如此,我还怀疑皇上的病症绝对不是巫术那个简单。”
“什么?”万俟侯睁大双眸,震惊地问:“钟大人看到了皇上?”
耒尘继续解释道:“钟大人根本没有机会接近皇上,但是钟大人却有幸知道皇上身边的华公公感染恶疾,相较之下,尽然发现华公公的情况与皇上十分相似。”
“据曾经在皇上身边喂药的小公公说,皇上和华公公都是差不多时间开始犯病的。”钟淮植又接过来话,说道:“所以皇上和华公公同时染上百花散的可能性很大。”
万俟侯挥了挥手,打断说道:“等一下,你们一人一句,我听得有些不明白。”
玉汐认真地说道:“侯爷,你怎么听不明白?我都知道一点了,钟大人的意思是,皇上不是中邪术而是中了毒。”
钟淮植瞥了一眼玉汐,坚定地说:“侯爷夫人果然聪慧过人,微臣就是这个意思。”
“中毒?”万俟侯吞了吞口水,俨然有些难以置信;耒尘咬着唇说道:“难怪皇上之前很反常,看来这个毒药是慢慢地侵蚀皇上的身体。”
钟淮植深吸一口气,说道:“百花散这种毒药无色无味,并且一开始也很难察觉,只有等到血液里面也进入了毒素,才能出现中毒的症状,而那个时候发现就已经很晚了。”
“这么说钟大人在华公公身上查出了此毒?”万俟侯问道。
“没错。”钟淮植说道:“华公公的毒开始腐蚀他的血液,也因此华公公同样昏迷不醒。”
“那可有解救的办法?”
“七天,如果七天内找不到那七种毒花提炼解药,中毒的人,就没救了。”钟淮植暗叹一声,显得心事重重。
“大人是不是还有顾虑?”万俟侯敏感地问道。
“其实,我一直不明白,为何皇宫内苑总是出现西域的奇毒。”钟淮植扫了一眼万俟侯和耒尘,严峻地说:“无论是噬魂、情花还是现在的百花散,甚是最毒的圣血曼陀罗,那都是西域最厉害的几种毒药。”
“如此说来,皇宫里面真的有西域的高手暗藏其中。”万俟侯沉重地说。
“这个高手还是个用毒高手。”钟淮植说道。
耒尘踱步说道:“皇上早就很怀疑了,所以派卑职曾经彻查皇宫里面的人。”
“可有结果?”
耒尘顿了顿,犹豫地说:“倒是查出一人身份可疑,是从几个小公公口中得知,这个人行踪古怪,从未让任何公公进入他的居所,并且跟着他的小太监有不少都是离奇死亡,宫里知道一点情况的小太监们都不敢伺候这个人。”
“此人是谁?”万俟侯和钟淮植都屏住呼吸地问道。
耒尘稳重地说:“李庆德,崇定宫的大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