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军营里只剩下焉浩翔一人时,景御天才出现在营帐里。
“皇上。”焉浩翔的恭敬地行着君臣之礼。
“爱卿不必多礼,这几日,有劳爱卿费心了。朕……”景御天看着焉浩翔那苍老的面容,想着自自己来到军营后并没有直接参加讨论,一时间却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什么时候开始,习惯依赖焉家的众人了。什么时候,心中却有了不愿要这个天下的想法。什么时候,突然觉得自己早就失去了最珍贵的东西。
“为皇上分忧,为百姓谋福,本就是人臣的责任,皇上操的是万民的之心,臣能为皇上解一丝的烦忧,也是臣的荣幸。”焉浩翔看着脸上明显有疲惫之色的景御天,心下思量的说着。
“嗯。密切观察着对方的一举一动,还有派人查清楚那日在对方出现的那个白衣女子的身份。”景御天捏捏鼻梁,说道。
“是。”焉浩翔领命后,恭敬的离开了军营,然后便将刚才的那些打算一一的吩咐了下去。
“皇上为何不自己亲自去看看?”陆雅洵从后堂出来,来到景御天的面前。
景御天睁开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陆雅洵。陆雅洵挺直了腰板看着景御天,眼神里的坚毅让他丝毫不惧色自己面对的是一国之君。
景御天盯了他看了很久,轻笑一声,说道:“天底下能如此和朕对视的,除了她,便是你了。”
“皇上……臣不敢。”陆雅洵一听,知是勾起了皇上的伤心事,随即下跪请罪。
“你不敢?是啊,你起来吧。你说的对,既然怀疑,何不自己去看看。是与不是,自己心中的决断才是真切的,可是……”
“皇上觉得现在还不是时候,皇上觉得即便是她,你们也只能对立吗?”陆雅洵继续说道。
“对立?如果注定了的话,那么……”
“皇上在犹豫什么?”
“天月和双月传回了消息,她们说当初月姜看似因不和而三分,实际上他们是有预谋的,他们看似分离却藕断丝连。他们三兄弟各据一方,休养生息。而今重聚,除了是他们觉得有能力抗衡清影外,是因为他们找到了他们守护的东西。他们月姜从来都不是为了一方百姓而存在的,他们晚家的存在,月姜国的存在,是为了一个女子。一个钟爱红衣的女子。天月说,她们发现如月和紫雪等人毫无阻力的进入了月姜国的重地,当日两国交战时,如月和紫雪就在那座城墙上。而晚萧尘的态度也由原来的跋扈独尊变得有些犹豫懦弱。据她们说,而今月姜国的大权不再晚萧尘的手里,也不再晚啻三兄弟的手上,他们以及如月等人皆听命于那个白衣女子。天宇不是醉言,她让月姜一个时辰后退兵,月姜便在半个时辰里退了兵吗。如果是她,那两国之战……”面对着陆雅洵,景御天终于说出了凝结在心中多时的疑虑。
“皇上的意思是,如果真的是她,那么……”陆雅洵并不知道景御天的想法,只能顺着说道。
“如果真的是她,那么朕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景御天说完,似是有了挣脱之感,仿佛这句话,让他释然很多。但是就是这样的一句话若是被征战的战士听到,就又是另一番的滋味了。
“臣去查查……”陆雅洵自然知道此事事关重大,再三考虑后,他说道。
景御天再一次将目光投向了陆雅洵,良久后,才说:“好。”
月姜国的军营大帐里,此刻只有我和晚萧尘二人。我们面对面的坐着,我的脑海里却想起了那日我去将军府时,我们二人说的那些话。
“你又是谁呢。焉婉凝明明是死了。”
“我是谁。我想尘月他们自是知道吧。不过,也难为你了。曾经的一国公主,却愿意改名换姓的过普通人的生活。但是既然选择了这种生活,就应该安分着过活。何必心眼这么小的,潜伏这么多年呢。”
“呵呵。你知道我是谁又怎样。三国联合,你以为以你们的军队,就能打败我们。三国看似是三国,实际还是那一个国家,月姜国。当年我们败了,但是现在谁胜谁负,可是说不准了。”
“既然这样,那你回去吧。回到属于你的国家,然后我们在正面的对打。”
“哈哈。难倒你不怕,放虎归山。”
“怕,但是我有信心,你会输在我的手上。我有信心,不论是月姜还是那三国,都会是清影的手下败将。”
想着那日发生的事,我有条不紊的说给她听。晚萧尘听闻后,笑着说道:“当日你我信誓旦旦的约定对面大战一场,两个手无寸铁的女子将天下大义说的这般儿戏。那时我们都认定了对方是敌人。但是当都一前一后的来到月姜之后,却发现……”
“却发现我们说的话,现下似是空言了,听着,却像是笑话似地。谁会想到,月姜国的存在这般单纯,谁会想到这本就是一场不可避免的游戏,谁会想到原来我与月姜之间千丝万缕,谁会想到有一天我们会这样静下心来静静的欣赏彼此。那日,若不是念及你,也许只一箭,我便射在了焉天宇的身上。那日,若不是念及在清影的好,也许只一箭,我便射穿了焉天宇的身体。那日的我们都用情太深了,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这是战场。”我伸手拿过放在身前的青玉茶杯,细细的把玩着,脸上露出的是淡然的微笑。
“可是就是这样的一个战场,我们这边都当作儿戏看待,都是玩一玩,都知道不会有什么其他的结果。可是……”晚萧尘听闻,眼睛一转,随即接道。
我放下手中的茶杯,似是还恋恋不舍的看着它,抬眼说道:“可是还是在无意里伤了他吧。纵使身体上没有受伤,但是我还是听到了,听到了他质问你为什么是月姜国的人。还是听到了,听到了他语气里的不可置信。”说完,语气里那些玩笑早已没有,却徒添了几丝的无奈。
“此刻,我又多么的庆幸我有焉天宇这样一个儿子。”晚萧尘边说着,边沏满了茶。看着她的脸色,我突然觉得此刻的她定然因为有这样一个儿子而自豪吧。
两人对饮如酒,然后继续的回忆着那些敌对的,开心的事。然后在走出营帐后,她仍是月姜国的掌权人,而我依旧是我。
“皇上,而今之势,越发摸不透月姜的意图了。”林默在安排好黑麒骑的人手后,也带着几个亲信来到清影国的大帐,在得知几日前的两国交战的情形后,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景御天只是点点头,而一旁的王猛说道:“当日月姜国人妄自尊大的多次挑衅我清影,而今真正对垒起来时,又做此态,他月姜到底是何心意。而今两国既然已经倾兵而战,索性就直接败了他月姜,让他从此安安分分的臣服我清影,也除了这心头之患。”
“据报,如今月姜国的最高层关系繁杂,咱们倒是可以在晚啻他们兄弟三人之间制造间隙,这样待他们三国真正纷乱时,相信我们清影便可不费吹灰之力的收了他月姜。”李鑫威站起身来,也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这是第一次,景御天以皇帝的身份招集几员大将来商讨如今的战事。
“就怕咱们探听的并不属实。如今两国已然全面开战,定当拼个输赢,但是切不可因此而轻视了晚啻兄弟三人,到底是自己兄弟,公迎清影,他们怎可不拧成一股绳?”焉浩翔的话,却随李鑫威之后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