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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自强建家园

有位史学家说:“战争和温度是人类面临的巨大灾难,可以磨炼人的意志,奋发图强。”然而,突如其来的地震灾难,远远超过了战争温度的破坏程度。但人们在战胜灾难过程中表现出的空前顽强的意志和重建家园的昂扬精神是无法摧毁的。

“5·12”大地震,给广元人民造成了极为惨重的损失。全市遇难者4892人,受伤28254人,重伤2665人,失踪124人。其中青川死亡4695人,受伤15453人,重伤1522人;垮塌房屋万间,40余万人无家可归,垮塌桥梁5座,损毁公路500公里,供水供电、通讯等基础设施受到较大损毁;皇泽寺、千佛岩、剑门关、翠云廊、昭化古城、唐家河熊猫保护区等名胜风景区也遭受极大损毁。全市共计经济损失1200亿元。

“5·12”大地震使广元市公安机关建市23年来和3年“三基”建设中积累起来的家业毁于一旦,公安民警们多年来省吃俭用辛辛苦苦积攒起来的个人财产,也在瞬间化为乌有。全市公安机关办公房屋损毁1200间、损毁车辆215辆,1100多台电脑、打印机等现代办公设备损坏。有79名民警痛失亲人,有300名民警无家可归,有227名民警在抗震救灾中光荣负伤。全市公安机关财产损失49亿元,民警个人财产损失共计12亿元。

面对痛失亲人和家园,面对惨痛损失和危机四伏的余震,公安民警和消防、武警官兵们从废墟中站起来,擦干伤心的泪水,挺起不屈的脊梁。人民警察的精神没有震垮,人民警察意志更加坚强。

5月24日,市局党委召开扩大会议,研究部署抗震救灾、重建家园的具体方案,按照市委的总体部署,市局党委提出了“一年恢复,两年重建,三年发展”的目标,制定落实了加强抗震救灾帐篷居地安全管理的七条措施。公安民警们按照党委要求,履行忠实的职责,在丧失家园和办公条件的苦难日子里,公安机关一刻不停地高速有序地运行,展示了灾区警营的钢强风采,备受人们的青睐。

废墟上的“帐篷派出所”

广元市公安机关77个派出所,地震中垮塌28个,其余都有不同程度的损毁,在频频余震中,又不断增大危险系数。在灾难时刻,人民群众更需要警察出现,更需要稳定的秩序,派出所的职能一刻也不能削弱,各级公安机关的领导都很十分清醒地看到了这个急迫而重大的现实。青川县乐安派出所在第一时间救援结束后,又转入村社搜救,大批灾民拥到场镇避难,求助的灾民四处奔跑。当天晚上,所长刘文军发动派出所民警冲进自家的危房和废墟里搜找塑料膜和彩条布,搭起简易帐篷,用包装箱纸板写上“乐安乡派出所”,用小学生的作业本制成简易登记簿册,点燃蜡烛,开始办公。有许多派出所当天晚上在废墟上放上两张简易桌椅,开始履行现职。

余建在抗震救灾前线看到基层派出所丧失了工作条件,及时向各级公安机关发出命令:“建立帐篷派出所,切实履行公安职能”。市局立即组织了一批彩条布送到重灾派出所。两天内,广元大地的废墟上搭起了各式各样的帐篷派出所,牌子立在帐篷前。民警们克服没有办公设备、没有照明、高温酷热的艰难条件,紧张有序地履行着光荣而神圣的职责。

市局和县分局机关也在一夜之间,搬进了简易帐篷办公。在灾区大地,在灾民集中安置区,绿色的“帐篷派出所”“流动治安室”就像一只只和平鸽,飞跃在灾民们需要的地方。

随着救援物资源源不断地运抵,20天后,市救灾指挥部给公安机关分配了民政救灾帐篷,代替了那些漏雨、透风和五颜六色、规格各异的自建篷。

抢救档案财产

“要不惜一切代价,抢救档案和财产,最大限度地挽回损失。”市局指挥向各级公安机关发出了命令。并特别强调,要千方百计保证重要档案资料不丢失、不损坏、不泄密。

各警种、各部门在紧急救援结束后,立即制定了本单位抢救档案、财产的应急方案,连夜实施。

青川县乔庄派出所15名民警,灾难发生后,他们在县城各个房屋倒塌的救援现场,紧张战斗了3天3夜。第4天夜里,陈所长召集全所民警到派出所垮塌的废墟上,抱开瓦砾砖石,抢救出了全部档案资料,抱出了还可以修复使用的3台电脑。其他财产全部损毁,仅有的2台警务用车也严重损坏。

朝天区中子派出所两楼一底的综合楼,被震得撕裂倾斜,楼梯断裂。派出所的民警们2人一组,轮流上楼抢运档案和损坏的电脑。他们在办公室倒塌的文件柜中清理档案时,整个楼都在“哗哗”地响动着,不停地掉落灰渣和砖块。经过一天一夜的紧张工作,转移出了全部档案资料。

经过紧张、有序的抢救工作,全市公安机关的档案都迅速地转移存放到安全地方,没有发生丢失和泄密事故。

解不开的战友情结

广元市公安机关在地震灾难中遭受了惨重损失,公安民警、消防、武警官兵在艰难困苦和废墟中巍然挺立,英勇顽强地展示着人民卫士的不屈风范,得到上级领导的高度赞扬,引起了全国公安机关的广泛关注。

公安部党委和四川省公安厅党委以及各业部门的党组织,先后派出20个慰问组、工作组、督导组到广元调研灾情,慰问抗震救灾前线的公安民警,看守受伤的民警和家属。并向遭受重灾的县区公安局和派出所、武警中队、消防大队支援警用车辆30辆,警用摩托车30辆,电脑100台,极大地补充和改善了办公条件,增强了公安机关的应急指挥能力。公安部还在西安、杭州调集了500名特警奔赴广元灾区,帮助广元民警巡逻执勤,维护灾区治安。

全国各地公安机关的战友们,纷纷发来慰问电,捐献救灾物资。浙江、重庆、陕西、河北等省市的公安厅局,为青川、朝天、利州、剑阁等县区的公安派出所建立了活动板房,安装了水电,美化了环境,民警们告别了高温低矮的帐篷,走进明亮舒适的板房办公室。

大灾有大爱,大难促大变。全市公安民警们感受到了上级党委、政府和公安机关无微不至的殷切关怀,体验到了战友们和各民族人民患难与共的手足之情,增添了重建美好家园的坚强信心。

警嫂的风采

突如其来的地震灾难发生后,全市公安民警、武警、消防官兵出于特殊职业的敏锐感,没有顾及亲人的安危和自己的家庭利益,义无反顾地冲向了各个救灾现场。他们的家属子女们,在大难临头、生死攸关的时刻,没有怨恨,没有唠叨,更多的是理解、支持和牵挂,表现出了崇高的大爱情操。

罗兴红,这位泼辣、能干、乐于吃苦和帮助他人的警嫂,是青川县公安局法制科民警左雪波的妻子。全局的民警和家属都知道,左雪波患有严重的肾功能衰退已经3年了,做过三次手术,每天都要服药,病情才不会恶化。左雪波是位坚强的汉子,没有把重病放在心上,兢兢业业地坚守岗位。罗兴红挑起了家庭重担,家务活她从不让左雪波干一点,由她独自一人忙里忙外。她还要照顾两位年迈的老人和上初一的女儿,每天还给左雪波熬中药和烹调营养饭菜。为给左雪波治病,她已向亲朋好友借了3万多元的债,但她从未向上级组织和同事们讲过。她总是随时给自己打气、鼓劲:左雪波会好起来,女儿长大以后一切都会转变的。“5·12”地震发生后,左雪波在罗兴红的搀扶下跑出了不断裂口的宿舍,他立即和战友们奔到山珍市场抢救废墟下的群众。罗兴红也追了过去,同大家一起掀抬水泥板。她问左雪波:“你有病,能行吗?”左雪波指着废墟高声地说:“我还活着,他们需要更多的人来救援!”

救援进入第六天,罗兴红发现左雪波的脸和双脚都浮肿了,也开始尿血。她知道这是劳累过度和没有吃药的原因所致。她想到家里放着价值3000多元的中药和西药,必须抢救出来。她立即返回宿舍楼,发现整个住宿区,空无一人,3楼以上的墙体开始倾斜,并出现“X”形的巨大裂口,楼梯多处断裂。她心想其他财产可以不抢救,最重要的是要把雪波服用的药拿出来,如再去买,家里也拿不出钱了。她鼓足勇气冲上了她家住的4楼,刚到门口,余震袭来,宿舍楼剧烈摇晃和掉落砖头,她转身冲下楼。过了20分钟,罗兴红又冒着生命危险又冲上了楼,进屋后抓起装满中药的大塑料袋,往肩上一扛急忙奔下楼。她喘息了一会儿,突然想起还有两瓶西药没有拿,又第三次跑上楼去,在卧室里倒塌的杂乱物品中,找到了药瓶。刚出门,余震袭来,随着楼房的晃动,她左偏右倒地跑到楼下。

罗兴红所在的厂因地震停产,厂里决定年龄偏大的工人下岗,她失去了工作,本来家庭经济就拮据,这次地震又是雪上加霜。她沉默一天后,又振作起来了,想到自己是这个家庭的主心骨,要撑起,自己身体还好,还可以另谋职业。眼前青川一片废墟,找不到事干,她就主动到县公安局帐篷伙食团去帮忙,给灾民们送开水。民警们都夸她是“青川警营中的好警嫂。”

关庄派出所民警韩家均,今年55岁,爱人李代会52岁,因老韩有哮喘病,她一直为老韩洗衣做饭,两个小孩在外地打工,老两口住在乡场上,才按揭了3年的二室一厅的房子,这次地震房子垮了,家里财产全被埋在瓦砾堆里。老韩一直忙着抢救群众和巡逻执勤,没有时间挖找自己的财物。李代会看到派出所的民警忙于执勤,就主动到帐篷里,给民警们烧水煮饭。山上跑到派出所求助的灾民,她去帮忙接待,给他们递上热茶和送去简单的饭菜,热情周到。有天深夜,她陪老韩走到自己房子的废墟堆上默默地站着。她知道老韩心里难受,从警30多年,舍不得吃,舍不得用,积累了一辈子,才买了这套房子,这次地震,一下子洗白了,一无所有。她拉着老韩安慰道:“老韩,别去多想了。我们好好地活着,以后一切都会有的。没有房住,等几年你退休后,我们去和儿媳住在一起。”老韩拉着老伴的手说:“代会,我是怕你伤心难受,你跟了我大半辈子,没有穿过时髦的衣服,没有出门旅游过。为了支持我的工作,你一个人为家庭为子女操心了大半辈子,现在连个自己的窝都没有了。”李代会挽着老韩:“嫁了你这个警察,我不后悔。你们真心实意地在为老百姓做事,我再苦再累心里也高兴。

乐安派出所长刘文军一家4口,各在一方。年迈70的父亲住在乔庄镇,妻子王海蓉在竹园镇上班,女儿在广元中学读初二。地震后都失去了联系。王海蓉心里也惦记着丈夫和女儿,但她更担心的是父亲的安全,她先到乔庄看望他。王海蓉在地震后第4天到了乔庄镇,在河坝的灾民帐篷区找到体弱多病的父亲。老父亲泪流满面,很想知道儿子和孙女的消息。为了不增加老人的思想负担,她宽慰老人:“文军父女俩都很安全,也想着你呢。”王海蓉为父亲找了几件衣服和几袋饼干、面包,又买了一些常用药品,把父亲托付给亲友照顾。第5天,王海蓉到了乐安乡,在帐篷派出所里见到了正在忙碌的刘文军,夫妻俩对视良久,闪着泪光,都有说不出的忧伤和喜悦。王海蓉看到所里民警们夜里继日地工作,她主动承揽了给全所民警洗衣服、烧水、送菜的后勤服务。

罗兴红、李代会、王海蓉是广元警嫂群体中采撷的几朵浪花,正是这些平凡的浪花,汇成了警营后方和谐的海洋,正是这些无怨无悔的贤内助,才使“军功章上有我的一半,也有你的一半”,才为绿色警营和重建家园增添了绚丽的色彩。

继续书写的故事

7月1日,广元市公安系统举行了隆重的庆祝中国共产党诞辰87周年纪念活动,歌颂党的丰功伟绩,总结了抗震救灾工作,表彰了全市公安、消防、武警官兵在抗震救灾中的优秀党员和英雄模范人物。市局党委书记、局长余建宣布了局党委的决定,从7月1日起,全市公安机关从抗震救灾的紧急状态转入正常工作秩序。全市灾后重建的整体规划已经启动。重灾区青川县,按照国务院抗震救灾指挥部的部署,近期修建过渡房,3年完成重建规划任务。市局和其他县区公安机关损坏的办公楼房和民警住房已开始拆建或者加固维修。

广元市公安局于7月8日开始了为期2个月的“打击现行犯罪、维护灾区稳定,为重建家园创造良好环境”的“雷霆三号”行动。全市公安民警、消防武警官兵意气风发,斗志昂扬地投入了重建家园的火热战斗。明天的广元市公安队伍,将是初升的太阳,朝气蓬勃,蒸蒸日上。

2008年7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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