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儿……”锈红色的衣袂迎风而至将火银凤卷入怀中,真好你平安无事否则我该怎么活下去。
“放开她!”空气里有一种暴戾的因素,夜杀,幻影,雪姬跟在身后也感到了门主强烈的怒火正在积蓄,随时有爆发的可能性。
“凤儿,你没事就好了,你担心死我了。”阎君傲紧紧地搂住火银凤,丝毫不在意身边的风向是否逆转,身边的空气是否冷滞。
“我说放……开……她!”温度是零下二十,语气是魔王再世。
“咳咳咳……”幻影觉得此情景很是碍眼。
这就是虹朝的“灭世阎王”阎君傲,果然不同凡响,锈红色的衣袂随意地系在腰间,如墨的发丝高高束起尽显那君临天下的王者之气,丝毫没有一点跋山涉水后的狼狈反倒更为他添了几许人气,两人相拥看上去竟是如此登对,好似本就是世间最和谐的一体。
“狗男女!”夜杀瞄了一眼极度不爽,不知是替门主感叹情路多舛还是为……
“咣当……”一把冰凉凉的匕首趁着阎君傲分神之际,早已抵在他喉咙近一公分处。
“二皇子小心!”蓝担忧提醒,阎君傲猛地侧脸,刀口直接划破喉颈,血痕如丝线般立刻涌现出来,阎君傲吃痛地皱皱眉,一脚将雪姬踹到一丈开外。
“雪姬你疯了!”火银凤怒不可遏地瞪一眼雪姬,担忧地看向阎君傲急得不知所措“阎哥哥,你有没有事?怎么办……流血了,怎么办?疼不疼,我……给你止血”
“凤儿别担心……我没事,一点小伤罢了。”阎君傲一手捂住不断涌血的脖子,一手深情地揽过火银凤,能让凤儿如此担忧,即使是死也值得。
夜魅感到从来没有过的心痛,心口好像被深深地刎开一道口子,一直滴血一直滴血,似乎要滴尽最后一滴……
“凤儿。”受伤的望着前一秒还在自己怀里撒娇的小女人却发现根本捕捉不到一丝残留的情意。
她竟如此无情!
“凤儿,阎哥哥来接你回家。”阎君傲娴熟伸手去拂过银凤的满头青丝,瞧见满手的血迹停住了,及时地收回手,尴尬地淡淡一笑,那笑容雅致清透却笑得比任何时候都绝美,两人就这么拥着仿佛世间只剩下彼此,那么和谐那么完美根本不容任何人插足。
夜魅双拳紧握,双眼满是怒意,看着依旧明目张胆互诉情肠的男女,简直像被万箭穿心一般痛,鬼魅般地在二人间穿梭,挥掌重重地袭向阎君傲的胸口,只是眨眼功夫,火银凤又被牢牢地禁锢在夜魅的怀中。
阎君傲受了一掌,踉跄地退了几步,幸好被蓝扶住,此时他才注意到夜魅。
如墨般的黑衣扬起绝地沙尘,银灰色的面具半掩半显,一股蔑视天下的气概,连阎君傲都不得不有所忌惮,这是怎么样的一个男子,江湖传言:无情无爱无欲无心,现在……恐怕也未必。对凤儿浓烈的爱意,对自己灼烧的敌视,已经泄露了他的心思。看来凤儿惹到了一个魔头,一个将成为自己永远心腹大患的劲敌。
“魅,你干什么?阎哥哥受伤了,你怎么可以这么对他?”火银凤对着夜魅一顿拳打脚踢,夜魅不抵抗也不解释,就这么抱紧她,她只想好好地感受着凤儿的气息,只属于自己一个人的味道。
“铲除绝灭门,不留一个活口!”阎君傲残忍狠绝的吐出话语。
一瞬间,禁卫军柳家军与四面八方涌来的绝灭门徒厮打成一片。
手起,剑落,头滚,分尸……
绝灭门杀人向来干净利落,从不拖泥带水,一剑毙命。禁卫军与柳家军都是战场以一当十的猛将,面对绝灭门的残忍手段也不免有些惊恐,果然狠毒,地上倒下一批又一批的残臂断肢,绝灭门却毫发无伤,各个如横空出世的杀神般轻而易举地解决了大半人马。
火银凤从来没有见过这个阵势,这些还是每天被自己捉弄地可怜兮兮为了躲避自己的摧残蹲一天茅房不出来的人吗?好像只要稍稍动动手指,火银凤的脑袋早就搬家了。
阎君傲不愧是战神,面对如斯情景,并没有任何怯意,依旧沉着应战,十个黑衣门徒呈弧形,如一轮弯月,以厚实的月轮抵挡住阎君傲的攻击,以月牙内凹处主动迎战,凹处看似较薄弱,却包藏凶险,阎君傲赤手空拳,虽然还能应付却明显因为夜魅的一掌而体力不支,蓝一见,飞身卷入这场战斗,瞬间形势大逆转,两人明显占了上风。
蓝色的衣袖任风飘扬,锈红的披风自由横行,两人一守一攻配合地相当默契仿若世间最和谐的组合,连阎君傲和蓝自己都难以置信。
不愧是二皇子,居然这么轻而易举地破了偃月阵,夜魅心里竟有些欣赏,有一瞬间竟不舍得杀掉他,但是一触碰到火银凤担忧焦急的神情就止不住地嫉妒,全身杀气暴涨,双眼已经充满了血丝“夜杀,幻影,还不上!”
“是,门主。”
夜杀主攻阎君傲,幻影对蓝,四人如四道急速的骤光,蓝色,灰色,锈红,黑色天地间仿若只剩下这四种颜色,纠结缠绕,难舍难分……
夜杀和幻影第一次明白何为强敌,也罢,如果死在这样的敌人手中也算死得其所。
“魅,让他们住手吧,别打了!”火银凤挣扎着想从夜魅怀里探出来,夜魅用魁梧的身体挡住了一切残忍与血腥,他不要她面对这些,她要给她最纯净的世界和最美好的印象,可是即使掩盖的再好,那空气里弥漫出来的杀气和血腥味早已出卖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