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初晴不禁恨恨地在他的肩头咬了一口。端王在她耳边发出讨厌的笑声。
她恼恨地转过头,就是不肯回答这个问题。
端王担心再这样逗她,万一她真的推开他,那他岂不是惨了!
方初晴只感觉自己好像在一条船上,着条船被风浪高高抛起,又低低落下,每一次起伏都让她昏眩。
这时候,她忘记了他令人讨厌的那些缺点,忘了她是多么地想逃离这个牢笼。她甚至有种隐秘的希望,希望能和这个男人永远就此沉沦缠绕下去,一直到永远。
端王欠起身,一只手抚弄着她鬓边的碎发,抱歉地对她说道:“晴儿,你多睡一会儿,我要走了。”
她懒懒地从鼻子里“唔”了一声,闭着眼睛,害羞得不敢抬头看他。
他开心的发出轻笑,促狭的在她耳旁说道:“没事,你就是一整天在床上躺着,也不会有人管你的,这府里你说了算。”
方初晴的脸更红了。
端王又继续说道:“我也舍不得离开你,可是我得多做些事情,这样才能空出几天的时间带你出去玩啊!”
方初晴高兴地睁开眼睛说道:“你已经开始准备了,那到底是什么时候呢?”
端王嘴角弯起,手指缠绕着她的长发,故意说道:“不知道,计划不如变化快啊!”说完看见方初晴又嘟起小嘴生气的样子,忍不住又低下头轻啄她的小嘴,笑着安慰她说:“放心,没几天时间了,最多不超过三天。”
听到这个好消息,方初晴开心极了,连忙催促端王说道:“那你快去,我就不耽误你的时间了。”
端王故意说道:“你可真是让我伤心啊!”
方初晴羞红了脸,嗔道:“说什么呢!”又觉得自己太腼腆,所以才会被他这样逗弄,于是厚着脸皮说道:“是你的荣幸!”说完以后自己都觉得实在太厚颜了,忍不住笑了起来。
端王见状不免又和她一起厮磨了一会,方才恋恋不舍地离去。
端王走了之后,曹嬷嬷也随之进宫给曹妃请安。
曹嬷嬷虽然到了端王府,确实每隔几日就要进宫见曹妃的。
她来到曹妃宫门,早就有眼尖的宫女看到她,一边叫人进去禀告给曹妃,一边上前迎接她,嘴里亲热的问好。
曹嬷嬷亲热的叫着每个宫女的名字,问道:“娘娘最近身体可好?没有什么不顺心的事情吧?”
宫女们连忙答道:“娘娘最近好得很。”又低声说道:“自从东宫失了势,如今这宫里就是娘娘最大了,个个都巴结着娘娘,可不是好嘛!”
曹嬷嬷听了也高兴极了,太子被废,端王如今正是炙手可热的时候,那些人自然都来巴结曹妃,可不是越过越好了吗!
她走进第二进院子里,一眼就看见曹妃在回廊下逗着鸟笼里的一只虎皮鹦鹉。
那鹦鹉头上羽毛翠绿,翅膀和尾巴的羽毛又使绯红色,身上的羽毛七彩斑斓,好看极了!
曹妃看到她走近来,也就丢了那鹦鹉,吩咐身旁的小宫女:“把这鹦鹉晒一会太阳就拎进去,天冷了,可别冻着它。”
曹嬷嬷走近曹妃,躬身向她请安。
曹妃慵懒地抬手道:“免了,你我之间都这么多年了,还如此客气作甚。”
曹嬷嬷恭谨的说:“再过百年,娘娘和老奴的身份也还是主仆,这是老奴应尽的本分。”
曹妃听了,但笑不语,招手叫曹嬷嬷随她进屋里谈。
坐定之后,曹妃就问曹嬷嬷:“如何?我那儿子果真对那丫头着迷?”
曹嬷嬷叹息地说道:“王爷是至情至性之人,表面上虽然对王妃冷淡,我看心里其实是极在意的。”
曹妃听了,叹息道:“这可不行,如今王府还没进人,将来他是要做皇上的人,这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是少不了的,只是一味的被一个女人拿捏住可如何是好?”
曹嬷嬷听了不敢言语,她知道这个时候无论说什么曹妃都是不会高兴的。
曹妃继续说道:“当初我就觉得她不祥,还没进门就挑动得太子和端儿起争执。进了府之后,又害得端儿被人行刺。虽说她想出那个什么作坊讨太后和皇上的欢心,可是也太逞强好胜了!要不是她不遵妇道屡次进出王府,又怎么会被太子掳去?谁知道她的身子还是不是清白的。”
曹嬷嬷听了心里“噗噗”乱跳,女子名节一事尤为重要,不能胡乱凭空猜测。
想了想,她就说:“王妃有孕在身,那日小产也是因为奔跑过度才引起的。回来后老奴也看过王妃的身子,倒没有可疑的痕迹。”
曹妃听了又叹气说道:“就是这点我才更呕啊!好不容易有了身子,自己不爱惜,偏要跑出去,硬是流掉了,可真是作孽啊!幸亏太子如今被废,太子妃也被送回娘家,否则,在这子嗣上,我的端儿又输给了太子。”
曹嬷嬷听了,只是赔笑不说话。
曹妃端起桌上的一杯热茶喝了一口,用手绢抹抹嘴,然后问她:“你今日进宫来一直不说话,可是那药没有用了?我不是说过吗?就算端儿不同意,你也得偷偷地给我把药下进去。她就算不吃燕窝,饭食总得要吃吧,下在饭里,她喝的水里,我就不信她不中招。” 曹嬷嬷连忙说道:“那药的味道太重,每次都得放很多糖压下。前段日子,王妃已经对那燕窝起了怀疑,当着老奴的面泼了那燕窝。老奴也不敢再轻易放药了。再说,王爷已经知道那药有不妥,就算王妃日后成了废人,王爷难免不会怀疑到娘娘身上。到那时候,反而损伤了娘娘和王爷的母子之情,未免太不划算。”
曹妃叹息道:“那可怎么办呢?他将来是要做皇帝的人,心性可一定要坚定,怎么能被一个女人如此拿捏住?我非得除去她不可。再说, 做皇帝的还愁没有妃子?她也不是什么倾城绝色,就算死了,大不了端儿难过一段时间。日子长了,再弄一个绝色的,自然也就忘记了。”
曹嬷嬷连忙笑道:“老奴已经想到了一个好法子,既能全了娘娘的心思,又不会让王爷对娘娘起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