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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29)

“您可以想象得到,我一点都不知道有关他的情况,”他说,“我以为他阵亡了。我所知道的一切,都是从别人、从第三者那里偶然听来的。我只知道他遇见了罗斯托夫一家……多么巧合的命运啊!”

皮埃尔说得很快,很兴奋。他看了一眼那个女伴的脸,发现她正用亲切好奇的目光专注地看着他,于是像谈话中常有的那样,他不知为什么觉得这个穿黑衣服的女伴是一个可爱的、善良的、讨人喜欢的人,她不会妨碍他和公爵小姐倾心交谈。

然而,当他最后一句话提到罗斯托夫一家的时候,玛丽娅公爵小姐的脸上困惑不解的表情更加明显了。她再次迅速地把视线从皮埃尔脸上移到穿黑衣服的女士的脸上,她说:

“您难道没有认出来?”

皮埃尔又一次看了看那个女伴的苍白瘦削、双眼乌黑和嘴唇奇特的面孔。从这双专注地看着他的眼睛中流露出某种亲切的、早就遗忘的、非常可爱的神情。

“不,这不可能,”他想。“这张严肃、瘦削而又苍白、衰老的脸是她的?这不可能是她。这只是相似罢了。”但是这时玛丽娅公爵小姐喊了一声:“娜塔莎。”于是,那张目光专注的脸好像一扇生锈的门被打开了似的,艰难地、吃力地露出了笑容,于是从这敞开的门里突然散发出一股皮埃尔久已忘却的、特别是此时完全没有想到的幸福的气息向他袭来。这股气息散发开来,充盈着他的身心,包围着他的整个人。当她微笑起来的时候,已经没有什么可怀疑的了:这正是娜塔莎,而他爱着她。

在最初的瞬间,皮埃尔不由自主地对她、对玛丽娅公爵小姐,主要还是对他本人表露了他自己也不甚清楚的那个秘密。他高兴而又异常痛苦地涨红了脸。他想掩饰住自己的激动。然而他越是想掩饰它,它就越是明显——比最确切的语言更为明确地对他自己、对她、对玛丽娅公爵小姐说明,他爱着她。

“不,这是由于没有料到的缘故。”皮埃尔想。但是他刚想要和玛丽娅公爵小姐继续谈刚才已开了头的话题,就又朝娜塔莎看了一眼,这时他的脸涨得更红了,于是一种更加强烈的令人高兴和恐惧的激动之情充满了他的心。他变得语无伦次起来,话说到一半就停了下来。

皮埃尔没有注意到娜塔莎,因为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她,但是他没有认出她,是因为自从他上一次见到她之后她的变化太大了。她瘦了,脸色苍白。然而不是这一点使她让人难以辨认:他刚进来时无法认出她,是因为在她的这张脸上,在她的眼睛里,从前总是闪现着深藏着的享受人生的欢乐的微笑,而现在,当他刚进来第一眼看到她时,连一点微笑的影子也没有;只有一双专注的、善良的和哀伤探询的眼睛。

皮埃尔的窘态并没有让娜塔莎感到窘迫,她只是感到高兴,这使她的脸色稍微明朗了一些。

十六

“她是来我这里做客的,”玛丽娅公爵小姐说,“伯爵和伯爵夫人最近几天就要到了,伯爵夫人的状况很不好。而娜塔莎本人也需要看医生,是强迫她和我一起来的。”

“是啊,有哪个家庭能免遭不幸呢?”皮埃尔转身对娜塔莎说。“您要知道,这件事就发生在我们被解救的那一天。我看到他了。一个多么可爱的孩子!”

娜塔莎看着他,只是把眼睛睁得更大更亮,以此作为对他的话的回答。

“还能说出什么或者能想出什么话来宽慰人呢?”皮埃尔说。“什么也没有。这样可爱、充满生命活力的孩子怎么会死呢?”

“是啊,在我们这个时代如果没有信仰就很难生活下去……”玛丽娅公爵小姐说。

“是的,是的。这是千真万确的真理。”皮埃尔急忙打断她的话说。

“为什么?”娜塔莎专注地盯着皮埃尔的眼镜问道。

“怎么为什么?”玛丽娅公爵小姐说。“只要想到那里等着我们的……”

娜塔莎没有听完玛丽娅公爵小姐的话,又用询问的目光望了望皮埃尔。

“那也是因为,”皮埃尔继续说道,“只有相信存在主宰着我们的上帝的人才能忍受像她……和您的这样的损失。”皮埃尔说。

娜塔莎已经张开嘴想要说什么,但是突然停住了口。皮埃尔急忙转过身去,又一次向玛丽娅公爵小姐询问起他的朋友在生命最后的那些日子里的情况。皮埃尔的窘迫现在几乎完全消失了;但同时他还感到,他先前的全部的自由的感觉也消失了。他感到,现在他的一言一行都有了一位法官,都在接受裁判,而这种裁判对他来说比世界上任何人的裁判都更加珍贵。他现在一边说话,一边想象他的话会给娜塔莎留下什么印象。他并没有故意说一些可能会讨她欢喜的话;但是他无论说什么话,都要从她的角度来评判自己。

玛丽娅公爵小姐像以往在这种情形下那样,不太情愿地讲起她见到安得烈公爵时的情况。但是皮埃尔提出的一些问题,他那活跃不安的眼神和他那激动得发抖的面孔,渐渐地促使她说起她自己都不敢回想的那些细节。

“是啊,是啊,是这样,是这样……”皮埃尔说,他的整个身体都俯向玛丽娅公爵小姐,全神贯注地倾听她讲述。“是啊,是啊,那么他平静下来了?变得温和了?他总是这样全心全意地去追求一个目的:成为一个完美无缺的人,因而他才不会惧怕死亡。他身上的缺点——如果说他有缺点的话——也不是由于他自身的原因造成的。那么他变得温和了?”皮埃尔说。“他能和您见面是多么幸福啊!”他突然朝娜塔莎转过身,用满含泪水的双眼望着她说。

娜塔莎的脸抽搐了一下。她皱起眉头并立即垂下了一眼睛,一时间她犹豫不决:说还是不说?

“是的,这是幸福。”她用低沉的胸音说,“对我来说这大概就是幸福,”她沉默了一会儿,“而他……他……他说,在我进去看他的时候,他正期待着这个……”娜塔莎的声音中断了。她涨红了脸,把双手紧按在膝盖上,显然她是在尽力克制自己,她突然抬起头并且很快地说道:

“我们从莫斯科出来的时候什么也不知道。我不敢问他的情况。可是索妮娅突然对我说,他和我们在一起。我什么也没想,我无法想象他当时处于什么样的状况;我只是想要见到他,想要和他在一起。”她声音颤抖着、气喘吁吁地说。接着,她不让别人打断自己,讲述了她还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过的那些事:讲述了她们在旅途中和住在雅罗斯拉夫尔的那三个星期里她经受的那一切。

皮埃尔张大嘴巴听她讲话,满含泪水的眼睛一刻都没有从她身上离开。他在听她讲述的时候,既没有想到安德烈公爵,没有想到死亡,也没有想到她所讲述的那些事情。他听着她讲,只是因她此刻讲述这些情况时心里正经受着痛苦的煎熬而怜惜她。

公爵小姐为了能忍住眼泪而紧皱眉头,她坐在娜塔莎身旁,第一次听到哥哥在生命最后的日子里和娜塔莎的爱情故事。

这次痛苦而又快乐的讲述看来是娜塔莎极为需要的。

她讲着,把一些最微小的细节和内心的秘密交织在一起,而且好像永远都讲不完。她有好几次重复着同一件事。

门外传来杰萨利的声音,他问尼古卢什卡可不可以进来道晚安。

“就这些了,就这些了……”娜塔莎说。就在尼古卢什卡进来的时候,她迅速站起身,几乎是朝门口跑过去,她的头撞到挂有门帘的门上,不知道是由于疼痛还是由于伤心,她呻吟着跑出房间。

皮埃尔望着她出去的那扇门,不明白为什么突然间在整个世界上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玛丽娅公爵小姐让他看看进到房间里来的小侄子,才使他摆脱了茫然若失的状态。

尼古卢什卡那张很像他父亲的脸,在皮埃尔心肠变软的此刻让他感到很难过,所以他吻了一下尼古卢什卡以后就连忙站起身,掏出手帕走到窗口。他想向玛丽娅公爵小姐告辞,但她留住了他。

“不,我和娜塔莎有时到两点多钟都还没睡呢;再坐一会,我吩咐准备晚餐。请到楼下去;我们马上就来。”

在皮埃尔出去前,公爵小姐对他说道:

“这是她第一次这样讲起他。”

十七

皮埃尔被请到一间灯火通明的大餐厅里;几分钟后传来了脚步声,公爵小姐和娜塔莎走进了房间。娜塔莎的心情已经平静下来,只是不带笑容的严峻的表情现在又显露在她的脸上。玛丽娅公爵小姐、娜塔莎和皮埃尔都同样地体会到了在严肃的、推心置腹的交谈之后通常随之而来的那种局促不安的感觉,要继续先前的谈话已经不可能了;谈一些琐屑的事情——都觉得难为情,保持沉默心里又不愉快,因为大家都还想说,于是这种沉默就好像是装出来的。他们默默地走到餐桌前。侍仆们拉开椅子,等他们就座后又把椅子推到桌前。皮埃尔打开冰凉的餐巾,他下决心打破沉默,于是看了看娜塔莎和公爵小姐。显然,她们俩此时也做出了同样的决定:在她们俩人的眼睛里都流露出对生活感到满足和认定除了痛苦还应当有欢乐的神情。

“您喝伏特加吗,伯爵?”玛丽娅公爵小姐说,这句话一下子驱散了从前的阴影。

“您也说说自己的事吧,”玛丽娅公爵小姐说,“人们都在谈论您的那些令人难以置信的奇迹呢。”

“是的,”皮埃尔脸上带着现在常有的那种温和嘲讽的微笑答道。“现在大家甚至当着我本人也讲一些我在梦里也没有见过的奇迹。玛丽娅·阿布拉莫夫娜请我去,并且一直给我讲我遇到的事或者我应当遇到的事。斯捷潘·斯捷潘内奇也教我应当怎样对别人讲。总之我发觉,做一个招人喜欢的人是很舒服的(我现在就是一个招人喜欢的人);大家都请我去,给我讲我的故事。”

娜塔莎笑了笑,想说点什么。

“有人对我们说,”玛丽娅公爵小姐打断她说,“您在莫斯科损失了两百万。这是真的吗?”

“可我比以前富了两倍。”皮埃尔说。尽管妻子的债务和重建住宅改变了他的经济状况,但皮埃尔仍然说他反而比从前富了两倍。

“我无疑赢得的一种东西,”他说,“那就是自由……”他开始认真地说;但是他觉察出这是一个过于自私的话题,就不再往下说了。

“您要盖房子吗?”

“是的,萨维利奇要我这么做。”

“请问,您留在莫斯科的时候是不是还不知道伯爵夫人已经去世?”玛丽娅公爵小姐说完立刻脸就涨红了,她发觉,在他说了他是自由的那句话之后提出这个问题,会给他的话添加上它们原本可能没有的意义。

“不知道,”皮埃尔回答道,显然他并不认为玛丽娅公爵小姐对他提到自己的自由的那种理解有什么不合时宜之处。“我是在奥廖尔得知此事的,您无法想象,这令我多么震惊。我们并不是一对模范夫妻。”他看了娜塔莎看了一眼,发觉她的脸上流露出对他如何评价妻子十分好奇的表情,就很快地说了一句。“但是她的死却使我非常震惊。两个人吵架时——往往双方都有错。面对一个已经不在人世的人,会忽然觉得自己的过错更加严重。而且又是死得那么……没有朋友,没有人安慰。我非常、非常可怜她。”他说完后,高兴地发现娜塔莎的脸上露出赞同的表情。

“是啊,您又是一个光棍和择婿的对象了。”玛丽娅公爵小姐说。

皮埃尔突然脸涨得通红,并且很久不敢看娜塔莎。当他下定决心看她一眼时,他觉得她的脸色是冷漠的、严肃的,甚至是鄙视的。

“您真的像许多人对我们讲过的那样,确实见过拿破仑,还和他说过话吗?”玛丽娅公爵小姐问道。

皮埃尔笑了起来。

“一次都没有,从来没有。大家总是觉得,当俘虏就意味着在拿破仑那里做客。我不但没有见过他,甚至也没听到过有人谈论他。和我在一起的人地位要低得多。”

晚餐结束了,开始时不愿意讲自己当俘虏的事情的皮埃尔,渐渐地讲起了这段往事。

“是真的吗,您留下来是要刺杀拿破仑?”娜塔莎微笑着问他。“我们在苏哈列夫塔楼遇见您的时候,我就猜到了;您还记得吗?”

皮埃尔承认这是事实,于是他从这个问题开始,在玛丽娅公爵小姐、特别是在娜塔莎提出的问题的逐步引导下,详细地讲起自己的奇异经历来。

他刚开始讲述时,带着他现在对人、特别是对自己常有的那种讥笑的、温和的眼神;但是后来讲到他看见的那些悲惨的场面和痛苦的情景时,他不知不觉地讲得入了迷,开始克制着一个人在回忆对他产生强烈印象的往事的过程中所特有的激动心情,继续往下讲着。

玛丽娅公爵小姐面带温和的微笑,时而看看皮埃尔,时而看看娜塔莎。她在这整个讲述中看到的只是皮埃尔的为人和他的善良。娜塔莎用一只手支着头,脸上的表情随着讲述的内容而不断变化,她一刻也不停地注视着皮埃尔,她看起来是在和他一起感受着他讲述的故事。不仅是她的眼神,还有她的感叹声和简短的提问都向皮埃尔表明,她从他所讲述的那些事情中已经明白了他想要表达出来的东西。看得出,她不仅明白了他所讲述的事情,而且还明白了他想表达出来而却又无法用语言表达出来的东西。提到为了保护一个小孩和一个妇女而被捕的那个场面,皮埃尔是这样讲的:

“这是非常可怕的场面,孩子们被抛弃,有一些在火里……我亲眼看见从火里拖出一个孩子……妇女们身上的东西被抢走,耳环被扯下……”

皮埃尔脸涨红了,犹豫起来。

“这时来了巡逻队,于是把所有根本没抢劫的人,把所有的男人都抓走了。也抓了我。”

“您大概没有全都讲出来;您一定做了什么事……”娜塔莎说,她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说,“做了好事。”

皮埃尔继续往下讲,当他讲到行刑的时候,他想避开那些可怕的细节;但是娜塔莎要求他什么都不要漏掉。

皮埃尔本想讲讲卡拉塔耶夫的事(他已经从桌旁站起来,来回踱着步,娜塔莎两眼一直注视着他),但是又停住了。

“不,你们无法理解,我从这个没有文化的人,从这个有点愚钝的人那里学到了的东西。”

“不,不,您说,”娜塔莎说。“他现在到底在哪里?”

“我几乎是看着他被打死的。”

于是皮埃尔开始讲述他们撤退的最后一段时间的情况,讲述卡拉塔耶夫的病(他的声音不停地颤抖着)和他的死亡。

皮埃尔在讲述自己那些奇遇的时候,就像他还从来没有给任何人讲过,就像他自己从来没有回忆过这些事情。他现在似乎在他所经历的所有事情中找到了新的意义。现在,当他把这一切讲给娜塔莎听的时候,他感受到女人们在听男人讲话时所给予的那种少有的快乐,——这里说的不是聪明的女人,这样的女人在听别人讲话时,或者极力牢牢记住别人对她们所讲的话,以便充实自己的头脑并在有机会时转述那些话,或者极力把别人讲过的话安插到自己的话中,把她们那聪明的小脑袋瓜里想出来的自以为聪明的言辞赶快发表出来;然而他所感受到的则是真正的女人所给予的快乐,这样的女人善于选择和吸收那种只有男人身上才具有的一切最美好的东西。娜塔莎自己也不知道她是那样全神贯注:她不放过皮埃尔的一个字、声音的每一次颤动、每一个眼神、面部肌肉的每一次抽动、每一个姿势。她没等话说完就立刻领会它的意义,并把它们直接吸入自己那敞开的心中,揣测着皮埃尔藏而不露的全部内心活动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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