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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一朝出世则为圣,魑魅魍魉何聒噪

一条大河从村外流过,滋润了这一方水土养育了这一方人。

已是阳春三月,河畔微风拂面,杨柳依依,一群人聚集在此,折柳相送张飞远行。

“诸位在此留步,吾不在的日子里,全族就拜托给诸长老和大兄了,请受我张飞一拜。”说完,长揖到底。

众人也不在多言,很通人情的将时间让于张绣一家人。

张飞颇为感慨:“绣儿,当年汝母生汝时难产,她舍下性命也要保下孩子,最终汝啼哭之时竟是她魂归之刻,可怜她连自己死命都要保下的孩子一眼都没看到。却苦了你,本就无母,还受我迁怒,这些年来一直不受我待见。你幼年练武之时,无人管教,一心求急想要博我认可,最终酿成大错,这些都是我的责任!”

“父亲,往事都过去了,不要再提。”张绣已泣不成声,“孩儿从未怪过您,如今孩儿有贤妻孝子家庭圆满,知足矣。如今,您独自一人出族地去寻找出路,要多加小心,多多保重。”

张飞看着这大河,东逝而去,不再复返,忍不住叹道:“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一晃眼,你连孩子都这么大了!来,子川!你过来。”

子川依言上前,张飞看了老怀宽慰:“日后要好好孝顺父母,并且不要忘记自己表字的寓意,努力练功不可荒废大好时光。”

张子川哽咽道:“孙儿定不辜负爷爷期望,还望爷爷自己多保重。”

“痴儿!”张飞洒然一笑,不再多言,转身大步而去,高歌曰:

“故地多悲歌,四顾浩荡荡,

仗剑远行游,转战在四方。

岂是蓬蒿辈,步云入天梯,

独步圣明世,四海称英雄。”

……

如镜的湖面倒映着蓝天,蓝蓝的像一块巨大的宝石,天低低的仿佛掬一捧就能喝一口甘泉,侧耳倾听这大自然的天籁,看着湖面鱼儿嬉戏,可怡然自得消磨一天。

微风拂来,吹皱了湖面,吹飞了飘絮,也吹动了少男少女们的心扉。

湖边躺着一男一女,正是子川和白,俩人头枕双臂,轻翘着腿,凝视着蓝天,正在闲聊着。

“你说外面的人类世界是怎么样的,会像村子里一样吗?”子川问。

白如皎月的面庞微微一呆,迷糊地回答:“也许吧!你们人不都是这样吗?”

子川嗤笑道:“我又没说模样!我说得是他们的生活,呵呵!你好傻哦!”

“你才傻!说的你知道一样!”白气嘟嘟地有些可爱。

子川微微一愣,仿佛想到了什么,忧心忡忡地说道:“已经过去两年了,也不知爷爷有没有找到练气之路。”

白自是知道张飞的事儿,安慰道:“你爷爷那样的好人,那等的天纵之才,肯定不会出事的,你放心!也许再过一段日子他就能回来了,那时你也就可以被贯通左手的筋脉,晋入丹境了。”

子川苦笑道:“我担心的并不是这些,而是自上月起,原本沉寂圣胎竟又有了异动,而且愈演愈烈,仿佛忍耐不住真的要出世了。”

“那也不用担心啊!上次穷奇被毁掉分身,泯灭一部分神魂,如今它元气大伤,手下势力大乱,肯定无暇顾及,再说此次圣胎异动如此悄无声息,只有你与圣胎血脉相通才能感知到,他们怎么会发现。”白有些天真的回答道。

“你有所不知,圣胎不能出世!他是庇护古地的青玄琉璃结界的根基,一旦失去了他,结界一破那才是真正的亡族之祸。族人中无一人突破炼气境,如何在这危机的四伏的十万大山中存活,难免沦为食粮,这才是我爷爷如此急迫的想要寻找出路的原因。”张子川有些迷茫。

“汝族护卫圣胎八千年,他一出世虽然结界破了,但他会保护你们的吧!”白张大了双眼。

“谁又能揣测那玉中生灵的想法,与其将希望寄托在他们身上,不如靠自身,人还是要靠自己啊。”张子川握紧了双拳,又松开了。

而此时,十万大山西边的海滩上却传来了诡异的声音。

“公子!快来呀!奴家想要嘛!”

“嘿嘿嘿,公子这就来,别急宝贝儿。”……

内容听得倒是让人血脉喷张,但声音虽然一个尖细一个粗犷,可还是可以听得出是同一人发出的,让人不寒而栗。

仔细一看,竟是以前的那头小狼,虽然长大了许多,但全身雪白如银,晶莹剔透,鼻尖粉嫩如樱桃,还是可以一眼认出的。

这时他正在一人分饰两角,互相对话,嘴里哈喇子流的老长,与他那可爱的外表十分不符,实在突兀、恶心。

突然他也好像感觉无趣了,擦了擦口水,四脚朝天的躺在了沙滩上,想了想还把前爪伸进棕榈叶编成的破乱沙滩裤中挠了挠,口中叹息道:“苍天啊!把我送到这儿也就算了,为何这里连个能说话的都没!还好我能自言自语,不然连语言功能都丢失了。”

随后他又站起来,屁颠屁颠地跑到一块大石前数了数,上面一共有着十八道刻痕,他却兀的掩面而泣,像死了爹娘一样,动作表情十分浮夸:“一转眼都十八年了,我的青春啊!就这样没了,它还真是一道明媚的忧伤,成了喂养了猪崽的糠!”

……

就这样又过了几天,张子川担心的事儿还是发生了,来的那么悄无声息那么突然,那时他还在千里外白所居住的山谷里,心中烦躁不安感觉要有大事发生。

这天是惊蛰日,万物复苏。自从早晨太阳就被厚厚的云层遮挡了,整个天阴沉沉的,伴随着狂风大作仿佛世界的末日。

圣胎依旧是一块浑圆的玉块,数十丈高,其中那个胎盘越发清晰可见,一张一缩好似心脏在跳动,呼吸之间,隐隐有声,似自然的呢喃细语。

玉块上出现了似人的九个孔窍,皆通乎天气。随着胎盘的呼吸,散发出一股股云霞般的清香,纯净的如万年灵芝一般,引得周围的虫豸全都出来吸取。

轰!一声巨大的炸雷响起,震得地动山摇,炸雷过后,是余音,在天地之间环绕不绝,大雨也开始瓢泼而下。

那是惊蛰的春雷初鸣,代表着万物生发,充满了生之气。古语有云:只有春雷能起蛰,才将生气满天下。

雷电是一种奇异的能量,它能变得狂暴不可控,毁灭一切,摧毁所有,同时它也能变得温和,充满生发之气,引导生命之气复苏,春满人间。

如今春雷炸起,正是在孕育神玉中的圣胎,圣胎需要春雷劈入,打通天地之气,才能孵化,破胎而出。

轰隆!乌云上一道粗大的雷霆,猛然轰下,正中玉块。就在同时玉卵中的胎盘仿佛突然有了灵,睁开了双眼,眼光如电。

玉卵上的九个孔窍,发出奇怪的声音,穆穆煌煌,洪大庄严,神圣不可侵犯,使人心生臣服。

这声音包含着一种强大气血之力,像狂风一样,横扫四方,风过之后,方圆百里之内像被犁过一样,无树敢立于圣胎前。

之后九窍之中又发出巨大的吸力,天地灵气暴动,围绕玉卵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从九窍被吸入胎盘之中。

又是一道神雷劈下,圣胎气息更狂暴了,接下来连绵不绝的又有九十七道神雷劈下,共九十九道,九乃天地极数,代表着圣胎天地之极,九九至尊的地位。

一股神祇的气息从中发散而出,整个玉卵上出现一道道裂痕如蛛网般密布,是圣胎想要挣脱玉块的束缚,破壳而出君临天下。

玉皮不断的脱落,掉在地上发出了比金铁还清脆的声音,每一块玉皮上都弥漫着神药的芬芳,仿佛能肉白骨活死人。

无它,只因他是钟天地之灵秀、蕴山水之华英、夺日月之精华,被这方天地孕育数十万年,注定要成圣人的圣灵。

终于他出世了,被一团白光笼罩着。只见他东南西北各走七步,一个手指天,一个手指地,唱咏道:“天上天下,唯我独尊”。

天地之中,无雷自响,仿佛认可了他的话。

白光慢慢散去,渐渐清晰了他的脸。要是张子川在此肯定惊讶的说不出话了,那圣灵竟和他一模一样。

只听他保持姿势,继续说道:“从此吾名为‘玄’,玄而又玄,谓之众妙之门。”

自此,乌云散去,风停雨止,露出了金色的阳光。普照大地,天降祥云,地涌金莲,庆贺着玄的诞生。

玄闭上双眼,伸出双手静静地感受着这大喜悦,大无量。

突然,他眉头一皱。四周风云突变,天空之中竟又出现了一个黑色的漩涡,漩涡中雷蛇密布。九天之上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下界之人需受雷劫洗身磨砺,方可飞升上界。”

天上劈下无数道雷蛇,如雷雨般形成了电的海洋。

玄面容上露出了厌恶的表情,喝到:“装神弄鬼!米粒之珠也敢聒噪!”

于是迎着雷狱飞身而上,万道雷蛇劈在他身上,却不能伤他分毫,他好似吹着斜风细雨闲庭若步,一步一步地登梯而上,伸出右手,化出一个千丈长的大手深入漩涡之中,轻轻一捏,空中摔下一个金甲神将。

周围又恢复清明。

而这一切,都被张子川和方圆万里生灵看在眼里。

Ps:话说有三个收藏了,一个是我自己,在此感谢另外两位仁兄的支持。也许在别人看来好傻好少,但作为一个新人有人突然认可自己了,那种喜悦真是无法言述。虽然我的文笔有些烂,但请相信我!我在用心写,尽量少出错,在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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