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婚后,仪华本该每日入宫给皇上皇后请安,只是前几****病了,不便觐见,第一次请安后,便再未前去。
次日,她同李竑一起入宫请安。仪华寻了个无人的机会对李竑道:“王爷,嫔妾想约见阮昭仪。”
李竑奇怪的道:“你见她做什么?”
仪华道:“容妃的事我想请她帮忙。”
他答应过会相信她,便不再多问,道:“你去储秀宫的荷花池等,我会派人约她出来。”
“好。”说话间到了坤宁宫外,两人都不再多言。
给皇后请安后,因为李竑要上朝,留了一会就先走了。皇后通晓棋艺,而仪华“略通一二”,二人就摆开棋枰,黑白对垒,开始对弈。仪华不想锋芒太露,连下了几局,都是她败了下来。她不想与皇后争锋相对,而要藏在暗处。好比是捕捉猎物的兽,暗藏起来,等着一举成擒的机会。
皇后道:“宁王妃莫要谦让,拿出真本事来,否则就太无趣了。”
仪华不明白她有何弦外音,小心谨慎的答道:“儿臣愚钝,扰了母后的雅兴了。”
皇后又道:“本宫听闻当日宁王遇刺,你驾车相救,很有些胆略,而且,选秀那日应对得体,必定是个心思灵活之人,怎会愚钝。”
皇后在疑心她。只是,她一直隐藏的很好,皇后怎会察觉。仪华寻思着该如何答话,既不让皇后怀疑她是故意守拙,也不能太过显的假。她如果说,当日不过是巧合罢了。那正说明她在隐藏,是作伪,愚钝也是作假。仪华并不答话,下了一着棋,这一着棋下去必败无已。立即忏悔不已,敲了敲自己的头。“我怎么这么笨。”
皇后笑了笑:“胜败乃兵家常事,仪华也莫要着急。来,陪本宫再下一盘。”
一连又下了几盘,仪华又都输了,期间皇后也没再多说什么。她琢磨着也该走了,便起身告辞,皇后也没多作挽留。
出了坤宁宫,仪华暗松了一口气,好险。只是皇后奸诡如狐,不会轻易相信她,以后要小心才是,别让皇后看出来了。
皇后接过万德全奉上的茶,问道:“宁王妃此人,你看如何?”前几日,有人在她宫门前传纸条,上面也不过五个字:小心宁王妃。不管这传信人是谁,空穴来风,未必无因。何况,皇后又是极小心谨慎的人。不试探一下她无法安心。而且,如果仪华是真有心藏锋守拙。于皇后而言,那是狼子野心恐怕是要对付自己的。
“不是豪无心机,就是太有心机。”万德全回答的模棱两可,不过正是皇后心中所想。来日方长,改日,她一定要再试探试探,看看宁王妃究竟是怎样的人。
皇后的这番心思,仪华是不知道的。而她现在也无瑕顾及。她到了荷花池,阮昭仪还未到。烈日煌煌,晒的人有些热,荷花池没有可以遮荫的地方,站的久了,仪华身上不断冒汗,脸颊也烧成了红色。池里的莲花仍开着,可是已见颓势,原来莹白如玉的花瓣,边缘处浅浅的焦黄,像是火烧过一样。
阮昭仪走了过来,身边没带任何人,远远的看到仪华,脚步一顿,但仍走了过去。仪华也看到了她。
阮昭仪走到她面前,面容冷肃,冷冷的道:“是你。”
仪华知她是故意来迟,反问道:“阮昭仪觉得奇怪吗?”
“你和他是夫妻,你们之间本就不会有什么秘密。”她用极平稳的语气道,也不知是惆怅还是讽刺,理了理皱缬的衣角。“你找我有什么事?”
仪华将来龙去脉告诉她。“我不在宫中,要拿到药方多有不便,所以想请阮昭仪帮忙。”
她脸上浮起一丝笑,像是冷笑又像是讥笑:“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帮你。”
仪华不以为意:“我不肯定你是否愿意帮我,但我想试试。”
阮昭仪道:“宁王对容妃极为宠爱。容妃如果出了什么事,那么宁王以后只会对你一个人好,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帮她。”
仪华道:“因为容妃是王爷心爱之人,她如果出了什么事,王爷也会难过。我不想王爷难过,所以``````”
“不想让他难过吗!”阮昭仪低着头,像是陷入沉思。
仪华唤她:“阮昭仪。”
阮昭仪忽地又抬起头,淡淡的道:“这是我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说完,转身要走。
“娘娘。”仪华叫住她,她不曾回头。
仪华却不在意,诚恳的道:“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