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君:“……”同情地看着徐云昭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这皇帝大概要被自家夫君气死了。可她却忘记,自己也有一份功劳在里面……
她望向自家夫君:“令狐薄,咱们要不要挽留他一下?毕竟他是大燕国君,让他太没面子,似乎有伤国体。”
令狐薄一边喝着茶一边悠然地道:“你放心,他习惯了,况且,他也走不远,很快他便会回来。”
何清君不解:“为何?”
令狐薄道:“当了皇帝后的徐云昭,忙得焦头烂额,尤其被当年大皇子这一派系压得喘不过气来,你以为他为何有这闲功夫跑到南宛来调戏王寡妇?”
何清君道:“不是你写信强迫他来的么?”忽然醒悟,轻呼:“他是不是有求于你?”
令狐薄眼里闪过笑意,颔首道:“清君,为了让你如愿看场好戏,本王的代价可不小。”
何清君恍然大悟,怪不得这位大燕皇帝调戏王寡妇调戏得不遗余力,原来是有求于人啊!可是说是为她如愿看场好戏,就有些太抬举她了吧,“分明是你与徐云昭本来就私下交好,肯定会出手相助,偏要说是为了我。”
令狐薄道:“徐云昭有求于本王,本王原也不能完全置之不管,可是若是没有好处,本王也不会出手,既然要出手,自然要讨些利钱,这利钱就是满足你看他调戏王寡妇的愿望。”
何清君:“……”她一直以为军国大事是件很严肃的事,怎么到了他和徐云昭这里竟如同儿戏般?
果然一盏茶的功夫后,徐云昭重新回来,脸上已经没了悲愤,反而是从前如猫儿般的笑容:“绝尘啊,你不能见死不救。”
令狐薄抬一下眼皮:“本王什么时候见死救过人?”
徐云昭:“……”这个嘴毒的令狐薄,简直气死他了,他怎么当初就结交了他?“绝尘,要什么好处,你开价,朕离开大燕时间太久,怕朝中生变。此事你务必得帮忙。”
令狐薄手指轻敲着桌子,听着他巴啦巴啦讲着他的难处和大皇子一派对他的挤兑……
半个时辰后,徐云昭口干舌燥地喝口热茶,道:“朕知道你手下的暗探和暗卫极为厉害……”
未等他说完,令狐薄道:“徐三公子,你意图本王明白,五十万两银子,本王保你顺利解决大皇子。”
徐云昭双目瞪大:“你还将五十万两银子放在眼里?”
令狐薄道:“五十万两银子是给我娘子的蜂雀阁的酬金。”微微一顿道:“徐三公子,暗探本王不会给你,但是我娘子的蜂雀阁里的小蜂雀倒是可以给你解决问题,只是需要五十万酬金。暗卫,本王可给你。本王已命柳大将军带了六万兵马前往大燕与南宛边境,配合你需要。”
徐云昭闻言跳起:“绝尘,你太奸诈了,早就将一切布署好了,却害朕不远千里跑一趟,就为了调戏王寡妇?”
令狐薄似笑非笑道:“还有五十万两银子。”
徐云昭看一眼何清君,感叹:“朕若单独请蜂雀阁顶多花十万两银子,绝尘,你真是狮子大开口。只是对这蜂雀阁,朕总是不放心。”
令狐薄淡淡地道:“现在起蜂雀阁就是本王的暗探,是经过摄政王认可的官探,你放心使用!”
徐云昭:“……”牙齿咬得格格作响,世上最无耻的人当非令狐薄莫属!世上最无耻的人当非令狐薄莫属!
何清君顿时美得心花怒放,接了这笔生意,蜂雀阁的小蜂雀们,一年内可以躺着晒肚皮了,简直爽翻了!
次日,三人与药王老人道别,一起下山,正准备分道扬镳。却见王寡妇从旁边冒出,看见一身锦衣、带着不少侍卫的徐云昭,顿时眉开眼笑地道:“哟,这不是昨夜的公子吗?公子哟,原来你还是位权贵人物哟?奴家后悔了哟,既然公子喜欢奴家,奴家跟这就跟着你了哟!”
何清君掩唇低笑,令狐薄似笑非笑,两人幸灾乐祸的盯着徐云昭。
徐云昭嘴角一抽:“……”他哪能让她给赖上啊,当即摆出皇帝的威严,怒道:“哪里来的刁民,来人,将她丢出去!”
于是两名侍卫快步过来,一人架起一边身子,架起王寡妇丢到十余丈外的草地里,把个王寡妇给摔得哟,七荤八素,屁股都摔成了四瓣!“哎哟娘来,这些天杀的,提上裤子就不认帐哟!遭雷劈哟!”
何清君:“……”貌似徐云昭只是调戏了她,并未将她如何吧?这也太能扯了!
徐云昭当即翻身上马,顾不得跟令狐薄道别,拍马便奔!
令狐薄与何清君从药王山庄往丰津祖宅返回。
马车平稳地跑着,何清君依在令狐薄的怀里昏昏欲睡,脑子里乱糟糟的想些有的没的,突然道:“千岁大老爷,我发现自从跟你成亲后,我怎地也变得穷极无聊了?”
令狐薄睁开看她,勾着唇角道:“怎地穷极无聊了?”
何清君从他怀里坐起,侧头道:“真是的,我怎地也变得穷极无聊起来了呢?我竟然丢下晨儿,坐着马车,用了十多天的时间,从丰津跑到百药山庄……就为了瞧徐云昭调戏王寡妇?”
想她从前为了还债东奔西跑,满脑子都是银子,现在债务还上了,手里还握着令狐薄一半的身家,男人有了,儿子有了,怎地竟变得如此无聊起来,难道不知不觉中也染上了权贵者的恶习?
令狐薄慵懒地半倚半躺着,笑道:“清君,如此说来,江湖上大半的人都是穷极无聊的人,高手比武,武林人士云集观战,武林美人比武招亲,江湖中不分男女老幼都去凑热闹,都是为了满足猎奇心而已……难道你出道那么多年,就没去做过诸如此类的无聊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