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明家的庭院里,月光如水般洒满了整个院落,显得格外的宁静。
院子的一个角落里长着一棵梨树,稀稀拉拉结着几只梨子。
博雅看着那几只梨子,喝着嘴边的酒,对着晴明说道:“不知道为什么,我只要来这里就能静下心,总觉得很高兴,连酒都变好喝了。”
“嗯,恋爱就是这样的。”晴明的言语间又开始戏弄起了博雅。
博雅听了他的话,一下子被口中的酒给呛住来了,连咳了几声,看看晴明,又看看坐在一边的蜜虫,显得不好意思起来。
“你也变年轻了!真是个老实的男人。”晴明呵呵地笑起来。
“我哪有?!……”博雅气恼地辩解。
蜜虫走进里屋又端出一盘新鲜的枣子出来。
晴明用白皙的手指夹起一颗枣子,塞到了博雅的嘴里。博雅鼓囊着嘴,顿时说不出话来。
蜜虫在一边抿着嘴笑,突然问博雅说:“博雅大人,如果你是和死去的康范大人同样的立场的话,你会怎么办?比方说我是从乡下来的人,另一个还是贵子。”
“那当然是……我会好好守约的,一点迷惑都不会有的!”博雅很老实地回答。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蜜虫笑道。
“不过,真相究竟是如何?”博雅探起身子来问晴明。
“什么究竟是如何?”晴明端起酒盅来喝了一小口。
“贵子的事情啊?你去了一个晚上,你和她究竟是什么关系?你们在一起过的吧?”
“博雅大人,你又来纠缠这个问题了!”蜜虫的语气很是无奈。
晴明喝完了杯中的酒,也仰着头看看了那棵梨树上新结的几只梨子,过了一会儿说道:“只是一个不相信男人的女人,和一个不相信女人的男人,如此而已。”
“这是什么意思?”博雅好奇。
“没什么意思啊。”
“喂,晴明,难道你对我还有什么可以保留的话吗?”博雅故作气恼般地嘟起了嘴。
晴明将酒盅放了下来,站起身来,嘴边漾着浅笑,看着博雅说道:“哦,我有点醉了,我去吹吹风……博雅,如果可以的话,今晚就住在这里吧。”
廊下吹进了一阵秋风,两个人的衣衫都被风吹得飕飕地抖动。
黑夜里,桔梗花和野芒草的气息,随着风的吹拂,四处弥漫。
月影西斜,晴明站在门外的戾桥上。野外有着一片很好听的秋虫的嘶鸣,戾桥下的波光之中,映现出一轮支离破碎的月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