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琼诗坚定地看着我说:“奴婢只想她好。”
“琼画今年才二十岁吧。”我问。
“嗯。”琼诗答。
“你将她保护得太好,未必是好事。”在宫中,琼画区区二十,算是老宫女了,还这么不知好歹,实在不该,这些我也没有跟琼诗说,也不打算告诉她我为什么要让琼画离开。
“她毕竟是奴婢唯一的妹妹,世上唯一的亲人了。”琼诗凄然地说,这让我有些不忍。
“琼诗,本宫只是跟你说一声,如果你肯本宫便安排她出宫,如果你不肯,她也不能留她在洛花宫了。”我淡淡地说着,入宫半年,关于宫里的规矩还不是很能适应,上一世的人人平等观念仍旧一直在我脑中,也因此对内,我总是习惯了以我自称,除非是要下命令的时候,才会自称本宫。
也代表着我下了的决定是不可更改的。
琼诗没有再说话,只帮我拢起发丝,慢慢地退至一旁,我站了起来,看了一眼她,拍了下她的肩膀,走出了大厅。这时耀羽已经侯了好一会儿,看到我男装的样子,轻叹:“月隐你若是男儿身,这青龙国的一半女子也必倾慕于你。”
我看着他,笑而不语,然后跟着他缓缓走出了洛花宫,其他的事他已安排好,直至宫门,只李全跟着。
林烈早就侯在宫门处,看到我,先是一惊,然后很快就隐藏了这点情绪,抱拳向耀羽行了个军礼:“主子,马车已备好,就在宫门外候着。”
“好。”耀羽收敛了刚刚的笑容,一副淡淡却不失威严的神情,我第一次觉得这少年天子将来会有一番作为,只是也清楚我们一起没有什么快乐幸福可言,能制造快乐幸福的自由被这深宫侯门锁住,为争权利,她们早就忘记了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我不同,我将来是一定要出宫的,所以耀羽,你我之间也不过露水姻缘,终有一日会淡去。
我看着他,他仍旧是淡淡却威严的神情,这样喜怒藏于色,又能收放自如的笑容,这一刻我才真正觉得,他是不会为了所谓的情情爱爱而放弃江山,因为他是个好皇帝,可不能做我一生的良人知己。
耀羽带着我上了马车,林烈在前面开路,随行只跟了两个大内高手,我们一路到了悦音阁,因这时候是中午,悦音阁并没有营业,见是我,韵娘愣了一下,没有反应过来,又看看耀羽,看看林烈,很快恢复了正常,领我们上到了包房,齐蘅早就在那里了。
“看来水心姑娘还是被我们的青公子俘虏了!”齐蘅坏坏一笑,整个大青龙朝,怕也只得他敢取乐耀羽了,我对此也见怪不怪,国子监认识他时,他已经是一副痞子样,只是这样的人通常都很聪明,不可小视。
“何出此言?”我笑,若他知道我就是他年幼时喜欢缠着的遂落,该做如何感想?
“好了,说说正经事吧。”耀羽打断了我们想要继续讨论下去的话题:“齐蘅,她是洛妃。”
齐蘅一震,不可置信地看着我:“我听妹妹说,洛妃一夜之间变美,这样看来,这差别也太大了!”在我册封当日谢恩宴,他也曾出席,自然是看见当时的洛妃,只不过相貌平平之辈。
“遂落,你还记得吗?”耀羽又一笑,问他。
“当然记得,当年那个给了我一道谜题未解就离开人世的娃,我恨不得去阎王殿里扯他出来威逼利诱他说出谜底,可恨的是我现在还没有解出谜题。”齐蘅咬牙切齿地说。
“月隐,你出了什么谜题给我们的兵部尚书猜?”耀羽淡淡的神情又换了淡淡的笑,低沉的声音听来依旧如往日动听。
听到这话,齐蘅又一震:“主子爷,你该不是说傅月隐就是遂落吧!”
“有何不可?”耀羽挽过我的肩膀,笑着看他说。
头疼,仿佛我所有的小秘密都被人至于太阳底下,无所遁影。
林烈也是不可置信地看着我,当年在国子监,我跟他也算是兄弟级别的,只是我身份不便,遂落诈死后也是再与他们有所联系。后来我才明白这不可置信,不是因为我是遂落,而是因为我跟耀羽。
“你是遂落?”林烈问。
“嗯。”我无奈,只好应了他们。
“那你当年给我出的那个谜题,谜底是什么?”齐蘅倒是城府颇深,一下子就恢复了正常,追问着什么谜底的事。
“忘了。”那些脑筋转完的事儿,谁记得那么多,国子监中我跟他们说的也忘了差不多了。
“没天理,我苦苦想了这么多年,一点头绪也没有,我不管,你今天必须得告诉我谜底,不然就算你是一品洛妃我也得罪定了。”齐蘅耍赖地说。
“什么问题?”我皱皱眉,这么多年了,他还是不改自己放荡不羁的性格,居然也可以做到青龙国开国以来最年轻的兵部尚书。
“一文钱跑那去了?”齐蘅问。
“什么一文钱?”林烈不解地问。
我想了想,原来是一道数学谜题,多数人都很容易被绕昏:“有3个人去投宿,一晚30文钱三个人每人掏了10文钱凑够30文钱交给了掌柜。后来掌柜说今天优惠只要25文钱就够了,拿出5文钱让店小二退还给他们,店小二偷偷藏起了2文钱,然后,把剩下的3文钱分给了那三个人,每人分到1文钱。这样,一开始每人掏了10文,现在又退回1文钱,也就是10—1=9,每人只花了9文钱,3个人每人9文钱,三九二十七文钱加上店小二藏起的2文一共是29文钱,还有一文钱到哪了?”
“那一文钱去那了?”耀羽笑了笑,也对此感兴趣起来。
“只是算的方法错了,掌柜的退了5文钱,店小二拿了两文,也就是三个人才出了25加2,一共27文钱,加上他们拿回去的三文钱,是就是30文吗?”想当年,这条题在网络上可是忽悠了很多人啊。
“啊!这么简单啊!”齐蘅懊恼地问。
“怎么也没听你说过这题?”林烈矛盾地看了看我,转而问齐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