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一看他,竟然是闭着眼的,便清楚了这个雁不归,定是上百年前高人特意布置的,凭着眼睛是走不出这个森林的,尤其是经过了几百年后,这变化更是多了几层。这些都需要口传相授的,所以在我前世所处的那个世界几乎全然消失了,不想,我的银胧还有此等本事。呵呵,微微一笑,我只看着他脸,不敢打扰他,怔怔地发愣。这世间竟然有如此男子,如此魅惑人心。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月亮朦朦地挂在偏西方,森林下寂寂的没有一丝声响,这个森林连动物都不敢擅闯,下面怕也是埋藏着不少人或动物的白骨吧,我努力挥去心里这些想法,又看着银胧发呆,这样的夜色照在他的身上,仿佛散发出一种特别的光芒,像是天神下凡一样,哪里是一个妖孽,却偏偏长的如此妖孽魅惑。
许久,约莫着这古代的时间一个时辰左右,我眼前出现了一片桃花林,正是我梦境里所看见的桃花林,漫天的桃花盛放着,过了桃花林,我看见了一座茅屋,银胧就是在此停了下来,牵着我的手,走入了这座茅屋之中。虽说是茅屋,却也一应区全,经过前厅,走入了一个院子,院子两边密密种植这一排竹子,然后院子中间是石凳和石桌,旁边有些不知名的花花草草,银胧把我放在了院子里的石凳上,看着我笑了好一会儿。
冰蓝,我倒把这事给忘了:“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太后没事,而我也可以不用死?”
“冰蓝跟火灵是有灵气的,并不需要吃东西,只是,一旦它们苏醒,如果不能聚在一起,它们就会破体而出。但是如果是两个心爱的人分别中了毒,它们也会感受到这份爱,也就会安安分分地呆在彼此的体内。”银胧说的我都不明白。
“那我该怎么做。”我握住他的手,看着他的眼,他的眼不像耀羽,体温那么温热,眼睛却那么清凉。银胧的体温却是清凉的,眼睛温热。
“小月隐,我不是跟你说了吗?很简单,只要我也中了火灵的毒,这就行了。”
“你意思是说,你跟我是相爱的一对,之后,你跟我都不能再被任何人碰了?”我一惊,只有这个办法了吗?那么说来,我以后得设置种种借口来拒绝皇帝的那个要求了?
“嗯,小月隐有我还不够吗?”银胧坏坏一笑,把我压倒在满是花瓣的地面上,从上而下地俯视着我,两手与我交握。
“那如果我被别人碰了,或者是你被别人碰了,会怎样?”我是死心地问,这样说来,因为我如果想要太后死的话,那让冰蓝毒发就行了:“有没有更好的办法,能压制我体内的冰蓝,又不用你中毒?”
“没了。”
“有没有办法不用离魂魄玉就可以给我续命?”好吧,这个办法我勉强接受,心里想想,或许我对银胧的感觉恰好是爱情吧,这说不出来为什么,听老道人说的话,我们应该是很久就认识了。这点,我得慢慢挖掘。话说,云安也没给过我这样的感觉,更或者,潜意识里我就把那些寂寞依赖变成了爱情幸福。不然,这一世我明明相信林烈是他,却不肯相认呢?好像他如果不说要夺天下的话,我也不会有那么大的反应,为什么呢?唉,就是体内这块玉作祟。
“暂时没有!”
“那有没有办法解封?如何将这块玉从我体内释放出来?”额,那好吧,这离魂魄玉就是兵符,我迟早要还给人家的,如果我打算跟银胧在一起的话,更或许,我知道如何解除离魂魄玉的封印。
“有。”
“什么办法?”
“是告诉你!”银胧也不待我反驳:“你话太多了!”然后欺身而至,冰淇凌的吻又来了。
额,我有点不好意思地想着,这算不算出轨呢?还是给当朝皇帝戴绿帽!怎么办,我以后不能跟皇帝那个,也不能嫁给别人,只能赖着银胧了,认命吧,管他世界变不变。
如果当时我知道我的一念之差会导致日后的种种劫数,怕是会却步吧。
就在我胡思乱想之际,银胧抱起我,又飞到了茅屋里,这次,直接是去了他的房间。
“别乱想,再睡一会,我已经在你房间留言,这三日内你都不必回去了。”银胧搂着我,躺上了床。
“银胧,我好想逃。”我躲到他的怀里,知道他是不会对我做其他的事了,大概也是考虑到了我肚子里的孩子。
可是银胧,你真的不介意吗?
“小月隐,你肚子里的孩子保不住了。”银胧微微有些担心地看着我:“你中毒当天他就死在了你的腹中。”
“我知道。”只是我不愿意相信,我也略懂医术,自然知道太医给我开的药是用于滑胎和调理血气的,只是我是愿意相信而已,我才刚刚习惯它的存在。
“恩,你身体很虚弱,如果不是你的灵气在护着,怕是早就不行了。”银胧心疼地搂着我更紧了:“我不会让你有事。”
耀羽也说过这句话。
有时候我真不愿意相信自己,可幻想会被一点点地打碎。
“银胧,你有办法救活他吗?”我呆呆地问,自知这是件是可能的事。只觉腹中阵痛,银胧满眼都是心疼很担忧,他的手放在我的腹中,一阵热流经过,腹中更是剧烈地疼起来。
“别担心,一会儿就不疼了,这胎儿已经死了,他在你的腹中你知道结果会怎么样。”我也明白银胧这样子是为了我好,只是想到腹中这个孩子才来这世上三个月,就要与我永隔,心里还是很难过。不管他是谁的孩子,他都是我心里头的一块肉。
“嗯。”我撑着爬起床,不想银胧沾了这晦气,才发现屋里竟是用夜明珠取明,淡淡的蓝色荧光照亮着,我挣扎着走过去,拿起一颗夜明珠:“茅厕在哪里?”
银胧明白我此时想要做什么,他也起来了,没有说话,抱起了我,到了后院,放我在茅厕里,转过身子,从怀里递过来一块洁净的白布。
这胎儿,虽然已然成形,到底是滑掉了。我小心翼翼地收好滑下来的胎儿,得抽空给他立个坟墓吧。